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妖取气
白胖子点点头，鬼祟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几个，他们帮了大圣爷许多！
“花果山聚义，七个妖王。
“你说那什么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后来咋都没了动静？
“从花果山聚义至今，好几百年了，除了牛魔王，你可曾还听说过其他那几个？”
许千梦皱皱眉头。
“确实没听说过。
“兴许是归隐山林了吧。”
白胖子翻个白眼。
“妖怪归隐个屁！
“他们吃人上瘾的，一天不吃人头皮发痒，两天不吃人嘴里没味儿，三天不吃人浑身难受。
“他们可不会归隐。
“他们啊……没能活着走出花果山。都被大圣爷宰了。嘿嘿嘿。”
许千梦也翻个百眼。
“那按照你这说法，牛魔王本领强一些，成功从花果山逃出来了？
“后来西游路上，大圣爷找牛魔王借扇子，却借不出来，也是因为这桩恩怨？”
白胖子点点头，竖个大拇指。
“你小子还算聪明。”
许千梦撇撇嘴。
“我不信！
“大圣爷性情豪爽，光明磊落。
“我可不信他会屠了结拜兄弟。”
白胖子叹口气。
“肤浅！
“你只道大圣爷屠了结拜兄弟，你却不知道，大圣爷为何招他们来结拜？”
许千梦还是摇头。
“你这纯属抹黑大圣爷，我不信。
“你必是胡说八道。”
白胖子冷冷一笑，似是知道许千梦嘴硬。白胖手指，轻轻点向许千梦茶杯。
“自己看！”
许千梦低头，看向杯中。
却见杯里倒映着昏暗灯光，漂浮着茶沫水沫，还有因为手抖，泛起的波纹。
所有这些颜色、线条、波动，却似组成一副水墨画。
画面中，酒肉满桌，妖魔同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酒席中央，巨大牛妖，姿态慵懒，啃着烧烤全羊……
酒席一角，小小猴儿，手捧酒杯，摇摇晃晃像醉了……
茶杯晃荡，波纹变化，画面重组。
却见满桌酒肉掀翻，同席妖魔反目，剑拔弩张！
猴儿跳到桌上，挥拳打向宾客，似有罡风！
桌旁巨大牛妖，掏出混铁圆棍，满脸惊骇！
茶杯再晃，水沫漂浮，画面又变。
满地杯盘破碎，酒肉倾洒，一片狼藉。
猴儿大逞凶威，抡起铁拳，脚踹老牛。
众妖遭了毒手，满地尸体，残肢断臂。
茶杯再晃，消了水沫，落了茶沫，只剩微微涟漪，一圈一圈。
画面没有了。
许千梦脑海眩晕。
只觉得难辨真假。
大圣爷和那几个妖王，到底是真兄弟？还是真仇人？
当年到底是一起喝酒，还是图谋灭口？
情感上，他更相信，大圣爷豪情万丈，兄弟义气。
理智上，他却怀疑，大圣爷真的杀妖，心狠手辣。
因为，【必有我师】触发，他学到新的技能。
【孙悟空】【杀妖取气】
【杀鸡取卵糊涂事，杀妖取气真聪明】
【妖魔食人化成精，苦心炼化成元气】
【猴王只杀妖魔怪，杀了妖怪取元气】
【元精污秽元气净，元气满满蹬仙梯】
又是一首很应付的打油诗。
但许千梦脑海中，结结实实，多了杀妖取气的法门！
“所以说，大圣爷与那些妖怪结拜，其实是看上了他们的妖气？想要杀了他们，反哺己身？”
许千梦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说法。
他看向旁边，想再问白胖子，却见旁边座位空空如也。
白胖子早已不知何处去了。
倒是想想那【杀妖取气】，许千梦露出笑容。
这个技能好啊！
他许千梦，目前是入门版仙人，下方境界。如果想进阶到入门版仙人，中方境界，那便要五十年苦修。有了【杀妖取气】，若能时不时砍个小妖怪，取了他们的元气，充作修为，那不就无需等待五十年！
前往“三界第一战仙”的路上，多了一条捷径。
“挺不错！”
……
傍晚。
许千梦等人纵马回到哨所。
却见哨所里，一群边军老兵，盘查了一天过关卡的商队，收了许多赋税。泥土地面上，赫然堆了些皮货、石头、珠宝，还有堆成小山的银子！
这哨所还真赚钱，颇有点日进斗金的意思！
很快，哨所开饭。一群人便露天吃饭，在外面摆满鸡鸭鱼肉，围坐开吃。
李黑虎坐在许千梦身旁，嘿嘿笑着，喝酒聊天。
这些天相处下来，许千梦发现李黑虎这厮，除了有点看人下菜，有点势利眼，其他也没啥毛病。反而很豪爽很健谈的样子。
此时，又听他扯到哨所收的赋税。
“……别看我们这些苦哈哈，好像收钱挺多，日进斗金似的。其实大部分银钱，也落不到我们手里。这些钱，兵部要吃大头，户部要吃大头，工部也要吃大头，斩妖卫也要吃个大头。人人都吃大头，到我们边军这里，小头都没得吃。只能吃点残渣碎末。嘿嘿嘿。
“我们兄弟为边军戍守哨所，残渣碎末都没得吃。就只能舔舔猪肉过手时，沾到的那一点猪油！”
许千梦笑道，“那若是让李校尉调回长安呢？你回不回去？”
李黑虎也不尴尬。
“当然不啊。
“这哨所深山老林，鸟多拉屎，过得苦。但好歹有油水。
“我老婆孩子，都在长安呢。老母亲老父亲，也全靠我这点油水养着。”
到如今，李黑虎说话很实诚。
其实从那天他发现许千梦的骑术，发现许千梦对自家亲兵的照顾，便把许千梦当成一路人，有什么话都往外掏。
此时聊得开心，更是拍一拍旁边马六。
“去，把我那坛子十年陈挖出来，大家共饮！”
许千梦扯扯嘴角。
上次喝那坛五年陈，这厮就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多宝贵似的，结果他还有十年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黑虎边吃边喝，更加上头。此时大着舌头，说话都说不清，却是开始说边防军的难事……
“这白虎岭哨卡，有该死的偷渡客！
“偷偷穿过白虎岭，去做我大唐的生意，却不给我们交税。
“他妈的！
“更可气的是，白虎镇还有专门的偷渡领路人，专门带偷渡客绕过哨卡，绕过巡逻。
“我恨死他们了，但是抓不住啊！”
说到这里，李黑虎已经醉的很厉害，竟是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