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初识
在这广袤的世间,人们对天使与恶魔的态度泾渭分明。天使,那是被众人奉为带来安定与幸福的神明,如同一盏盏明灯,守护着人们在这片大地的安稳生活;而恶魔,则被视作灾祸的象征,所到之处,必是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人们毫不吝啬对天使的赞美之词,却将恶魔深深唾弃。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究竟谁是真正的天使,谁又是隐藏的恶魔,又有几人能真正洞察其中的真相?
……
落村,一座偏于一隅的宁静村庄,村民们日复一日地为生活辛勤劳作。唯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暂别父母的叮嘱,带着满脸纯真的笑容,如欢快的鸟儿般向村外奔去,尽情享受这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孩子们轻车熟路地来到村外山脚下,准备开启他们的第三百三十三次“冒险”之旅。就在这时,原本明亮的天空中,毫无征兆地突然冒出一团黑雾,如同墨汁在宣纸上迅速蔓延开来。黑雾之中,三白一黑四道光芒如灵动的游龙,相互碰撞、缠绕,爆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当三道白光试图将那道黑光合围之时,黑光却陡然加速,如同一颗脱膛而出的黑色流星,在包围圈尚未完全合拢之际,猛地冲了出来,而后三道白光紧追不舍,消失在天际。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有一团不显眼的黑雾,正趁着天色渐暗的掩护,如鬼魅般快速向山腰靠近。这团黑雾悄然落在山腰上,从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一名男子。只见他满身鲜血,身后黑雾缠绕,虚弱地蹒跚挪动着身体,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仅仅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那团缠绕的黑雾也随之渐渐消散殆尽。
几日后,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名男子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端着已经吃了一半的米饭,眉头微皱,看向屋内,嘴里嘟囔着:“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醒。”
屋内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他受的伤太重了,能活下来简直难以置信。”男子听后,沉默不语,只是继续低头吃着饭。
这时,一位妇人走出门,对着一个小男孩问道:“阿方啊,今天去哪玩去了呀?”
阿方老老实实地回答:“阿娘,我跟强子他们在村外那座山的山脚玩了一会儿。”
阿花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担忧之色:“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好几次了,那山头上呀都是山贼,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什么呀,那山贼可都杀人不长眼呀。”
阿方赶忙解释道:“阿娘,不打紧的,我们都在山脚,眼睛耳朵都灵着呢,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们就会跑的。再说了,那些山贼也不会经常下山。”
“那你也不能......”阿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打断:“你都这么大了,怎么每天就知道跟强子他们玩。”
阿花见男子要生气,急忙对阿方说:“快给你爹道歉。”
阿方乖乖地说:“对不起。”说完,便草草地吃完碗里剩下的饭,转身走进了房间。
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吃完饭就起身走出了门外。
房内阿方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身上缠满了白布,此时正睁着双眼,见阿方进来,虚弱地问道:“你叫阿方?”
阿方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时,想要查看阿方情绪的女子也走了进来。
阿花看到男子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已经醒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好好休息,等好些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顿了顿,又说道:“哦对了,你放心,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男子微微动了动嘴唇:“谢谢,其实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打扰了你们几天啊?”
阿花有些惊讶:“七天了,你才躺七天,你说你好的差不多了?”
“是的,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男子接着问道。
“我们这个村啊叫落村,你是在我们村外的那座山上被发现的,你肯定是和那些山贼有过节吧,他们把你打成这样。”阿花解释道。
男子皱了一下眉,随后快速调整回原来的表情,简单地回复道:“嗯,有一些过节。”
“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啊?”阿花又问。
“叫我卡就好了。”男子说完,便又闭上了眼。
阿花以为他又晕了过去,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些许担忧,拉着阿方就往外走,边走边叮嘱:“你呀,这几天看着点他,别让你爹看见他醒的时候,下次你要是看见他醒了,就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看到你爹就闭眼。”
阿方应了一声,又回到房内,安静地坐在卡的旁边。
卡其实并没有睡着,阿花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重新睁眼问道阿方:“为什么不能让你爹看到我醒着的时候?”
“反正你别让他看到就是了,最好立马就走,你刚刚不是说好的差不多了嘛。”阿方有些不耐烦地说。
卡见阿方不肯告诉他缘由,便不再追问,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阿花的丈夫就早早地回来了,只是简单地换了身衣服,便又匆匆出门了,仿佛这个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短暂歇脚的地方。
阿花也早早地起了床,为阿方和卡做了些稀饭,便端着洗衣盆去洗衣服了。
当阿方把稀饭端进房间的时候,卡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接过阿方手里的碗,三两口便把稀饭喝完了。阿方一脸惊讶地看着卡,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受了那么重伤的人还能这么快恢复。
“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卡擦了擦嘴说道。
其实卡昨天身体就能动了,只是一方面不太了解这家人,另一方面,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未恢复太多,似乎还留下了些后遗症,所以不能乱来。毕竟要是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可能会被这个村子里的习者盯上,而他现在的状态,连一个普通习者都对付不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难道是习者?”阿方好奇地问道,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卡见阿方这么激动,想了想说到:“不然你觉得我一个普通人能打得过一山的山贼?”
“哇,你真的是习者啊!!!不对,你是习者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一山的山贼呀!那些山贼里面也有习者。”阿方一脸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所以我躺在了你家。”卡无奈地摊开手。
“你可是差点被山贼打死,现在怎么说的那么无所谓?那些山贼真是可恶,要是我们村子能多几个习者就好了,这样这些山贼就没办法欺负我们了。”阿方说着,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里满是愤怒。
卡看向阿方,发现阿方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便问道:“你和那些山贼也有过节?”
听到卡这样问,阿方的眼里顿时涌起了泪水:“我是两年前被莽制捡回来的,我们家原来就住在村外那座山上,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山贼从我家的方向出来了,我便掉头就跑,这才没被那些山贼杀掉,我爹娘肯定被他们杀了。”说到这里,阿方狠狠地咬了咬牙。
“阿娘也是被捡回来的,就是阿花也是被捡回来的,阿花的丈夫也是被山贼打死的,他的孩子没活下来,我被捡回来之前,阿花就在了。”阿方继续说道。
“那你为什么叫阿花阿娘呢?”卡又问。
“那自然是因为阿花待我就像阿娘待我一样。”阿方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那莽制呢,你好像很不乐意同他讲话。”卡接着问。
“莽制就是个坏蛋,对我也不好,对阿娘也不好,从来没对我们有过好脸色看,每天都只在这吃饭,其他时间都不在。”阿方气鼓鼓地说。
“就凭这些你就说他是坏蛋?”卡追问道。
“当然不是,我在村外那座山山脚玩的时候见到过他,那时我挖了一个浅坑把自己用树叶盖住躲起来,亲眼见到他和一个山贼聊天。他跟山贼就是一伙的!”阿方喊得很大声,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院子里的阿花动静,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冲进屋里,一把将阿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举起手中的柴刀,指向卡。虽然她紧紧握着柴刀,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害怕,即便如此,她的眼神里依然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护犊之情。
“你对阿方说了什么,你别动他,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阿花温柔的声音此刻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却依然无法让自己有丝毫威慑力,反倒让卡一脸无奈,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有把刀挂在自己脖子上了。
卡赶忙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干,我现在受着伤呢。我是个病人。”
阿方拉了拉阿花的衣角:“我没事,阿娘。”
阿花这才回头又看了看阿方,眼神中满是担忧:“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们只是聊到了以前还有莽制。”阿方说道。
再次确认阿方没事之后,阿花才把柴刀扔到地上,将阿方抱在怀里,随后转身对卡解释了起来:“卡先生,对不起啊,我刚才太着急了。实在不好意思。”
阿花每次说话都很温柔,看着她道歉的样子,卡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你可别这样说,你可是救我命的人,怎么还能你向我道歉呢,我还没向你表达谢意呢,再说了,你也是担心阿方嘛,可以理解。”
“你该跟我说的,阿方还小,那么伤心的事儿,有些他还接受不了。”阿花看着卡说道。
“阿娘,我不小了,后天就可以去找瑞叔,有机会成为一名习者了!就可以报仇了!”阿方嘟着嘴说道。
“好好好,不小了。”阿花宠溺地抚摸着阿方的脑袋。
卡见娘俩情绪稳定后,便问阿花:“阿花,我听阿方跟我说,你不愿意莽制跟我说话,这是为什么呀。”
“阿方你去把院子里那些柴劈完好吗?”阿花对阿方说道。
阿方捡起掉在地上的柴刀,乖乖地走了出去。
阿花等阿方出去后,才缓缓对卡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被莽制救来的,我来这的时候比较早,在我之后呢,莽制也带回来过很多人,我就帮着他救这些人,他们醒了之后,莽制就会跟他们说话,等到他们痊愈的时候他们就会跟着莽制出门,然后这些人就再没回来过。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去方便,听到外头有些动静,便去瞧了瞧,一看,发现他正在埋一个之前被我们救过的人,把我吓坏了。”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他现在不是你丈夫嘛。”卡问道。
“他时常面露凶色,我一个女子,还看到过他埋人,怎么敢同他说,而且他还救过我的命,至今也未加害于我,我也只是留在这给他做做饭。说他是我丈夫也只是名义上罢了。”阿花无奈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你们村子里没有卖药的地方嘛?”卡又问。
“有是有,但药都在瑞叔那里,村里受伤的人要去找他要,莽制好像刻意不让别人知道他经常带人回来,所以医师也不可能请来。”阿花解释道。
“那你们这有纸笔吗?我画些草药的样子,你去帮我采些回来,这些药草的药效强一些,我也好快一点恢复。”卡说道。
“有的,我去给你拿。”阿花说完,便转身出去拿纸笔了……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流逝。在药草悉心调养之下,卡的身体如春日复苏的大地,日渐恢复生机。
不知不觉,两天后的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薄雾,轻柔地洒落在落村。阿方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兴高采烈地迈出家门,朝着瑞叔家的方向奔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要踏碎这黎明的寂静。
在村子的一处空旷土地上,一位身体强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群孩子面前,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在这个世界上,人们遭受着恶魔的骚扰,为了能与之对抗,人们每天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变得更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避免不被恶魔杀死,人们将这些强者称为习者。慢慢地,在与恶魔的对抗中,一部分人渐渐领悟了不同的力量,在追求力量的路上越走越远,他们之中有的被恶魔吞噬,有的吞噬恶魔。只是,人们虽然一直与恶魔对抗着,但恶魔的力量也在变得越来越强。”
“直到有一天,人们终究还是被逼到了绝境,众多习者也无力抵抗数量庞大的恶魔军团。就在这人类危亡之际,数道白光笼罩在了几位习者身上,他们从白光中走出,便拥有了那对洁白无比的双翼,并因此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这才帮助人类再一次成功击退恶魔。这就是天使的由来,随后这些天使开始教导人们如何领悟这股力量,他们将这种力量叫做原力,靠着这种力量,实力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让更多的人拥有能与恶魔战斗的力量。”
这位讲故事的男子就是阿方口中的瑞叔,他短短的黑发里已经掺杂了肉眼可见的几根白发,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皱纹,但身材却依旧匀称,不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个帅气的小伙。
村子里的人们都对瑞叔十分尊敬,毕竟正是因为有瑞叔这个习者在,山贼才不敢太过嚣张,村子才能一直保持这般宁静。
“今天是大家第一节课,首先祝贺各位小伙子小姑娘,你们将有权选择走上与恶魔对抗的路,恶魔极其凶残,你们害怕嘛?”瑞叔一脸严肃地对着孩子们问道。
“我们不会害怕,恶魔都是凶残的怪物,我要成为天使中的一员,拯救那些被恶魔摧残的人们!!”说话的这个男孩名叫强子,他虽然身体瘦弱,但是眼神里却充满着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有目标是好事儿,但你要知道,这条路注定充满艰辛,你今后的日子都将变得与之前不同,你甚至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你能忍受艰苦嘛?”瑞叔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不怕,我想成为拯救人类的大天使!”强子依旧十分坚定,声音洪亮,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他的决心。
此时阿方看着激动的强子,自己内心也被点燃了一把火,虽然他没有像强子那么远大的目标,但他也无比渴望成为习者。他十分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要留下,为了成为习者而努力,为爹娘报仇。
瑞叔看到如此有激情的强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微笑着对着孩子们说:“孩子们,也许你们今天不会选择成为一名习者,没关系,但是也要为了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而努力。不管是成为习者还是其他的,我们都将面临困难险阻,我希望大家都能努力克服困难。”瑞叔说着,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几秒钟后,瑞叔收回目光,看回孩子们:“好了,现在到了大家选择的时候了,遵照自己的意愿,想要成为习者的孩子留下,不愿意的孩子们可以回家了。”
今天来找瑞叔的孩子只有十个,这已经是这几年来,孩子最多的一天了。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们大多只想减轻家里的负担,早些帮家里干些农活,成为习者不仅艰苦,还要看天赋,不然会耽误很多的时间,对这些孩子来说,如何生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十个孩子中,最终留下了三个,阿方,强子,还有一个是一位英气的女孩子。
瑞叔看着这三个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老师,无人问津。要不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习者,山贼恐怕早就把村子闹得鸡犬不宁了。瑞叔虽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但在这里已经居住了十多年,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心想要保护这个村子。只是村子里的人们大多不愿意走上习者这条路,瑞叔也劝过很多人,可大家都拒绝了,他也没办法强迫大家,只能一直在这里当一个没有学生的老师。
其实让他激动的并不是强子,强子很早就表现出了对成为习者的强烈欲望,他也一直在期待着强子能做选择的这一天。真正让瑞叔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阿方和那个小女孩,对他来说,这无疑是锦上添花,多两个学生,就多了一份保护村子的希望,多了一份未来。
“好了,孩子们,我们就不说废话了,直接开始训练。今天的第一节课,体力训练。”瑞叔一声令下,就这样,三小一大四道身影开始在这片空地上动了起来,跑步,翻滚,跳跃......孩子们的汗水挥洒在这片土地上,仿佛在书写着他们的梦想。
“阿方,脚步再快些!别偷懒!”瑞叔大声喊道。
阿方咬着牙,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眼神中满是坚定。他心里想着爹娘的仇,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强子则在一旁,一边训练一边嘴里念叨着:“我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习者,把恶魔和山贼都消灭干净!”
那位英气女孩也不甘示弱,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比两个男孩差。
瑞叔看着这三个孩子,心中满是欣慰。
另一边,阿方前脚刚出门,莽制后脚便踏入了卡的房间。莽制不加任何遮掩的表明了自己需要卡的帮助,只是莽制虽说表现得坦诚,但阿花和阿方对莽制的描述,却如警钟在卡心中敲响,让他不得不处处提防。
卡皱了皱眉,面露难色道:“大哥,不是我不愿帮忙,您看我这伤,虽说恢复了些,但还没彻底好透。山贼那地方凶险异常,我就怕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把自己搭进去。您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山贼的详细情况,我心里也能有点底。”
莽制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伙山贼在这山头盘踞了有五年了,实力嘛,确实不容小觑,这人心狠手辣,狡猾得很。我们之前安插的兄弟,就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才遭了他的毒手。”
卡心中一惊,高阶习者的实力,自己全盛时期或许能与之周旋一二,可如今……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大哥您与这伙山贼,究竟是何恩怨?他们又是如何知晓您安插了卧底?”
莽制神色一黯,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本也是这附近村子的人,当年山贼洗劫了我的村子,亲人都死在了他们手里。我侥幸逃脱后,就发誓要灭了这伙山贼。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想办法。之前那兄弟,是下山与我接头传递情报时,被眼线发现了,才……”说到这儿,莽制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卡心中有些动容,若莽制所言属实,那他也算有情有义之人。但阿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又该作何解释?他决定试探一下:“大哥,既然您一心为民除害,那阿花为何……”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阿花?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莽制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卡见状,忙赔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阿花说之前您救回来的人,好些都跟着您出去后就没回来,她有些担心。”
莽制叹了口气,说道:“唉,那些兄弟都是自愿跟我一起对抗山贼的。只是这山贼狡猾,每次行动都折损不少人手。我埋的那位兄弟,是在一次突袭中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我不想阿花他们担心,就没声张。没想到,让她误会了。”
卡心中疑虑稍减,但仍未完全打消。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既然如此,我愿意帮您这个忙。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再加上这草药调养,估计还得三天。三天后,我就上山。”
莽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站起身来,拍了拍卡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个仗义之人。行,那就三天后,我等你好消息。”说罢,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卡望着莽制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