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刀疤自白
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可怕的是未知，看不见摸不着才是最为可怕的。
苏季子愿意医治当然是一个可喜的好事，救人的条件苏季子选择用弱水来交换，可是顾言午不愿意。一个人若是愿意帮助另外一个人自然是想从这个人身上获得好处的，若是一丁点的好处都没有还愿意帮助的话，那两人之间肯定是朋友，亲人或是恋人。可是顾言午和苏季子之间本就毫无关系。
若是以前没有，现在肯定是有了，顾言午已经欠了苏季子一个人情了。债好还，人情难还。
刀疤男伤的是腹部，可是现在他的脑袋还有腹部都被纱布严严实实的裹住了，这着实是有点奇怪，伤的明明是腹部为什么要连脑袋也裹上了？
顾言午问道：“苏兄，刀疤伤的是腹部为什么脑袋也裹上了呢？”
苏季子一阵浅笑，然后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答应你的是把他医好，自然是不能只医治他腹部的剑伤，他脸上的刀伤我也一并医好了。”
顾言午感叹，这苏季子果然医术高明，这腹部的剑伤只是刀疤的外伤，但是脸上的疤痕却是刀疤心灵上的创伤，心病难医，看来这苏季子果然有一手，自己来找他看来是没有找错。
医者仁心，苏季子这样的名医更是不可多得的，若不是他的脾气古怪，为人医治全凭心情，不讲情面，他早就能名满天下了。
伤算是医好了，可是还是得好生的休息调养，顾言午和刀疤又再苏季子这儿待了半个月，这中间多亏了苏季子的照料，刀疤的伤终于好利索了，腹部还有脑袋上的纱布也都拆掉了，真是奇了，刀疤脸上的长疤竟完全消失了，若不是顾言午先前见过刀疤的模样，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和之间竟是同一个人。
刀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是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刀疤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刀疤问道：“你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会如此。”
苏季子说道：“我只是把你救活了过来而已，至于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刀疤望向顾言午。
顾言午说道：“我只是找人救了你，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刀疤说道：“我不相信你会如此的好心，要知道我可是要去杀你的，你怎么还会想着救我呢？”
顾言午说道：“若是换了再以前，你来杀我，若是不能把我杀死，我一定会杀了你，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救了你。”
刀疤说道：“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顾言午说道：“你多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你为何来杀我，是谁指使你来的？”
刀疤沉思了，他内心是想回答顾言午的问题的，可是他的嘴却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真是急死个人了。
还是苏季子先打破这僵局。
苏季子道：“我这儿可不是茶楼，我也不是想听你俩说书的人既然我已经替你救活了，你要是再无其它的事情就先带他走吧，但是你得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顾言午说道：“断然不会忘记。”
苏季子点了点头，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刀疤开了口道：“虽然是你找人救了我的命，可是你若是想要我说出是谁指使我来杀你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人在江湖为的就是一个义字，我来杀你，并非是为了金银财宝，而是为了一个义字，所以你也别逼我。”
顾言午能懂刀疤，刀疤是性情中人，自己没有白救他，一个人能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坚守就是值得被尊重的，哪怕是对手！
顾言午说道：“我没有想要逼你，你若是想说，我愿意听，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问。”
刀疤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跟顾言午讲，最后他还是决定了要告诉顾言午，若是自己不讲出来的话，这些藏在心里的东西有一天连自己也会忘了。
刀疤说道：“其实我不叫刀疤，我也是有名字的，只是知道我名字的人早就都不在了。”
顾言午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只是安静的聆听着。
刀疤说道：“我叫边殊，太久没有和人说起我的名字了，我都快忘记了这个名字了。”
顾言午呢喃：“边殊，这个名字很好听，为何你不愿意告诉旁人？”
刀疤说道：“你知道边默吗？”
顾言午说道：“你说的可是消失多年的白面书生边默？”
刀疤说道：“正是。”
顾言午说道：“你和他都姓边，你俩什么关系？”
刀疤说道：“他是我的父亲。”
顾言午汗颜，这白面书生可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就没有一个不被糟蹋的，最可气的是因为这白面书生肤白模样清秀又精通诗书，这好多姑娘对其痴迷的不行，也不乏很多姑娘自愿投怀送抱。可是这与其相好的女子大多都死于非命，而且死状极为骇人，所以这白面书生当时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顾言午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听过白面书生的故事，可是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江湖上早就没有白面书生的消息，若不是边殊今日提起，自己还真的要忘记了白面书生了。
边殊说道：“我的父亲是受人陷害的，他不可能会做出那些事情。”
顾言午说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但你的父亲若是蒙冤你可以让他出来澄清一下。”
边殊满脸悲伤，说道：“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已经不在世了。”
顾言午没有问。
边殊说道：“若是一个人走到哪都是谩骂，人人都恨你入骨，期望着你死去，家人朋友都疏远你，议论你，你就会知道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家父也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折磨，在痛苦里抑郁而终了。”
顾言午没有安慰边殊，他知道边殊自己能挺过来，若是自己现在安慰他了对他来说只会是一种怜悯一种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