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6章 又被算计
原来早在去年,路遥中举在南阳府游街。
那时的路遥一朝得志,意气风发。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得丰神俊朗。
同年中举的一共四人,那三个都是三四十岁的老腊肉。路遥虽然算不得有多帅,也是中人偏上之姿。在那三块老腊肉面前简直鹤立鸡群。
再加上他头上还有着南阳府第一,全省第七的光环。当时把一众少女迷的不要不要的。这其中也当然包括跑出王府看热闹的朱云宁。
再加上当时路遥接过了朱云宁手里的花。当时就把朱云宁的少女虚荣之心瞬间打满。
一般来说,学子一旦考取功名,就会接受庄户们的投效。未婚的也会定亲成亲。而这些路遥全部没有。这就让朱云宁对路遥更加好奇。
要知道一个少年一旦引起了少女的好奇心,那就等于是让她中了毒。
可是偏偏王妃又不同意他与路遥的亲事。
朱云宁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有主见也就会很叛逆。这就让路遥在她心里深深扎下了根。
但是大明朝的亲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留给她的就只剩下了遗憾。
在京城的王府井大街,当朱厚照那个熊孩子把她输了出去。朱云宁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路遥的身边。
当时,朱云宁知道了把她赢回家的就是路遥,高兴的差点买挂鞭炮放放。
可是他没想到路遥对他一直很冷淡。就算是弘治皇帝赐了婚,路遥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朱云宁也看出来了,路遥是那种对男女之事比较迟钝的人。她心想就算路遥是块石头,自己也慢慢的能把它焐热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路遥不是对他没兴趣,而是自始之终都认为这她是个奸细。
现在路遥开诚布公的跟她说清楚,把她赶走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如果说以前的朱云宁对路遥,最多的是崇拜与欣赏,那么现在他就看到了路遥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朱云宁也就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今生无论生死,都要陪路遥走下去。
路遥其实是知道朱云宁对自己有感情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爱自己爱得这么深。
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路遥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现在双方开诚布公的说了清楚,路遥也知道朱云宁只是被弘治皇帝利用的棋子。路遥也决定试着敞开心扉接受她。
路遥道:“宁儿,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这么深。之前是我态度不好。”
“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如履薄冰。我背后不能有任何的牵挂。”
“明天你一早你还是离京吧。我会尽快把陛下交给我的事办完。如果到时候路遥还有一命在,一定回南阳娶你。”
朱云宁扑入路遥怀中:“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你不能骗我,一定要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路遥与李尚仪正要去户部。王源便拿着一道圣旨来了。
弘治皇帝把原工部侍郎万元良的宅子赐给了富宁郡主朱云宁,还赐了一套郡主的仪仗。并且让礼部为郡主筹备婚礼,择日完婚。
陆遥和朱云宁嘴上喊着谢主隆恩,心里却骂着妈卖皮。他们小夫妻俩又被弘治皇帝那个老小子算计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从这一天开始,路遥的生活开始进入正规化。明天早上吃过早饭,便和李尚仪一起去了户部,一忙就是一上午。
下午就在国子监教周鑫算学。当然路遥没有教他珠心算。周鑫学的是阿拉伯数字与借贷记账法。
太子隔三差五的会过来。路遥便与他谈天说地,在潜移默化中教他各种帝王之术。
晚上回到皇帝赐的宅子里,就开始写两本算经。
郡主与樱桃开始忙得每天脚不沾地,配合着礼部开始准备婚房。婚期定在了七月初十三。
本来礼部是要大操大办的。但是这场婚礼里边有弘治皇帝的算计,让路遥觉得有些膈应。所以就一切从简了。
按路遥的说法,只要把六礼走全,当天请大家吃顿饭就行了。
当然了,等他们回到南阳,路遥一定会再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绝对不能委屈了朱云宁。
在户部,路遥每天都在忙。忙着翻账本,然后在一张张纸上写下任何人都看不懂的鬼画符。(阿拉伯数字)
李尚仪虽说是路遥的助手,其实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帮路遥端茶倒水研磨,把账本从这边搬到那边而已。
就这样,好像除了礼部一个主办路遥与郡主婚礼的一个小官。路遥就像是一滴水,完全淹没在了京城的大海中,没有人记得他。
可是事实上路遥的一举一动都有两拨人在监视。
第一波,不用说就是皇帝的人了。但是他们的监视没有任何的作用,最核心的阿拉伯数字,在大明现在除了周鑫,没有人看得懂。
另一拨人就是像暗夜中草丛里的毒蛇。如果他们不主动跳出来,你明明知道那里有危险,却也找不到。路遥也无奈,只得听之任之。
四季阁是京城一个二流的青楼。唯一的特色就是有春,夏,秋,冬四位卖艺不卖身的清官人,据说分别擅长琴棋书画。
可是如果你是官场中人,今天晚上到四季阁的后院,一定会惊掉你的下巴。
因为在后院的雅间中坐着六个人。他们分别是刘健、李东阳、谢迁、王恕、马文升!全是内阁大学士,一品大员。
可是在这张桌子的末位,却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见此人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国字脸,山羊胡。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棉布衣服。
好像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特点,像这样的人,给他扔到人堆里,也没有人会看他第二眼。
可是此刻,他却与朝中的五位一品大员同桌对饮,谈笑风生。
几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坐在首位的刘建道:“郭相公,你今日把我们几人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位被叫郭相公的普通人道:“其实也没啥,只是对朝中的几件事我看不懂,请诸位大人过来帮小人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