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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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剑光闪闪

过了一会儿,燕子走进来,她告诉王镖头,酒菜很快就好。然后,她朝王镖头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走出房间。

王镖头也走出房间来。燕子望着王镖头道:“姨夫,这趟镖我不能去了。我来的时候,主子有事叫回去。唉,姨夫,帮不上你的忙了。”

外甥女,你去忙你的。嗯,这几个朋友帮我,那是看你的面子。你放心好了,这次走镖一定顺风顺水。啊,你那几个朋友,男人中的王者。所以,放心了,去忙你的吧。

燕子点点头,她走了。沈家叶信上叫她去阳都,有事要吩咐。

酒足饭饱之后,王镖头道:“你们八个人,加上我有九个人。明天,明天晚上,咱们就去城里,去货主家开始走镖了。到时候,到时候,计划,细节,我再告诉大家。”

王镖头双手抱拳,他有点不好意思。他继续说道:“本镖局是家小镖局。我呀,实在对不起大家,只有一间寝舍了,它只能纳下三人睡觉。”

刘文龙笑了,他双手抱拳,对王镖头道:“镖头,没事了。他们三人一间好了。”

刘文龙眼睛望向安梁王,他双手一抱拳,说道:“这位公子,没有多余的寝舍了,是否能容纳刘某同宿?”

安梁王也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只要公子不嫌弃,可以同宿,可以同宿。欢迎,我非常欢迎。”

王镖头笑了,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说道:“谢谢,多谢了。现在,各位朋友,养精蓄锐,你们去休息吧。”

刘文龙和安梁王一同走进房间。安梁王转身把房间门关上来。

二人各自躺在了炕上。安梁王吹灭了蜡烛。一会儿,他轻轻下了炕,走到门口来,从门的缝隙里偷偷往外看。

门外,院里,一切静悄悄。

安梁王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形。他走回了自己的炕前,但没有上炕。

他转身来到了刘文龙的炕前。刘文龙闭着眼睛在装睡。安梁王弯下腰来,轻轻说道:“刘公子,我知道你没睡,猪鼻子插葱———扮象。”

刘文龙只好睁开了眼,他问安梁王:“这位公子,怎么不睡?莫非,你有心事?”安梁王笑了,说道:“刘公子?你不认识我了?”

刘文龙听了这话,他赶紧坐起来,眼睛望着安梁王。

他又上下打量着安梁王,惊喜地说道:“鹿石?经商公子,梁公子?”安梁王点头,说道:“刘公子,是我,正是在下。”

刘文龙轻轻说道:“梁公子,怎么这身装扮?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怎么在镖局里?”安梁王也笑了:“我也是相同的问题,你怎么会在王家镖局?”

安梁王上了刘文龙的炕,二人肩并肩的躺下来。安梁王握住了刘文龙的手,说道:“紫薇巷,梁记酒馆,你还记得约定吗?”刘文龙连连点头,说道:“记得,记得。”

安梁王笑着问他:“喔?那个孟公子,我看他满腹心事,有点不开心。你认识他吗?”

刘文龙叹了一口气。唉,孟家遭了大难。大公子,二公子,失踪了多日。说句不好听的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前些日,孟家老爷,他刚刚走了。这个孟安平的心,还是极其强大。这些事,如果换做他人,定是一蹶不振。

安梁王坐起身来,问刘文龙:“喔。这么说,你和这个孟安平是朋友了。”刘文龙点头:“梁公子。我俩是朋友,更亲如兄弟。”

安梁王点头。刘文龙也坐起身来,有些愤愤不平。

孟家的这些事,都是沈家叶祸害的。

这个所谓的父母官沈太守,巧取豪夺,贪污受贿。这个沈家叶,真真梁国的一条蛀虫。

刘文龙的脸上,有些悲哀。他叹了客气,自言自语:皇上,怎么不治他的罪?这种风气,不治就是助长。长此以往,害虫多了,树木易折。一片荒芜凄凉,国将不国了。

安梁王望着他,不再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安梁王安慰他:“刘公子。明晚,我们走镖了。啊,啊,躺下快睡吧。”

二人躺下来,又沉默了十几秒。

安梁王轻轻说道:“刘公子。你放心,等这趟镖走晚了,我回宫里的时候,定要禀报皇上,把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养奸。”

刘文龙听了安梁王的话,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急忙小声问:“你回宫里,禀报皇上?你是太子?你是王爷?”

安梁王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我不是太子。不要想多了,我有个亲戚在朝中做官,叫我的亲戚禀报皇上。我想,当今皇上不会姑息养奸。否则,满目荒凉,那个情景,他也不愿意看到。”

安梁王拍拍他的手:“啊,你赶紧睡。养精蓄锐,明晚走镖,也许有大困难。”刘文龙闭上眼睛,对他说:“喔,你也睡吧。祝你做个好梦,梁公子。”

不远处,一座村庄里的公鸡打鸣了。

隐隐约约的鸡叫声,唤醒了刘文龙。他睁开眼,轻轻下了炕,穿上衣裳,手里提着宝剑,轻轻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一块空地上,开始了习武练剑。只见刘文龙剑光闪闪,衣袂飘飞。

一会儿,孟安平提着灯笼走来了。

刘文龙停下来,迎面走来:“安平,你赶紧再去睡会儿。啊,今天,我自己练练。”孟安平摇摇头,他没有说话,他弯腰把灯笼放下。

孟安平手提着宝剑,自顾自地走到了一棵小树前,开始了练剑。

刘文龙在他旁边,安慰他道:“安平,你我是兄弟。这些天,我看到你难过,看到你憔悴,我,我的心里也堵得上。”

孟安平的宝剑,舞得呼呼生风。只见他衣袂飘飘,飞上了一棵大树。忽然,他又飞去了另一颗大树。

刘文龙提着宝剑,跑到了那棵大树前。他抬头望着树上的孟安平,继续安慰道:“安平。你这样,我心疼你。孟老爷的在天之灵,看见你憔悴的模样,他会放心吗?答案是不放心,他更心疼你。”

孟安平站在树上,左手握着拳头,脸上冷冰冰。

我爹的死,两个哥哥的失踪,我的牢狱之灾,谁是罪魁祸首?那个该百刀刮的沈家叶,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祸首。我与沈家叶不共戴天,不杀掉这个沈老贼,孟安平我誓不为人。

忽然,孟安平从树上飞到了刘文龙面前。

孟安平看着刘文龙,轻轻对他说:“文龙。这段时间,孟家也多亏了你照顾。在此,孟安平谢谢你。”

刘文龙笑了:“安平。你我是兄弟,以后,不用说客套话。我照顾孟家,理所应当,我啊,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还有一点,因为孟家是好人,也是善人。”

突然,一棵塔松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是安梁王。他跟着刘文龙出来,躲在几颗塔松后面多时了。刘文龙和孟安平的对话,已被他听到了。

孟安平看见了安梁王,他拿着宝剑朝安梁王飞来。

刘文龙转过身来,也看见了安梁王,急忙说道:“安平。你赶快住手,他是梁公子。”

刘文龙的话音落下,孟安平的剑尖已在安梁王的腹部,距离一头发丝的厚度停住。孟安平慢慢把剑移开他的身体,轻声问道:“梁公子?你是谁?你干什么的?”

刘文龙跑过来,问安梁王:“梁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喔。你没在屋里,我就出来找你。”安梁王朝着孟安平双手抱拳,“喔,你是安平,孟家三公子?喔,嗯,我梁某人,和刘家公子见过几面,也算是朋友了。梁某,久闻三公子的大名,幸会,幸会幸会。”

安梁王夸赞孟安平和刘文龙是青年才俊,早早起来习武练剑。二人一派正义之气,是大梁国的栋梁,也是大梁国的福气,更是梁国子民的福气。

安梁王安慰孟安平:“三公子。你刚才,和刘公子的对话,被我听见了。你要相信一句话,那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因为他草菅人命,掠夺百姓钱财,这个沈家叶的末日,很快就来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第二遍鸡叫声。

孟安平把自己的宝剑,交给了安梁王,让他练剑用。孟安平一招一式的教刘文龙剑法。刘文龙也学得很认真。

三个人精神抖擞,练武习剑,相互比着练赶着超。三人迎着旭日升起,陪着夕阳下山,剑术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