第24章 擒贼先擒王
乘匪首和姑娘说话的当口，赵杆子悄悄摸进了屋子，老太太正低头垂泪，乍一抬头突然看见了赵杆子，惊愕得正要张口，赵杆子急忙用手一指，老太太明白了赵杆子的意思，便将头转了过去。
“来人，带姑娘回山……”匪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杆子用刀抵住了脖子。
“不要动，一动老子就杀死你！”
“好汉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锋利的刀刃紧紧地抵住独眼王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只好先拿言语稳住赵杆子。
“给我听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点差池，立刻毙了你。”
“好汉有话尽管问，凡我知道的，如实相告便是。”匪首说。
“两年前，你在高坪村作恶时是不是杀死一个叫石椿的人？嗯——”赵杆子将刃口使劲顶在匪首的喉管上。
“好汉，你能说说他是你什么人吗？两年前的事情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匪首一听赵杆子的问话，情知不对劲，就变守为攻。
“独爷，独爷，该回山了。”话音一落，两个土匪突然冲了进来。
“都站在那儿别动，谁动我就打死谁。”赵杆子一点也不慌乱，他一只手拿刀抵着匪首的脖子，一手拿枪指着门边的两个土匪。见这阵势，老太太紧张得两腿都打啰嗦了。
“老太太，快给你女儿把绳子解开。”赵杆子对老太太说。
“姑娘，把那两个的家伙下了。”赵杆子对姑娘说。
姑娘把土匪的枪下了，也学着赵杆子的样把枪口对着土匪。
“大哥，杀了这狗娘养的！他们不是人，杀了他！”姑娘对赵杆子喊道。
“姑娘别急，我自有道理。”赵杆子回答。
“你们去一个人，把外面的弟兄都叫到树下集合，就说你们独爷有话要说。”
赵杆子对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土匪说。
年轻的土匪没动。因为头没发话。
“还愣着干什么?不然我一枪毙了你。”赵杆子把枪口调过来对准了年轻的土匪。
“我去，我去。”年轻土匪一边说一边往外跑，脚步声一会就消失在门外。
“大哥，杀了他！”姑娘又对赵杆子喊。
“暂时不能杀，我拿他有用处。”赵杆子说。
“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杀我？老弟，莫把我和我的手下想得那么简单。”匪首轻视地说。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大侠，按你的吩咐，兄弟们都集合在树下了。”刚才出去的土匪回来了。
“好。走！”赵杆子押着匪首往外走，走到姑娘身边，他对姑娘说，“姑娘，你用枪指着他脑袋跟着我，眼睛放机灵一点。”
他又对老太太说：“大娘，去把村里的人都叫出来，就说我有话对他们说。”大娘答应着出去了。
村中央的树下，土匪都已经集合好，看见赵杆子押着匪首出来，所有的土匪都举起了枪。
“想你们老大不死，就乖乖的把枪给我放下，不然，我立即毙了他！”赵杆子对众土匪说。
“放了我们老大，不然我们开枪了！”土匪并不那么听话。
“不想把枪放下是不是?好啊，那就开枪试试，看谁第一个死！”
“打土匪，打狗娘养的土匪！”
“杀了他！杀了他！”
“好汉，杀了他！杀了他！”
突然喊声四起，村里老少爷们娘们高举着锄头、砍刀、铁镐、木棒从四面八方向树下涌来了。
土匪一见，立即调转了枪口。看见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激愤的人群暂时停止了涌动。
“把枪放下！放下！不然我杀了他。”赵杆子向土匪高声喊道。
土匪一听，马上又把枪口调过来对准了赵杆子。
“快叫你的人把枪放到前面地上来，不然我开枪了。”赵杆子命令匪首，
独眼王没哼声。
“我再说一遍，叫你的人把枪放到前面来。”赵杆子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同时，用枪口狠狠戳了戳匪首的太阳穴。
“兄弟们把枪放下，都放到前面来。”匪首终于开口了。
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没有动作。
“听到没有?我还是不是你们老大？”独匪首见赵杆子右手拿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左手用刀扼住他的脖子，便知道这个人非同寻常，如果不反抗，他必定是第一个牺牲品。便向手下喊道。
有土匪照做了，一个、二个、三个……
“乡亲们，到前面来，把枪拿起来。”
一会，原本是土匪手里的枪现在都到了百姓手里，手拿枪的男人，把土匪围在当中，枪口对准了他们。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愤怒的喊声又高涨起来。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几句。”赵杆子高声喊着，等声音渐渐低下去了，他便和土匪讲起大道理来：
“日本强盗到处杀人放火，*妇女，你们身为中国人，不把枪口对准日本强盗，却四处骚扰残害自己的同胞姐妹，你们是中国人吗？你们是中国爷们吗？你们竟然和日本强盗穿一条裤子，干一样的勾当，你们不配做中国人！今天，我要为饱受欺凌的百姓做一回主，将恶贯满盈的匪首就地正法！”说着，赵杆子手起刀落，匪首咚的一声倒下去了。
土匪开始骚动，赵杆子接着说：“谁要是继续和百姓做对，独眼王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杀得好!杀得好！”百姓欢呼起来。
“……你们给我听着，今天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一条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家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去，一条是跟我杀鬼子去。回家的站左边，不怕死的站右边。”
“大侠，我跟你打鬼子去。”一随着喊声，一个土匪走出人堆，站到右边去了。
“我想回家。”一个土匪站到左边去了。
一个、二个、三个……左边站了二十多个土匪。
“走吧，我送你们出村。”赵杆子对回家的土匪说。
送到村外，一个个身影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赵杆子返回时，看见留下来的土匪正被几个大娘大爷围着训话。大娘大爷看见赵杆子回来了，便都来和他握手致谢。
“孩子，谢谢你为我们除了一害！”一个大娘拉着赵杆子的手说。
“好汉，好汉，你救了我们村啊。”
“恩人呐，我替女儿给你跪下了，今天不是你舍身相救，我女儿就完了，你是咱家的大恩人啊！”
“老人家，你快起来，你这是折我的寿呢。”赵杆子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大哥，跟我回家，我给你擀面条吃。”姑娘不由分说挽住赵杆子的胳膊就往家拉。
“妹子，你的心意大哥领了，大哥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今天就免了，改日有机会大哥再来看望你和大娘.”
“大侠。这些枪怎么处置？”几个男人指着肩上的枪问赵杆子。
“我留六支，其余的你们拿去保护村庄。”于是六个男人从肩上取下枪交给赵杆子，赵杆子接过枪背在肩上，对大伙说：”乡亲们，你们都回吧，以后还空暇了我再来看望大家。”
“好汉，你一定要来啊！”
“大哥，你记得来看我们哦！”
“我一定来——”赵杆子告别了长河村的乡亲，和六个土匪踏上了去杨觉呀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