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历7月28号，这天下午2点，酒宴开始了，在红华酒店摆了一百桌，如果坐满，每桌十人，就是一千人的酒宴了。

出席这次酒宴的人除了季家的亲戚和街坊邻居，还有这地区的季氏代表、镇长、老师同学……季言也带了李妍来吃饭，两人半年没见了，该好好聊聊了，季言对她还是那么热情，她在季言面前有些腼腆了。

酒宴结束后，季言也陪李妍去走了会，说了一些关于自己这半年来的事。也去逛超市，给李妍买了很多好吃的，看着她开心的笑，季言也会情不自禁地笑一笑。

第二天，季言告别了李妍和家人、邻里，坐车返回了上海，请的是六天假，31号那天也去继续上班，这个月赚的少点，只有4000，下个月季言会更努力的。

8月份，天气很炎热了，幸好这个购物中心里面有冷气，现在是暑假，斯文也常来，有时候也帮季言推销面膜，皮肤白嫩的她，也很好吸引爱美的顾客。不过对于斯文来说，跟玩似的，她不在意她的富家千金身份，也不在意能赚多少钱，她想来体验一下，也想和季言说说话，她觉得季言很有趣，很能逗笑别人，似乎每个人都想遇到一个知己，斯文也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陈龚虽然有时候会看到斯文来帮季言卖面膜，心里有点不爽快，但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暑假，斯文玩的很开心，因为有了季言这个好朋友，而且斯文也考上了浦东的重点高中，开学就是高一了，这个高中离超市也不是很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这所高中也不用上晚自习，不过斯文参加了一些补习班。有时候她下午放学，会来看看季言，季言也似乎在期待她的到来，这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有时候也有些调皮，但也让季言经历一天的忙碌后感到乐趣，放松许多，季言心里也把斯文当妹妹，当好朋友。

季言又干到了十月份，这几个月的工资一直在四千五左右，还没有第一个月5500那么多，即使季言再努力，起早贪黑，似乎都没能达到六千，季言觉得是不是自己运气下降了。起太早，顾客少，别人要么上学，要么睡懒觉，所以起太早也没什么人来买，晚上也是，要买面膜的一般都是白天或者七八点那会，太晚了，顾客也很少，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有些人可能觉得这个面膜功效没那么好了，或者喜欢上别的面膜了，前几个月还能每周见到的回头客，现在也很少见到了，季言的花言巧语虽然还有些作用，但大多是一些女学生和一些年轻女子来，季言感觉这份工作或许就是这样子，如果别人觉得功效没有自己想的好，也不怎么来买了。

季言干了五个多月了，渐渐有些不太喜欢这个工作了，因为再努力，这也是低薪工作，就好比路边扫地的清洁工，即使你早出晚归，工资也不可能很高，但季言不甘如此，青春不应该荒废。季言想换工作了，或者推销别的贵点的商品，这样提成也高，季言也去和陈龚建议过，但被回绝了，陈龚的理由是季言学历低，应该多干几年，才能转换推销别的商品。

季言有些无奈，自己确实学历低，没什么资格和别人谈条件，别人当初能给自己一份工作和在上海的住处，也不错了，所以自己不能怨恨别人。

到了十一月，这个月，季言除了干好自己推销面膜的工作，晚上也兼职发传单，就是在超市门口，穿上那种熊外套，季言想突破自己，但这个月工资合起来也就5300，因为来买面膜的人更少了，发传单一个月不过1200的工资，因为季言每晚穿熊外套发传单干2个小时，并不是一整天都在那发，9点发到11点，11点40洗完澡睡觉，第二天七点多又起床准备卖面膜，中午又没时间午睡，年少强壮的季言也感到了很疲惫，来买面膜的人已经没前几个月那么多了，如果季言不搞发传单，可能每个月只有4000左右的收入。

季言有时候回到宿舍，看着窗外上海的夜景，宿舍静悄悄的，夜晚有点冷，内心莫名有些悲凉，自己很努力了，工资却还是这四五千，除去住宿吃喝还有水电费，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季言心里不甘如此，每天只是推销和发传单，怎样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季言有一次疲惫的回来，夜里也会想到莫非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子？自己的一腔热血，难道就要一直在这里推销面膜和发传单？季言也有了苦恼。12月的一次周日，这天季言没有去上班，穿着羽绒服，和斯文去散散步，季言问斯文:“上海会下雪吗？”

“会啊，明年一二月份最冷的时候，也会下雪的，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大雪。”斯文微笑着说道，冷天使她的小脸冻得有些通红，看着更加迷人，但她并没有看出季言内心的一些苦恼，季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浦西的建筑，走了一段路也没怎么说话，斯文却在欢快的说个不停。终于，斯文也发现了季言今天的反常，不像平时那么满脸笑容，话也不多了，她看出了季言有心事，便轻声问道:“季言，你今天不开心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平时你和我在一起好多话呢，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季言低头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远处的风景，心里确实有些话想跟她说，因为她是季言在上海最好的朋友，也是在这里能倾诉心事的朋友，并且，她也是在这里，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至少目前她是唯一的。但季言却难以启齿，为什么呢？因为季言内心也有些纠结，她家富有，而且关系多，通过她，自己或许可以找别的更好的工作，可以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努力，发挥努力过后也能得到更多的工资，这是每个出来打工的人都想要的，但她是个女生，季言又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却去依靠一个女生来谋求工作，自己真没用！

“没事，可能今天有点冷，嘴唇有点干燥。”季言望着斯文说道。

斯文听到季言说没有事，也开心地笑了笑，她多么单纯，又多么无忧无虑。斯文还从粉红色的包包里拿出润唇膏，递给季言。

“这是润唇膏，你要不要涂一点，这样嘴唇就不会干燥了。”

季言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傻妹子，你都涂过了，男女授受不亲。”

斯文也嘻嘻笑了笑，收回了润唇膏，并叮嘱道:“你也要自己买一支哦，不然这天气干燥，嘴唇也会干燥不舒服。”

“嗯。”季言应道，心里却还是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