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有许多话哽在我的喉间，却又一时沉重的让我不知所措。望望天，天空虽还是那样的清澈，可心却灰蒙蒙地。哥好象非常疲惫，甚至连话也不想说。他无精打彩地开着车，车内的气氛比来时更低沉。来时只有哥一个人，现在连同我都一样，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抵在胸前。
整个下午，我们就象在电视剧里，剧情不怎么好，可我们都伤心伤神，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可我却不知浩哥的心始终是揪着的，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地离开了。这世间最痛的事莫过于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这世间最不甘心的事莫过于即使不能再一起，却再也看不到她幸福生活的样子。那怕这个人不属于自己，只要知道她在某个地方好好地幸福地生活，这对于曾经相爱过的人来说那也是一种安慰。如今，想到如花的爱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叫哥怎么不难过。
“哥，你累了，要不找个地方放松放松。我请哥哥撮一顿，反正我也饿了。”到了小城我这样对哥说。
“好，丫头请客我可要大吃一顿。”哥笑着说。浩哥终于笑了，我这样想。
“哥，我们不是吃饭吗？你怎么不停下来。”路过城内几家饭店时，浩哥的车没有停下，而是驰向城外。
“既然丫头请客，那标准可要高一点，怎能随便找一个地方吃呢？”哥一脸的认真，看不出他在和我开玩笑。
车子很快在一个翠竹环绕而又清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安静的能让人忘了一切的俗世烦恼。下了车，我看着碧绿的竹叶，看着隐隐约约露出的黑砖，黑琉璃建成的高高翘起的江南典型特色的建筑，就象一幅水墨画。房子的墙壁粉刷洁白，与碧绿的翠竹相映成趣。记起来了，我们曾经来过这里，是和浩哥第一次见面时，哥和肖倩在此请过我。那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已是一年后。睹物睹景好象已经经历很多，仿佛曾在梦中。
“丫头，想吃什么，自己点。”进入饭店坐下后，服务员便递上菜单。
“哥，别忘了今天是我坐东，哥，你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哥点的菜全是我爱吃的，我嘴上没说什么，可我心里知道，哥是疼爱我的，抛开所有的男女之情，此刻我真想他就是我的亲哥哥，那样我会天天和他粘在一块，我这样傻傻地想着。
“丫头，哥此时此刻特想喝一杯，你能陪哥喝一杯吗？”他这样说时，我居然点点头。
“哥，今天我是舍命陪君子了，妹妹在这之前可滴酒不沾的。”
“别搞的和上刑场一样，我们就来点红酒吧，红酒可是美容养颜的哟。哥可是照顾丫头，要不然喝杯白酒才更爽些。”浩哥这样说时，我知道他想借酒消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丫头，少拿老白的诗批斗哥，哥只是个凡人，不是仙，此时此刻只想喝点小酒，没有那么多的境界。”哥听我念出这两句诗，爱面子的他还死活不承认。
此时他真的想借酒消愁。很快菜和酒都上来了，哥拿起酒杯为我倒满，又倒满自己的，看着透明的琉璃高角杯里盛满鲜红的液体，那耀眼的色泽充满了无限诱惑，就如美人的樱桃红唇，总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哥我敬你，谢谢哥哥这一年来的关照。”我双手举起杯子，诚恳地说。
“丫头，和哥还来这一套，好，哥也谢谢丫头给我带来的快乐。”
哥举起杯，我们碰杯的清脆声响，和着窗外风吹翠竹，飒飒低语的婉约，一曲世外桃源的幽静曼妙，带给我无限遐想。抛开那些该想或不该想的一切，我只想时光永远地凝固在这一刻。
“哥，我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恐怕给你带来了不少烦恼吧！”
对于那件事，就是肖倩电话里骂我的事，我还耿耿于怀，可我真的怕哥和肖倩因我而闹的不愉快。毕竟我不想介入别人的情感世界，充当什么第三者。虽然我是那样喜欢着前眼的这个人，但那也得有缘分才对。经过一些事情后我渐渐明白了，爱一个人并不是只有得到，看着所爱的人幸福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此刻，我在心里祝福他们。
“丫头，哥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没有丫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以为生活就是这样忙着工作，然后守着记忆过一辈子。”哥这样伤感地说。
“哥，Have money and beauty ，还不知足。”
“也许是我的要求太高了。”
“就是吗？知足才会常乐。守着这么个大美人，还不好好珍惜，枉费了人家这些年对你好了。”
“丫头，哥何尝不知她对我的好，当年如果不是有她在身边，我真不知自己如何走过来的，我当然感激，但你知道吗？爱和感激是两回时，对于肖倩我除了感激之外我却没有爱。丫头，我努力过，我努力去欣赏她的优点，努力地想去爱她，可越是在一起久了，她的那些虚伪，还有事事都要强的霸道作派让我反感。我喜欢的，或者我爱的人却是和她性格相反的。”哥忧伤地看着窗外。
天还没有暗下来，却阴了下来。也许此刻它也忧伤了。看不到黄昏里夕阳的美丽，只有窗外的几棵翠竹在风里不停地低语，象是一同与我们倾述。
“为了我们之间所谓的爱，我们坚守着。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爱，那些所谓的恩爱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哥边说，边自己自斟自饮。
没人劝酒，也不会有人劝酒。我始终认真地听着，哥只有倒进心里所有的苦闷才会快乐。这个外表光鲜的男人，心里却如孩子般迷茫。
“日子久了，我发现我们之间连真心话都不敢说，越来越虚伪了。她太强势了，都说爱人之间是最能交心的，可我们之间却很少这样，甚至连真心话都不给对方说，都说七年之痛八年之痒，事实上我从没这种感觉，因为我从没爱过她。而她也一样，她爱的是她自己，她爱的是面子，确切地说是自私地占有。她总是把她所有拥有的一切当成她的私有财产，对我也是一样，她处处防着我，霸道地控制着我，总之就是不信任我。丫头你说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信任他吗？她的爱不仅让我窒息还让我......丫头，感情不是生意，它不能平等交易。”
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由于伤感，哥的眼睛红红的。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却又不能顺着他的意思说，那样哥岂不是更伤心，可我心里却有个念头在冲击着我，不爱为何还痛苦地在一起，为何不分开呢，免的两个人都痛苦。
“哥，妹妹不得不说你，你们俩在一块，又不是人家肖倩硬绑着你，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我知道我所说的话对于哥很无情，虽然也知道哥此时此刻要的是安慰，或者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真心话一吐为快，并不是想让谁来评判是非，我这样想着。
“丫头说的对，人家没有捆绑我，是我自作自受。”哥果然一脸的苦笑，而又无可奈何地说。
“哥，人家不是那意思！”
“丫头，你是不是在想，既然不爱为什么不分开。”
我没有说什么，却避开哥的目光，哥的眼好象有穿透力，他知道我心里没说出来的话。话说到这我们都觉得无话可说，也许这对于我和他来说都是一个痛苦的问题，哥说他和肖倩不幸福，可又死死在缠在一起，而我自信能给哥幸福，哥却看不到。我一杯红酒喝去了一半，脑子虽还清醒，但眼神却在迷离，我怕我会一不留神说出我心里的秘密，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心被另一个人填的满满的，而这个人就是曾经的雅兰，不知怎么了提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老板再来一瓶。”我一杯没有喝完，哥不知何时已把一瓶喝光了。
“哥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哥醉了，我可不会开车，那我们怎么回去，我可没办法。”
“哈哈，丫头你小气，说好你请客，怎么怕花钱，不怕有哥呢，哥不差钱，哥找了个有钱的老婆，哥缺什么也不缺钱。”
“哥，你都喝醉了，还要。”
“哥没醉。”
“哥你真的醉了。”他越是说没醉我越是以为他醉了。
“哈哈，看把丫头吓得，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好，听丫头的，不喝就不喝了。”边说边起身站起来向外走去。
“哎，哥！”我大声喊着。
“丫头，怎么了，哥去洗手间方便方便不行吗？”哥坏坏地笑着，我的脸一下红了。看来哥真的没醉，走路一点也没变样，上次去我家和老爸喝的走路都走不稳，看着哥的背影，我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