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克隆原体

“老师？……老师！”

克隆原体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坐起想要伸手去挽留回自己的导师法比乌斯。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余光之中，他最先看见的是武器全开瞄准自己的费米狄拉克，还有身上跃动灵能力量的少年。

之后侧身望去，又见高挂在墙面上的帝国天鹰旗帜以及帝皇圣像浮雕。

这是帝国，无疑是帝国。

“三号。”

赫利奥萨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更多来自本体的记忆冲刷他的思维。

这让他想起了月神教，也让他记起曾月球上所发生的一切。

“月神教女祭司赫利奥萨克隆体、机械修会贤者以及一位少年灵能者——你们并不计划想要消灭我。为什么？”

克隆原体迅速回过神来，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尽量保持着优雅第一句话开口问道，同时也在注意到周围的异常。

四周只有纯粹的，无窗户的全金属墙板。头顶上明亮而洁净的灯光搭配上周围显著过低的室温。

以及，他敏锐感受到周围轻微的晃动，一种不真实的晃动感，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他们在船上，而这艘船正停靠在某处漂泊。

“你效忠于谁？法比乌斯拜耳还是混沌？”

那反问赫利奥萨自然没有回答，继续用问题反问道。

“我效忠人类，女士。你呢？”

“人……人类。”

仔细一看，原体督见眼前的赫利奥萨四肢在产生着轻微的颤抖。他犹如豺狼般死盯着赫利奥萨的目光一瞬间就打断了她之前早已充分准备好的话术以及勇气。

“人类？我看不出你的忠心。”

“我当然对人类保持忠心，而不像某些人自甘堕落。”

“哦，那么你在计划着什么呢，女士？”

“我……”赫利奥萨猛然止住，立刻意识到原体在刻意想要掌控话题走向。“我警告你，你只能回答问题，不许提出问题！”

“当然，赫利奥萨女士。”原体轻浮地回答道，他已经注意到眼前的女人在害怕自己，似乎因为自己唤醒她某种创伤性回忆。

“你的导师背叛了你，将你赠予名为塔拉辛的太空死灵交易，知道吗？”

原体点头默认，但不语。

“他知道那些历史，法比乌斯教给他过。”少年开口道，熟悉的声音勾起原体一丝注意——感觉在哪见过这个少年，这位并不像是新人类[1]的少年或许是某位法比乌斯创作的克隆体？

“现在，我代表帝国。你可以选择与我们合作，或是被迫让我们迈向不愿意走到的地步。”赫利奥萨故作镇定，厉声质问道。“三号。”

但原体的目光与注意并不在这里，他在注视着少年，注视着那熟悉的感觉，特别是他刚被灼伤不久而产生金瞳。

如此熟悉，却让他回想不起。

“三号，做出你的表决。”已经心中惶恐的赫利奥萨再度试探性问道，但身体本能却轻微后倾部分，对原体本身产生畏惧。

沉默远比呵斥更令人恐惧，原体本身就存在的威压只有当他沉默时才会更加赤裸的显露。

“三号，基因原体。”

而如果原体还继续这样突然沉默下去，那么压力便会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是的，那么一瞬间，她便感受到或是触及到当初赫利奥萨54号面对七、十三、十六军团[2]联合攻击时一样的恐惧。

继承54号记忆时候也继承了一些不该被录入的回忆，关于当初军团恐怖的暴力。

“福格瑞姆？”

她不知道原体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何沉默，甚至不知道如果原体突然起杀心之后，她能不能活着逃离。

特别是为了保密，她只带了他们俩个参与这场会谈——反观两位队友，自身就拥有着的绝对实力并不惧怕于此。

特别是费米狄拉克，他是最无所谓的那个。别说是克隆原体，哪怕是原体本尊过来他都不在意。

哪怕是碎片，祂也是硬扛上凯恩好几次挥击才倒下的。

“克洛诺斯？”忐忑不安的赫利奥萨最终忍不住而不安的轻呼道，虽然随后她便因为自己的胆怯而懊悔不已。

索性的是一旁费米狄拉克并不计划像少年这样袖手旁观下去。而是向前跨步，步进将赫利奥萨推至身后。

即便原体是巨人，也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费米狄拉克的脸面。

“抱歉，女士。原谅我一时的恍惚。”

克隆原体轻声道，这也让赫利奥萨明白他刚刚突然的沉默并非故意为止。而是被某位存在吸引了注意，某个少年。

“放心吧。无论是法比乌斯老师，还是相对我个人而言——都总会站在人类这边。”原体尴尬地笑笑回应道，暂时放弃思考少年的身份。

倒不是因为原体自身能力的不足，而纯粹是因少年灵能力量在其周产生一种屏蔽。一种让别人遗忘他的巫术，就像那些奸奇恶魔如何让他人忽视自己一样。

『本机未能得到准确性答复』

费米狄拉克的机械目镜依旧紧盯着原体，手上欧姆弥赛亚之斧闪烁的分解力场的微光。

『请给予回答』

“我同意为人类做出贡献，继承老师的意志。”

『请给予准确且无歧义的回答』

事已至此，费米狄拉克却依旧拒绝让步的举动让原体感到匪夷所思。

凡人遇到像他这样的原体，哪怕是克隆，也会产生由自内心的敬畏。

除了高度机械化外，他深信还有某些暂未注意到的特性存在让这位机械贤者如此反常。

“我愿意为帝国效命，为人类效命，并加入你们。”

但毕竟没有读心能力，而且那贤者显然起了杀心。他不太想去赌对面有没有真正斩杀自己的实力——虽然听上去不太可能。

『协议通过』

费米狄拉克仍无感情的回应，收起武器缓缓倒行推至后方让原体起身。

“我想我们会有足够时间合作融洽的。”几乎被无视的少年再度开口道。

离开这软禁用的金属牢房，在其周围是被展开的超维立方陷阱。

惶恐过后的赫利奥萨早已经无心质问费米狄拉克为何拥有操作这本用于监禁克隆原体的死灵装置的能力——这只是其中之一的保险，激活超立方将他再度捕获。

“刚才，你为什么不…帮我？展现你的身份，哪怕是欺骗。”

在返回舰桥的走廊上，赫利奥萨低声向少年询问道。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

“嘶……好吧，接下来该继续我们的访问之旅了。去那个世界，那个矿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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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人类：法比乌斯-拜耳所创造的多种类人形怪物，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与智力。

[2]出自第一次平月战争，帝皇依靠武力征服月球并得到月神教创造的原血之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