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促膝长谈
燃燃不吝赞美：“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能看看吗？”
“随便看！”
燃燃拿起一件树脂吊坠仔细观察：方形木块参差的断面被透明的树脂弥补成一整块，断面尽成了山脉的形状，树脂中点缀了少许的蓝色染料，就像是山中升起的薄薄雾气。似真似幻，就像是仙山被收进了这小小的吊坠当中。燃燃有些兴奋，脱口而出：“能送我一个吗？”听到自己的声音，燃燃自己都有些意外，但她心中还抱有一丝期待，所以不想收回自己说的话，只是真诚地看向tiger。
tiger没有回应，只是拿过她手中的蒲公英说：“先来挑选模具吧。”
燃燃一下选中了球形的模具。tiger将树脂按比例混合，搅拌均匀，再连同容器放入热水中去除气泡。然后对燃燃说：“你来将树脂倒入模具里。”
燃燃接过树脂，小心翼翼地添加进了模具里。tiger将蒲公英拿出来慢慢浸入树脂中。到了合适的位置，还留出一截花茎，tiger让燃燃用手拿着，防止蒲公英掉下去影响最终成型的效果。
燃燃乖乖拿着花茎，手都不敢抖一下，过了一会儿手就酸了。燃燃忍不住询问：“大概要多长时间呢？”
“你注意观察，树脂凝固就可以了。不如我们聊会儿天，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聊天？聊什么呢？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最喜欢的童话故事是《海的女儿》。鸟儿能飞是因为能漂浮在空气中，鱼儿能游是因为水的浮力。所以鱼儿也是另一种飞行。我羡慕她可以自由自在，她却羡慕人类可以用双腿行走。她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到心爱的人身边。最终却被辜负了。小时候对她的选择很不解，现在我明白了，人不能陷入自我感动。真正无私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不然就只是交易。人们很少会去同情一个破产的商人。”
“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止损。”
听到tiger说要止损，燃燃难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她最怕别人对她付出了感情就一定要她回应。毕竟现实世界不是游戏，现实世界不承诺确定的反馈，就算对方愤怒，燃燃也不想为了停止愤怒而委屈自己。此刻，她决定问出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追我的？”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就因为我让果果停止了哭泣？”
“小孩子不管哭还是笑，都是全情投入的，所以特别能感染人。我每次听到小孩子哭都受不了。”
“你可能对我也有误解，我不是贤妻良母型的女生。”
“在你心里早就把我和你划分为了两个对立的阶层，你不屑让我了解，也拒绝了解我。”
燃燃没有否认，她将注意力放在了蒲公英上。
“其实我们的利益是可以统一的，我并不想操控你，也不会压榨你。是你一开始就拒绝沟通，甚至在涉及你核心利益的事情上也懒得讨价还价。”
“你具体是指哪件事？”
“署名权。”
“没那么重要。这到底要多久啊？我手都酸了。”
tiger从燃燃身后环住她，捏住她手上的花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帮你拿一会儿。”
“不用了。我换只手就行了。你这样贴着我真的很不舒服。”
“你不觉得我是想占你便宜吗？”
“你要是真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tiger放开燃燃，去一旁拿了个夹子，将花茎夹住固定住了。
燃燃先是疑惑后转为愤怒地看着tiger。
tiger不紧不慢地说：“先出去吧，树脂要两天才能凝固。”
“那我等不到它做好了。”
“树脂凝固后还要脱模打磨。放心吧，等我弄好了寄给你。”
燃燃明知自己被耍了，但不好发作，只能随tiger出了门。到门口时，她顺手把灯关了，tiger立刻折返回来，重新将灯打开。燃燃又关了，tiger马上打开，一关一开好几个回合，燃燃实在忍不住了，说：“你是想蹦迪吗？”
“只要我在家，所有的灯都必须开着！”
“没必要。这样太不环保了。”
“这是我的事。”
“这是所有地球居民的事。”说着又把灯关了，顺便把门也关了，将自己和tiger都关在了木工房里。四周变暗了，燃燃并不觉得黑，她能看到tiger的身形和眼睛。她用全身的力量将tiger固定在门上，眼睛直直地盯着tiger。
黑暗中，燃燃眼睛反射出幽暗的光，就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伺机将所有靠近他的人拖入无尽的深渊。tiger禁闭双眼，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尽量克制声音的颤抖，说：“把灯打开。”
燃燃有些得意，说：“为什么？”
“这是在我家，听我的。”
燃燃放开了tiger，把灯打开了。光明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恶鬼灰溜溜地逃窜开了。感受到了光线，tiger慢慢睁开眼睛，呼吸突然变得平顺了，燃燃已经离开了房间。
燃燃四处寻找洗手间，tiger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说：“我只有一间卧室，带卫生间的，你今晚就住这儿吧。”
“那你住哪儿？”
“我睡书房。你不用管我，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会走，你睡到自然醒就可以了。”
“谢谢！”
燃燃脸上有几丝碎发，tiger伸手想帮她捋到耳后。燃燃原地不动，目光却紧紧跟随tiger逐渐靠近的手。tiger有些迟疑，最终手停留在了半空中，落在了燃燃肩上：“晚安！”
燃燃尴尬地笑了笑，说：“晚安！”
关上房门，燃燃用tiger的沐浴液洗了个澡。她闻着和tiger身上相同的香味，肌肤紧贴着躺在满是tiger气息的床品，浮想联翩。tiger明亮的眼睛，上下翻滚的喉结，强健有力的心跳，结实的肌肉，宽大灵巧的双手，每一处都让燃燃兴奋。只有幻想才是最安全的，不需要承诺，不需要抢夺，不需要强行一致。现实让人疲惫，只有幻想才是放松的。不一会儿燃燃就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燃燃四处张望，确定tiger已经走了，她又进到木工房，想看看树脂是否凝固。看来，tiger这次没有骗她。她拿出tiger送她的耳环放在蒲公英旁边。准备离开时，燃燃又返回看了一眼吊坠，自言自语到：“我们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缺憾让对方来补足。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