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乘一骑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久未见的程立岚竟然骑着她那朱红马出现，飒爽英姿惹得庄里佃户一阵惊呼，直夸她和张扬二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二人相识十年“纪念日”，张扬努力回想一下，他和程立岚的剧本设定好像是这样的。
张扬、程立岚两人对这个“特殊”的日子没上心，反倒是程氏父子非常看重，今儿个一大早就让人特意准备，说是要吃一次“团圆饭”，其中还特别为张扬准备了位置，意味不言自明。
“真的要装恩爱？”
“怎么？你不乐意？”程立岚眉毛一挑，“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君无戏言，你如果反悔……”
“不是，我不是想反悔，”张扬嘟囔道，“我只是在西域听说过一个俗语，觉得秀恩爱不好。”
“俗语？什么俗语？”
“秀恩爱，死得快！何况今儿个是清明……”
唐朝清明节习俗主要有改火、扫墓、踏青、斗鸡、荡秋千、蹴鞠等习俗，只是和现代侧重于祭祀不同，唐时清明节，踏青赏春才是重要习俗。
踏青赏春这样的节目自然不能是在长安城内，所以这次为了搞这顿“团圆饭”，程府老大程处嗣可是没少花心思，所以他张扬必须要到，而且这场“恩爱”戏还要表演的精彩。
“上马，我带你去！”
马背上，程立岚向张扬伸出一只手，意思是两人要同骑一匹马，这样才能显得亲昵。不过么……张扬对于骑马，还真是一窍不通。
“嘿嘿嘿，那啥，岚娘，咱是一下里巴人，骑马这种高雅的活动，不适合咱。”
“不会就说不会，找什么借口。”程立岚嗤之以鼻，“上来吧，我带着你。”
“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影响了岚娘你的面子啊……”
一个男人，在马背上被一个女人照顾，张扬这个大男人还真是难以接受。
“知道要给你点面子，放心吧，你拉着缰绳坐在后面半靠着我，朱骅会听我的命令前进。”
“那，好吧。”
朱骅显然就是这匹马的名字，上马之前，为了搞好彼此间的关系，张扬还特意凑到一旁抚摸抚摸马颈，又在马耳朵旁安抚一句，他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好多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一拉程立岚的柔荑，张扬翻身上马。
坐在马背上，程立岚的后背靠在张扬的胸前，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骑马，还是因为和程立岚挨的太近，张扬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挨的这么近，程立岚自然感到了张扬的紧张，蹙起眉：“放松，你这样怎么驾马？”
“嗯。”
“身体稍稍前倾，两只手探过来，环住我，拉着缰绳，不过别用力。”
“嗯。”
任凭程立岚指挥着，张扬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起来了！当年他在驾校第一次被教练指挥开车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驾～”
程立岚双腿轻夹马肚，胯下的朱骅便开始前进。第一次骑马，张扬心里真的有些紧张，有些谎，即使速度不快，他的心也一直悬着，生怕屁股下面这畜牲忽然发疯把他摔下去。
朱骅走直线的时候还好，而转弯的时候，张扬明显感觉自己需要寻找平衡点，尤其是他手上的缰绳不能发力，只能靠两个小臂环在程立岚腰上保持平衡，而胸膛又不敢和程立岚贴的太紧。
马背上的张扬，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以两人目前的速度，怕是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程立岚没给张扬太多适应的时间，道：“我们提速了，坐稳，驾～”
这一次程立岚双腿一夹，朱骅开始小跑前进，突然的加速让程立岚的后背和张扬紧紧贴在一起，为了安全，张扬也顾不得其他，双臂紧紧的环在程立岚的腰上。
呼呼的风声自耳边吹过，淡淡香味缭绕鼻尖，二人策马前行，不知是不是幻听了，他的耳边好像自动出现了一首经典BGM：“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一路奔驰，张扬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索性程立岚御术高超，加之马速不快，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抵近目的地。
长安地处关中平原，土地肥沃，四面险固，北靠渭水，南抵秦岭，背山面河，有八条水系环绕。张扬、程立岚二人来到的，就是长安城外的泾河、渭河交汇处。
“泾河？”路过一个大大的石碑，张扬隐约认出了上面的字。
张扬想了起来，前几天恶补的知识终于有了作用，尤其是“泾渭分明”这个成语，让张扬对长安城外的泾河，渭河印象深刻。泾河水清，渭河水浊，两水在会合处清浊不混，也算是一大自然奇观，因而每年来泾渭会合处看“泾渭分明”的人不少。
“前面就到了。”
沿着泾河河岸又前进了一段时间，顺着程立岚目光的方向，张扬果然发现几座已经搭起的帐篷，这里应该就是程处嗣选择的春游地点。
“小姐，未来姑爷，你们来啦。”远远的秋月就看到了驾马而来的两人，欢欢喜喜的跑过来。
秋月这大嗓门儿一喊，正在忙碌的程府上下都向张扬、程立岚二人方向看来。
望着共乘一骑的二人，还真有那么点“夫唱妇随”的意思，程处嗣扯着嗓门儿喊道：“哈哈哈～伯陵，快过来帮忙准备午食了。”
让张扬一起帮忙准备饭菜，这并不是在“奴役”他，而是实实在在的把他当成了自家人，是在主动帮他融入程家这个大家庭。
“好嘞好嘞，这就来。”
张扬应了一声，想要下马，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身体和程立岚挨的如此紧密，额……话说程立岚一路上好像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感。
“小姐，我带朱骅下去休息一下。”
下马站定，秋月接过缰绳，引着朱骅去到远处的临时马厩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