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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的朋友

天空中的巨人消失后,整个天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大魏历经浩劫后,灾后重建,各地动工,一切都在重建中。

一时间,砖土等建筑材料的价格突飞猛涨,在大魏皇主发布的政策下,价格有所回调。

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有大量的建筑材料不分黑白昼夜的往大魏运输,需求缺口太大了。

光是建筑材料的运输就让商人大赚一笔,同时也增加了很多就业的岗位。

不破不立,大概就是大魏现在的样子。

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

当然,在某个日常的午后,人们带着鲜花去到城外的园陵中扫墓。

这处陵园是新建的,周围三面环山,是专门为了祭奠在这次灾难中死去的人。

大魏皇城西北角,一家不起眼临时搭建裁缝店。

每天进出的人有很多,大抵都是来修补,磨破的衣衫。

大量的工人建筑城墙,衣服破损的严重,需要找人修补,意外的带动这家店的生意。

“囡囡,快去拿针线。”女人慈祥的声音传出。

小女孩应声到货架下面,翻找着针线,房间内堆满了杂物,铺的到处都是,货架上货物堆得的老高,货架的支撑压弯了好几个弧度。

这几天生意很红火,小女孩忙的连轴转,小脸上点缀着晶莹的汗滴,小小的身躯泡在堆满的货物中。

这样的辛苦是值得的,生意的红火意味着能赚更多的钱,更多的钱预示着未来的希望。

小女孩搬来板凳,踮起脚尖一手扶着货架一手够着最顶上的箱子。

针线在最上头,她的身高够不到。

嘎吱,这时候,盛放货物的货架发出清脆的摇晃声。

似乎随时要压塌下来。

小女孩仍旧未放弃拿箱子的行动。

鼓着香腮,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伸直身体,用手指的弯曲一点一点挪移上头的箱子。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箱子一点一点被移出货架。

她欣喜起来,顶层的箱子从货架上显露半个真身。

小女孩踮起脚尖,伸直身体,张开双手去抱那个箱子,这时候板凳倾斜到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

“拿到了”小女孩心中一喜,成功将箱子移出货架。

但她忘记考虑箱子的重量了,加上板凳倾斜的角度,重心已经失衡,几番挣扎无果,举着大箱子连同板凳向后摔去。

“啊啊啊啊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没有跌落冷冰冰的地板,反而是靠在强有力的胸膛上,一股很舒服很好闻的气息涌入她鼻尖。

她被人横抱在半空。

小女孩缓缓睁开眼,心怦怦直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庞。

“你这样很危险的。”

剑客轻声说道,边说边把她放下来。

“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将垂下的发丝别在自己的耳后。

距离灾难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剑客的任何消息。

因为在家中小女孩并未妆容,一身红色衣裙虽不是什么名贵衣料,但设计的很贴合,突出着小女孩的干净与整洁,与地上铺满的布料与货物显得格格不入。

“我要走了,临来看看你。”

“那天我挟持了你,想和你说声抱歉。”

剑客抱着箱子边走着边说。

“我知道,你是怕那些人事后找我麻烦,所以才那么做的。”

小女孩声呐如蚊,脸红红彤彤的像一个苹果。

“这是我带来的伤药,可以治好你脖间的疤痕”

“女孩子若是留疤的话就不好看了。”

说着,拿出了一支软膏。

小女孩虽未作妆容,但那淡雅的气质任何妆容都无法取代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小小身躯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稍加成长,必定倾国倾城。

“囡囡,针线还没找到吗?”

刚放下箱子,就听见女孩母亲传来的呼唤声,铺满皱纹的脸颊同时往这边看。

“王王王。。。”

女孩的母亲惊讶到无以复加,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大魏境内现在没有人不认识王道,作为拯救大魏的男人,同时也被大魏通缉着。

“你好,那个我来看看她。”王道微笑着点头示意。

小女孩拿着针线朝着女人走去,“娘亲,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干什么呢。”

小女孩也对母亲的失态感到懊恼。

女孩母亲连忙清扫着桌面,同时给王道泡了杯茶。

女孩母亲有些紧张,王道这样身份的剑客突然到访她们蜗居的小家,而且拿着武器,怕不是囡囡得罪了人家。

“对了,你的衣服。”

从储物柜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周围很乱,灰尘很多,礼盒却一尘不染。

小女孩手捧着礼盒,在王道面前打开。

黑金晚礼服静静的躺在盒子中。

“你还留着呢!”

“嗯,这是你的东西啊,你没来之前我不会丢下它。”

小女孩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王道将黄色的夹克脱下交给了她,重新将黑金晚礼服穿在身上。

女孩神色一暗。

“你要去哪里呢!”

王道走时,小女孩歪着头问。

回大武。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不会!”

小女孩紧紧攥着怀中的衣衫,上面还有剑客残留的余温。

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掉下来。

女孩的心思谁又能懂呢。

晶莹的泪珠滴到夹克上,爆发出一股金色的光,夹克缓缓漂浮在空中在这股金光下重组。

小女孩双手接住那道光,金光散尽,一根红绳拴着铃铛静静的躺在掌心。

“它会护你平安。”

剑客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小女孩看着门外,直到看不见剑客的身影。

头埋了下去,攥紧手中的铃铛。

踏足大武的土地,王道一刻也没有停歇,一直往北飞。

王师留下了两条讯息,一是到天外天办些事。

二是和韩益有关。

一夜未眠的赶路之后,广沂城的样貌就展现在自己眼前。

半个月前的那场灾难,同样也抨击着大武。

广沂城也被撕裂个口子。

大地上留下了恐怖的裂痕,洛水灌了进去,多出几条分叉。

韩府,十天一别,王道又重新站在大门前。

他本想来告诉韩益,麻烦已经解决了。

微眯,深邃的眼睛里流转着杀意。

半个月前,韩府挂着彩灯,一片喜气洋洋的光景。

现在,门口挂着白灯笼,四周布满了白绫,一片悲凉之景。

大门大开。

王道拿着青霜,疾步走进韩府大门。

快速的穿过庭院,王道来到了正堂。

正堂梁上全部用白绫缠绕,中心处用黑纱布置出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韩益的牌位前供着三根香,两碟瓜果。

王道的杀意更盛。

王道闯进这里时,庭院中没有一个人,他没有遭到阻拦。

正堂中披麻戴孝跪着一个人。

察觉到背后有人,那人转过身。

这个人,王道认识。

东方天际,韩益的大弟子。

王道上去,一把将东方天际提起,压着怒气问。

“韩益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梁平武的报复,那么重新去往大魏,把计划的制定者,参与者全砍了,再把梁平武砍了。

谁也拦不了他,一定!

东方天际流着泪,“老师,老师他自杀了。”

王道眼神一滞,仿佛用尽力气才将东方天际松开。

“为什么。”

王道将双手拍在木桌的两侧,十指深深陷进木桌中。

“因为方平。”

“方平他玷污了盈盈。”

王道瞳孔一缩,巅峰气势横压整个大武,那击杀法象天地的力量在大武上空展现。

陈剑辉远在日出海,对天上的风云突变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王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东方天际身处中心,直接被蛮横的力量压得吐血在地,动弹不了半分。

“韩益葬在哪,带我去。”

王道拎着东方天际就出了城。

青山外,绿水旁。

有墓碑坐落在山水之间。

‘家父,韩益之墓’

墓碑上,刻着这样一行字。

韩益静静沉睡在墓中。

墓外,一个人倒在墓碑前,哭成了泪人。

韩盈盈一身白衣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韩益弟子大都站在这里一个个低着头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今天是韩益的第七日,他们来为韩益送葬。

平日里韩益待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并不因为贫穷而抛弃他们。

交给了他们的武功,提供了升迁仕途。

他们心中,也非常认可这位老师。

除了远在南疆马不停蹄往这边赶得林可欣,韩益的徒弟们都已到场,吊唁着韩益。

墓中躺着的那个老人是记载着老人的一生。

老人没有儿子,但是他的弟子们继承了他的武艺,为着这个国家,进献自己的力量。

“盈盈”方平伸手想要安抚韩盈盈的情绪,手定格在半空无论如何落不下来了。

王道拎着东方天际,转瞬就落在韩益墓前。

韩益的弟子们只是眨了下眼睛,就见面前忽多了两人。

其中一人还是他们的大师兄,只是大师兄看起来半死不活,一副不好的样子。

东方天际完整的承受了王道的怒火,不是看起来不好,是真的不好。

临来时王道朝他嘴中塞了枚丹药,才续了下命。

当着众人的面,王道将东方天际板正的放下,并轻轻拍拍东方天际的臂膀。

刚才是他失态了,发了怒。

现在他将目光转到韩益的墓。

“大师兄得到师父老友的认可。”

众人瞪大眼睛,缓缓地看着这一幕,泪眼中满是羡慕。

来者是王道大家都清楚,那天天空上的五位剑客的模样恐怕没有人不清楚。

刚才的横压来的气势,也和前不久斩杀巨人的气势如出一辙。

人群中的秋诺手中握着佩剑,那是王道的佩剑。

王道的佩剑在气势袭来时,发出清脆的剑鸣声,仿佛在回应自己的主人。

也正因为如此,躲过了匍匐在地的命运。

方平在韩盈盈的身旁,不敢乱动分毫。

眼前的剑客现在气势完全内敛,比普通人还普通。

方平透着余光看到深邃的眼眸中血丝密布,那是充满杀意与愤怒的寂灭双目。

那双眼睛,方平从未见到过。

“谁是方平!”

王道走到墓碑后,轻轻抚摸,那墓上翻新出来的泥土。

韩益,他的朋友就躺在里头。

“先生”说话的是方平身后韩益弟子前的车夫。

很明显他知道眼前的剑客的威名。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姿态也换做了柔和的模样。

他迎着头皮出声,作为方平的心腹,他知道有些东西,方平不好出面,或者说得有人得出面铺垫一下。

可没等他整理思绪。

银色剑光穿过他的身体。

眨眼之间,车夫的身体活生生的撕成两半,向两边飞去。

剑客抬手就杀人,血淋淋的一幕止住啼哭,场中出奇的静,韩益的众弟子们不禁打了个寒颤,悲伤被对鲜血的恐惧所取代。

“谁是方平!”

王道再问,没有一丝废话。

“先生,是我!”

方平站起身,硬着头皮说。

身体轻微的发颤,眼前的一幕他头皮发麻。

最难过的一关来了。

大武异姓王的身份可以让他无视法律与权势。

无视很多人。

唯独,无视不了眼前的剑客。

因为王道,是韩益的朋友。

得到确定,王道将碎裂的青霜在地上。

秋诺手中的长剑锵的一声剑鸣,回到王道手中。

王道将他的佩剑,也插在大地。

韩益的墓碑一左一右插着两把剑。

王道手一拍,翻新的泥土在气息的作用下飞上天空,露出了大地下埋葬的棺材。

“你要干什么!”

韩盈盈翻涌着眼泪,冲过去就和王道拼命。

王道竟然在掘韩益的墓。

人死为大,她怎么能让自己父亲的尸首曝露在阳光下。

方平和秋诺连忙拉住失去理智的韩盈盈,任凭韩盈盈哭喊,打骂都不放手。

韩盈盈趴到秋诺的肩上,眼泪汇成线的落下。

王道跳到了墓坑。

抚摸着冰冷的棺材。

十天不见,阴阳两隔,大寿竟然成了最后一面。

棺材上的冰冷是那样触及掌心,王道忽然感到有些寒冷,就像寒冬腊月中的冰被黑夜所冷照,没有一丝光热。

他低着头,把自己埋进衣衫中。

韩益的弟子站在墓坑上,看不见里头,墓坑下,王道背对着他们,孤独一人,没有人看见这里。

梭梭,忽地有两滴水滴在他的手面,水热热的,仿佛两颗滚烫的珍珠。

“嘭”王道擦去两旁的泪痕,手赫然拍在棺材上。

厚重的棺盖飞悬在高空的泥土中,王道跳在棺材上探查着韩益的死因。

暴力和谎言是这个社会的底色,他要亲自确定韩益的死因。

韩益面带无愧的神情永久的沉睡着,这个老人静静的沉睡着,没有死不瞑目。

王道将寿衣扒开,拨弄韩益的面颊,眼睛,口腔,手腕,脚踝,气息在韩益的躯体中来回探查,探查着韩益的死因,不放过任何细小的地方。

韩益咽喉处有一处割痕,是横剑自抹的痕迹。

检查超出一个时辰,真的确定韩益自断气脉后,王道跳出墓坑。

王道将棺盖,缓缓盖上棺材,盖住了老友的最后一面,新泥填实墓坑后,填实了两人阴阳相隔的界限。

现在王道朝方平走去。

手一张,他的佩剑飞到他手中。

一脚将方平踹的面朝墓的方向双膝跪地。

王道在高扬起他的利剑。

这一幕的变化超出所有人的意料,韩益的众弟子惊呼,王道一剑斩下。

所有人紧闭着双眼,不忍直视的看着血腥的一幕。

王道的剑悬停在半空,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只差一点,就能够斩下方平的人头。

动手从未犹豫过的他居然也有斩不下去的一刻。

因为韩益的女儿,扑在方平身上。

韩益最后的血脉,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盈盈。”东方天际大呼。

韩益的众弟子也惊呼。

方平望着扑倒在身上的韩盈盈,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留下。

韩盈盈挡在王道面前。

“我不允许你杀他。”

“为什么。”

“他可是将你。。对你。。”

王道发觉有些话说不出口,他要照顾韩益女儿的颜面。

“你难道不想杀了他。”

“你父亲的仇。”

“我。。我。。”

韩盈盈也心乱如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婚之夜,本该是自己心上人和自己共度良宵,等来的却是杯中的媚酒,以及被拖来烂醉如泥地方平。

喝下那杯酒后,车夫拖着打晕的新郎,满心欢喜的出了房间,留下了她以及方平。

自己没有半分武道的力量,拼命的呼喊却被方平粗鲁的舌头所堵住。

自己在流泪中失了身。

然而这一幕却被闻声赶来的韩益所撞破。

车夫之所以能成方平的心腹,就是能帮方平拿到禁忌之外的东西。

然而悲剧也就此发生。

韩益的性子太烈了,女儿大婚当晚失身,无言面对南方家中上门质问。

“元帅,我无愧于你,我不会取你儿子的性命,但我女儿已有婚约,如今失身于人,失约于人,今天以我残躯作以交代”

酒过三巡,横剑自杀身亡。。。

王道将韩盈盈轻轻拨拨到一旁。

挥剑就砍方平。

“你杀了他,我就死给你看。”

韩盈盈比韩益的性子更烈,拔起青霜剑横在脖颈间。

破碎的青霜剑依旧锋利无比,雪白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渗透到青霜剑上。

“盈盈”

韩益的众弟子惊呼,韩盈盈的样貌完美继承了她的母亲,她的性格完美继承了他的父亲。

极其的烈。

这一刻众人纷纷下跪,哀求着王道不杀方平。

“盈盈,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韩叔叔,你就让他杀了我吧。”

方平在利剑之下,哭着低着头。

韩盈盈哭诉着摇头。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方平、这个曾经的小师弟闯进了她的生命中成了她错位的男人成了她现在的依靠,她现在不能在失去了。

王道胸膛起伏,把头别过去,放下手中的利剑。

“韩益死前说过什么话。”

“父亲说无愧于大武,无愧于自己追随的元帅。”

“好!好!”

连说两个好字,王道把佩剑插在地上。

拎起方平正对着韩益的碑。

站在身后,摁着方平的后脑猛推,朝地上砸去。

“第一次叩首,是叩给你死去的父亲以及你死去的岳丈。”

一声沉闷的声响砸在大地上,也砸在众人心头,回弹起来,方平的额头鲜血横流,当即就破了相。

王道抓着方平的头颅调转方向对着韩盈盈摁砸下去。

“第二次叩首,是叩给你舍命相救的妻子你要好生待她。”

方平惨叫一声,头重重地触及大地,再次回弹,被王道抓在手中。

韩盈盈望着满脸是血,近乎晕眩的方平,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手中的青霜也是悄然划落,跌倒在地。

纵然心中有恨,现在已经化作悲凉。

秋诺连忙去搀扶着韩盈盈,拍打着韩盈盈的后背,轻声安慰。

“第三次叩首,是叩给为你求情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咚,咚,咚,三次叩头闷声震天响,方平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样。

“第四次叩首,是叩给替你而死给人交代不辱你父亲威名的追随者。”

抓着后脑的王道再次猛摁方平,对着埋葬老人的墓叩头,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

“第五次叩首,是偿还你夺人所爱的恶行。”

咚,方平英俊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样子了。

“第六次叩首,是偿还你辱人清白的恶行。”

咚,大武异姓王已经进气不多,出气多了。

“第七次叩首,是偿还你纵人为恶的恶行。”

咚,方平的第七次叩头,韩益的众弟子已经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第八次叩首,是偿还传你武艺授业恩师的恩情。”

洛水旁,咚。。。

“第九次叩首,是偿还你逼死韩益的债务。”

王道带着愤怒,将方平的头颅重重砸在地上。

超强的力道,竟生生砸爆方平的头颅。

血液混着脑浆与泥土弥漫着血腥气,韩益的弟子受不了这种场面,只觉胃中翻江倒海,弯着腰呕吐起来。

韩盈盈捂住脑袋大叫出来。

方平死了,方平还是死了。

冲脱秋诺的阻拦,不管不顾抱着方平模糊不清的尸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让人听不清的话,浑身不停的发抖。

方平在大婚之日夺了自己的清白,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心上人离自己而去,顶梁柱的父亲为给心上人交代也阴阳两隔。

外人的流言蜚语。

师兄弟们多多少少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大师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虽然自己痛恨着这个夺去自己清白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并未抛弃自己,成了自己现在仅有的依靠。

失贞的女人遭人唾弃还能依靠谁呢。

现在,她仅有的依靠也没有了。

大婚当晚惨遭变故,十天之内,两个最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惨遭横死,巨大的悲痛折磨着韩盈盈。

一时间韩盈盈竟有些神志不清。

“他不会死的。”

王道拿起佩剑,走到了墓碑的后头。

用佩剑在韩益的碑后刻下四个字。

“你大婚,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

“大武人皇那里有起死回生药,我去拿,权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多谢!多谢!”

韩盈盈抱着方平的尸首口中喃喃重复。

“滚!”

王道头也不回的向大武皇宫进发。

纵观韩益的一生,或为大武征战天下,或为天下平定妖魔,风云榜上亦有姓名,可谓战功赫赫。

临死前却横遭变故,自己丢了性命,女儿没了名声,可叹,可悲。

然而,韩益的墓碑上正反两面刻下十个字,不枉他一生的写照。

正面“家父,韩益之墓。”

反面“我的朋友。”

墓碑下,亦有人磕九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