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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明月山庄(八)

林间寂静。

一句话分明说的平淡,但传进段越耳中却掷地有声。

段越愣了一瞬,眉头顿时紧皱,沉默了几秒,盯着他问道:“你确定是尸傀吗?”

谢鄞年淡声道:“嗯。”

“尸傀早在消失了几百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段越薄唇紧抿成条笔直的线。

上次尸傀出现,玄术界大乱。

而尸傀的炼制秘籍早在当年便被当众销毁。

为了确保不留一丝可能,玄术界肃清上下,这是载入史册都知晓的,绝不可能出现一丁点纰漏。

谢鄞年淡淡的摇头。

段越没得到回答,只好退而求其次望向一旁的闻谖,问道:“怎么回事?”

闻谖眨了眨眼,心里嘀咕,一身黑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活像是披麻戴孝给人送葬。

板着脸问话倒像是在审讯犯人似的。

比学堂夫子还要严厉。

让某人开口说话就像是在逼他嘴里吐金子似的,要真是金子倒好了,闻谖在心里冷哼了声。

“我们今早坐船到这儿,刚到就发现整个庄子的人全变成了尸傀,查探的时候被幕后之人发现,于是打了一架。”

这就解释了为何会放燃烟。

她的语气有点恹恹的,想到自己被迫闭嘴的经历,瞪了眼谢鄞年。

谢鄞年一时没懂:“……”

段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面色冷冷的,沉声问道:“然后?”

闻谖眼尾微挑,歪着脑袋觑他,只见这人黑着脸看上去凶巴巴的。上清段越,果真如道上所言,玄术界第一罗刹。

别说,看着还有几分面善。

闻谖砸吧了两下嘴,笑了起来,说道:“然后嘛,全仰仗这位谢道友制住了尸傀,没想到燃烟竟引来了段道友,相见便是缘,千里来相会啊。”

段越:“……”

谢鄞年:“……”

她这是又在说什么鬼话。

不知这话匣子又在搞什么新花样,他捏了下指骨,偏头看过去。

只见闻谖眯着眼笑,乐盈盈地说道:

“段道友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超度明月山庄上下几百口人入幽冥,有了段道友的加入肯定事半功倍!”

“……”段越脸色冷冰冰的,嗓音透着冰碴:“你谁?”

闻谖瞥了眼谢鄞年,嘴角翘了起来,眉眼带笑。

“我,郡南闻谖,无师无承。”

“神算子。”

~

几人很快重返庄子。

书房那边已没了沈千睿的踪影,再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后山,后山和林子状况一致,只剩下了枯枝落叶。

沈千睿已将庄子里所有人都平整地摆放在一旁,院子里搭好了约长十米,宽五米的木架,他正在往上面添柴木。

这是最终用来火化所有人的地方。

他听见动静慢慢地转过头,漆黑的眼珠转了圈,嘴唇上下动了动,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道:“你们来了。”

说完,便垂下眼睑,又重新转回去,专心填充木架。

“沈哥哥!”

闻一白见到他便眼前一亮,立刻哒哒地跑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沈哥哥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呢……”

沈千睿低声道:“让你担心了。”

短时间内将庄子内所有人转移到此地,连木架台都完成了近一半,这对体力的要求非常高。沈千睿能做到这一点,看来成为尸傀对他是利大于弊。

没了旧病缠身的困扰也不知道究竟是否为另一种困扰。

闻谖用食指摩挲着下巴,卦象指引她向东行,第一站便是明月山庄,那就说明这确为老头儿来过的地方。

连她都能算出沈千睿命中有一劫。

以老头儿的性子,对于良善之人他能相助便会相助,可明月山庄仍是遭逢巨变……难道是避无可避么?

段越去检查摆放在附近的尸傀,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脸色愈发不好看。

他猛地转头看向谢鄞年,嗓音冷沉:“他们竟全为残魂?!残魂如何能超度入……”幽冥。

谢鄞年:“确为残魂。”

段越愣了几秒,刚欲开口就听见他继续说道:“依典籍记载,若不愿尸傀为傀主所控,只能焚体,灭魂。”

傀儡印不仅在身上,还在魂上。

只要魂存,傀儡印便永不消失,便会永生永世遭傀主所控。

闻谖瞳孔忽的收缩,立即手指捅了一下谢鄞年的腰子,俯身过去,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你小点声啊。”

生怕沈千睿不知道他们是在骗他么!

谢鄞年:“……哦。”

段越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眼朝着木架处望过去,视线逐渐从像白团子的小孩转移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身上。

这个年轻人身材单薄,瘦瘦弱弱的。

看着完全不像能活下来的人……段越意识到什么,眸子霎时微微瞪大,立刻转身去看谢鄞年,却见他摇了摇头。

闻谖将食指竖在唇上,轻声道:“嘘,就是你想的那样。”

“明月山庄,”谢鄞年手指扣在剑柄上,淡淡的开口,“是黑袍为了炼制尸傀而故意制造出的聚阴地,为了养尸。”

“你……看出什么来了?”

谢鄞年没开口,只是偏了下头朝沈千睿看过去,模样有些神秘莫测。

闻谖最烦别人说话说一半,净吊人胃口。她双手抱臂,冷哼了声:“旁人说我是个神神叨叨的神棍,我看你不遑多让。”

说完径直往那边走过去,帮忙架起了木台。

段越花了点时间去理清这件事的始末,脸色格外冷肃,说道:“此事必须尽快告知四大家,让整个玄术界做好准备。”

谢鄞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在掌心画了个符文,一身白衣瞬间干净清爽如初。

“既然你想瞒他,做戏便要做的充分,超度一事本该请金鸣寺的僧人前来,方才像样,谢兄。”段越开口说道。

“我并未说超度一事由我们来做。”

谢鄞年低下头,指尖捏着剑穗上的骰子,慢声道:“段兄既带了弟子,那尸傀的消息便麻烦段兄了。”

段越心中倏地一跳。

他如何知晓自己带了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