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定情
那天下午下班以后,沈家明来接兰若,他去兰若宿舍收拾东西,发现兰若的东西特别少,不禁问,“上次你东西不是挺多?”
兰若说,“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沈家明皱眉,“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是你先提的。”兰若说。
“是是是。今天又是我不对。”沈家明忙说,“你病刚好,别生气。”
王莹走进来一看这样,基本上是单身被秒。她愤恨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沈家明看这样子,问,“你跟你们宿舍这女人,相处不太好啊。”
兰若就说,“领导说,她对我羡慕嫉妒恨。”
沈家明不明白,问,“为什么?你们工作有利益冲突?不能吧。你才刚进来一个小员工啊,她这把年纪,应该是老资历了。”
兰若说,“她快30了,还没结婚,对象分手了。她羡慕我能找到你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沈家明一听就笑了,他走过去一手抱住她,一手捏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生个病连嘴都变甜了。张开嘴巴我看看,是不是今天多吃了几块糖。”
兰若笑着躲开他的手,说,“真的,她以前也没这样,就因为那天看见你对我好。还说你开奔驰,家里有钱之类的。”
沈家明笑了,说,“天下女子都该对你羡慕嫉妒恨的,但不是因为我开奔驰或有钱,奔驰车是我哥哥不要的,我家里的钱又不是我的。她们对你羡慕嫉妒恨,完全应该是因为我这个人。”
兰若听见故作呕吐状。沈家明便笑着一把抱起她。她就双手圈起沈家明,笑着跟他亲吻。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是满街灯火的时候,街上有很多的人装点着店铺,兰若才发现,明天居然就是平安夜。她看着沈家明说,“你过圣诞节吗?”
沈家明说,“国外在圣诞节是放假3天的。咱们国家又不放。不过正好赶上一天周末。怎么,你想过吗?”
兰若说,“想过。我第一年在国外的时候,跟他们去一个教堂过圣诞,他们唱弥撒,很好听。”
沈家明说,“你信教?”
兰若说,“没有,但是觉得那样很神圣。”
两人在外面一起吃了饭才回去的。回去以后,沈家明亲自把兰若的东西一件一件挂在自己的衣柜里。她歪在床上,看他像个小媳妇一样收拾东西,看着看着就想笑。沈家明把所有的东西都按照他衣柜的方式进行收纳,包括兰若的为数不多的丝巾和数量很多的袜子,还有几顶帽子,甚至是只有一块手表,他也单独给她放到一个抽屉里。
沈家明正在收拾,转过去突然看见兰若靠在床头看着他笑,他问,“你笑什么?”
兰若嘴角噙笑,说,“你真适合搞收纳。”
沈家明说,“从小就这样。习惯了。你的手表盒子呢?”
“我家里一块老式手表。哪有什么盒子。”兰若漫不经心地说。
沈家明把自己的一块手表盒子取出来,把里面的手表和其他手表拼一起,把兰若的那块不怎么戴的机械表放进盒子里。放进去以后他又问兰若,“你这个是要用手上发条的?”
兰若说,“是啊。”
沈家明皱眉,“那多麻烦。”然后又说,“你喜欢戴大表盘的?”
兰若说,“我性格自带男性成分。”
沈家明笑,说,“你喜欢我这块手表吗?”
兰若一看,正是那天早上她盯着看了很久的镂空玫瑰金。她茫然地点头。沈家明笑着走到她身边,就戴在她细瘦的胳膊上,“那天早上看你盯着看了很久。”
兰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他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么呆萌的看着我干嘛?送给你。”
兰若说,“你这块表,很贵吧。”
沈家明说,“一般贵。送给你,多少钱都不算贵。你不要嫌弃就好。其实我也没戴多久。”然后看着兰若惊喜地看着那块表,又问,“喜欢吗?”
兰若点头。沈家明又说,“其实早想送你的,但发现你平时也不戴表。今天看见你有块机械表,才觉得可能你是真喜欢。”
兰若说,“那块机械表是我爸妈的定情物。我妈说会给我带来好运,让我高考的时候带上。后来我果然考中了我喜欢的N大。”
沈家明睁大眼睛,“还有这个说法。”
兰若说,“对啊。所以,现在你的这块表,也是我们两个的定情物了。”
沈家明说,“好,那你的那块表,我就留下了。”
兰若撇嘴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是我爸妈的。”
沈家明说,“定情物就要互换。不然你拿走了我的,我留下什么?”
兰若说,“你又不会戴那块老式表。而你这块表,我可能会戴。”
沈家明说,“戴不戴是一回事,留不留又是另外一回事。”
兰若说,“不行,我要还给我妈妈。”
沈家明无语,说,“那你给我留下什么?”
兰若说,“我重新给你买一块。”
沈家明说,“不行,我要个有纪念意义的。”
兰若说,“那我得回去跟我妈妈说一下,看她要不要这块表了。”
沈家明说,“你看看,你这人真是。这块表明显是一个老式表。你爸妈结婚……哇,那都是七八十年代的事了吧。”
兰若说,“对啊,你也说了,是七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有块上海机械表,是要花很多钱的。”
沈家明一听又是无语又是好笑,说,“好好好。你说的对。但我这块表,还是去国外买的呢。”
兰若一听这个,想了想,突然说,“我有个东西送你做定情物。”然后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块鸡蛋大小的扁石来。
沈家明拿到手里来看,但见那石头在灯下,放射着美丽的光华,里面似有彩虹一般,看的整个人意乱神迷。他几乎看的惊呆了,边看边问,“这是什么?”
兰若说,“这个是蛋白石的一种,叫黑欧泊。这是原石。很漂亮吧。”
沈家明问,“你从哪里搞来的?”
兰若说,“我去做交换生那年,在欧洲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家在澳大利亚,就是做这个石头的。这是她顺手送我的,没有经过加工的原石。”
沈家明说,“你知道黑欧泊的价格吗?我虽然没见过,也不会评定,但是我知道,欧洲人都喜欢黑欧泊,这是蛋白石里比较贵重的一种。”
兰若说,“对啊,所以那女孩她家就是给欧洲供货的,然后她在欧洲读书。珍贵了好啊,正好作为我们的定情物。再说了,她送我这么小块的,值不了多少钱的。”
沈家明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蛋白石的原石呢。太惊艳了。”
兰若说,“我以前也觉得是。把它一直放在我包里。不过听说只有十月出生的人,才能拥有蛋白石,否则会带来厄运的。你是十月生日吗?”
沈家明说,“按阴历的话,有时候可以飙到十月过。”
兰若说,“那你拿着不会带来厄运啊。我拿着万一厄运了呢?”
沈家明说,“这个你也信。这在欧洲被炒的厉害。要真是那样,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末了又说,“这应该算是品相很好的那种。这么贵重,我真的应该要吗?”
兰若笑,说,“没关系。你送我的手表也很贵重。而且,这块石头就当我寄存在你这里的。等以后我们分别了,你还我就是。”
沈家明脸色一沉,说,“你瞎说什么。什么分别。”
兰若笑嘻嘻说,“那我们不要分别,你就一直拿着。”
沈家明把石头捏在手心里,他抱住兰若,说,“我不想跟你分别。”
兰若笑着说,“好。我们不要分别。”
沈家明觉得手心里的那块石头铬的他手心手指都有点发疼,但他还紧紧的捏着,仿佛一松手,它就会突然没了。
平安夜的那天早上,兰若专门去了装裱店里,把她做好的钻石画装裱起来挂在了沈家明的客厅里。晚上沈家明带她去了离N市较远的教堂,他们一起在教堂里听弥散。牧师居然是一个外国人。沈家明说,“这个教堂很出名,从清朝末年,就有传教士来,他们当时还为中国做出过很多贡献,那个时候旧中国饿死、累死的穷苦人很多,而这里的传教士,不但救他们,还给他们传授知识。他们有的人一旦来了中国,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必能够回到自己的国家。”
兰若说,“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
沈家明笑着说,“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
兰若说,“谁说你一无是处啦。”
沈家明说,“看你懂得那么多,我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得好好跟你学习才对。第一次在云溪见你,你给我们讲那些石窟的历史,我就觉得你挺厉害的。”
兰若笑,说,“我那都是现学现卖。当时大家说去云溪玩,我就顺手查了一下。结果去了以后发现你们都没人看过那里的历史,我就顺理成章照本宣科啦。”
他们在教堂听弥撒、受祝福,觉得一身洗礼。出来的时候,但见星光满天。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看着天空良久。
沈家明心情大好,不想及早回去,便提议说,“这附近是有名的二十九道,兜风去,怎么样?”
兰若笑着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