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摧山
看着面前让开但未散去的黑虎帮修士,岳北山双眼一眯,大笑道:“谢过这位兄弟!日后我宁远从此过路,过路费绝不比今日少!走!”
说罢大手一挥,大步上前。
说的和气,但黑虎帮一众修士在崖壁下持刀在手,岳北山亦是紧握大枪,不敢泄气。
只见那为首的阴鸷修士见到岳北山提枪而来,面色毫无惧色。顿时嘴角一勾,回首冲手下眼神示意一番,那些黑虎修士这才收起了手中兵刃。
见到这一幕,岳北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反手将大枪背在后腰,冲面前的修士拱手道:“谢过了!”
“嗯。”淡淡一笑,阴鸷修士向右侧过一步,示意让路。
于是岳北山大手一挥,身后车队继续赶路。
骑在马上,毛吉看着前处的岳北山,心中不禁感慨,人才啊。
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危机。
车轮滚滚,毛吉一脸淡然的随着车队前行。
这一次那些黑虎修士到是果真没有出手,任由宁远车队通行。
不过就在车队已经有半数离开咫尺涧,毛吉几人也要随之出去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却从上空传来。
“等等……”
听见这话,路旁两侧的黑虎修士顿时打起精神,抽刀在手上前便将车队一分为二,将毛吉几人挡在涧内!
涧外的岳北山大急,连忙反手提枪,凝重的望向涧内。
微微抬头,毛吉便看到了一名九尺壮汉脚踏一柄巨斧缓缓落下。
御器飞行,转旋!
“参见帮主。”先前阴鸷的修士上前拱手一拜。
“嗯。”黑虎帮帮主淡淡点头,任由巨斧自己飞回腰下,然后望着毛吉,不,准确的说是望着毛吉身侧的白羽,“凝脉境?不错……不错……”
“在下岳北山!见过帮主!”岳北山被黑虎修士隔绝在外,不敢贸然动手之下,只得故意大声开口,“过路费已交,日后再过,定然更多!还望帮主放行!”
没有理会身后岳北山的话,壮汉望着冷冰冰的白羽,眼中一片火热。
凝脉境的女修,还这般模样!自己刚刚没看走眼,真是惹人心动啊……
“毛吉,这憨货想把白羽抓走,他还想用鞭子抽白羽,他还想……”白雅瞳仁泛青,盯着这壮汉,冲毛吉低声嘟囔。
毛吉却是漠然回头,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话。
伸手按住了想要有所动作的白羽,缓缓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汉子,冷声道:“蠢货,不知道她是我女人吗?”
壮汉田岭看着眼前的小子,心中不禁好笑,凝脉境而已。双眼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小子,现在滚,跟着岳北山走,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
坐在马上没动,毛吉望着田岭的眼神犹如死人。
而当田岭看到毛吉右手摸向剑柄之后,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危机,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喝!”一声暴喝,田岭双手紧握巨斧!然后猛然跃去,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砍向毛吉!
巨斧之上,金光大闪!锐利之感,刺痛双眸!
看着这一幕,站在涧外的岳北山面色十分难堪,怒吼一声,“杀!!”
身后宁远修士竟然明知要对敌转旋,可还是悍然抽刀,跟岳北山一同杀向那些黑虎修士。
然而他们还未刀兵相接,便愕然止步。
只见毛吉端坐马背,右手按剑不动,任由劲风撩乱他的发丝,任由那一丝劲芒临身!
倏地!心中念头一动,毛吉默念一句,“摧山!”
藏锋出鞘!利芒摧山!
只见一道璀璨剑芒悍然出现,在巨斧落下之前,横斩向前!
不可能!田岭身在半空中的双瞳瞪大,满脸不敢置信。
一个凝脉小子,怎么可能一招……
斧碎,人分!剑芒不止,仍是狠狠斩在其身后崖壁之上,十丈剑痕出现,震的山壁落石滚滚!
收剑归鞘,毛吉没有去看马前被斩断的死尸,而是环视四周,一脸冷漠。
还是岳北山率先反应过来,再次低吼一声,“杀!!!”
咫尺涧内外的宁远修士纷纷醒神,持刃怒吼杀向黑虎修士。
帮主被人一招而斩,这样的情形下那些黑虎修士那里还有底气再战?
“撤!!”尖锐的啸声响起,黑虎修士纷纷大吼,开始冲向涧外。
包括那名阴鸷的凝脉修士,一众黑虎帮众无一人胆敢直视马背上那名一脸冷漠的少年。
灵光阵阵,光芒四放!
怒吼声,搏杀声将这静谧的咫尺涧,闹的热沸盈天!
没有理会这些,毛吉也不打算再出手,回到白羽身边,低声开口,“杀了。”
抬头看着毛吉,白羽这一次认真的与毛吉对视,可最终,也仍是一言不发。
片刻后,岳北山浴血而来,站在毛吉马下,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岳北山脸上的血迹,毛吉脸上挂笑,翻身下马来到其身前,认真道:“岳北山,先前明知是转旋修士在前,为何还喊出那个杀字?”
“毛兄……道友先前帮过我。又是我拉着道友一起走的,若是不管不顾,我岳北山也就不用混了……只是,没想到道友实力……如此厉害。”岳北山挠头道。
人待我一分恶,我便还他百倍!人待我十分好,我自要回敬十分!
右拳一握,毛吉上前在岳北山一脸呆愣的目光中,轻捶一拳,“你这个朋友,我毛吉交了!”
没有丝毫防备,岳北山愣了愣,然后就恢复往日的豪爽。扭身摆摆手,岳北山挺枪在四周大声吆喝,“都搜仔细些!他娘的,受伤的弟兄拿大头,其他的诸位兄弟分了!”
“哦哦哦!!!”沾满血污的宁远修士纷纷兴奋的大吼,开始在死去的黑虎修士身上搜查。
他们搜的的确彻底,就差没把黑虎修士们脱干净……
这一幕,简直比黑虎修士更像个修匪。
岳北山到是没在意,咧着嘴见差不多后,就大喝一声,车队轧过染血的泥土,走出了咫尺涧。
咫尺涧内再无活人,除了一地死尸,便只剩下山壁上,那一道十丈长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