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抢夺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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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六年前林中惨剧

“尔等坚守岗位,内门弟子按计划行事!“为首的长老站在飞剑之上朗声道,“记得伤员第一时间运送之内门疗伤!”

说话间,数不清的内门弟子以遮天蔽日之时俯冲而下。

为首的是八大家族的子嗣,其中胡应嘉,赵高明最为耀眼,也从侧面上反映了目前八大家族的势力格局。

其中站在胡应嘉和赵高明前面的是胡之明,他在江西胡家位于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位置,但他却无心于胡家家长的位置。甚至有许多风声是说将来的胡家之位是传给胡应嘉,当然胡应嘉本人对于这种传闻也是颇有推辞,其言外之意不外呼是兄长胡之明不论能力品行都在自己之上,自己也无心于家长之位。

即便如此,飘渺宗江西胡家,包括整个内外门也都将胡应嘉视作未来的接班人。

“应嘉,你带人迅速去笼络伤员,务必保证参加的人行动安全。”胡之明冷声说道,同时手中指决变幻,“待会让我会带着别的家族同盟前往灭掉这些畜生,你同时也帮我盯着,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怀疑这是一场有组织的行动,前线的消息还没传回来,看到来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

“明白!”胡应嘉沉声道。

“照顾好带出去的人。”胡之明瞥了一眼,加上平日里自己对这个弟弟的严加管教,所以倒也不是说有多么的担心,便待人径直地朝着重灾区走去了。

“高明,你带一部分人去吧,我们兵分两路。这样救人快一点。”胡应嘉一跃而下,身后数十人也同时一跃而下。

赵高明看着胡应嘉纵身跳下,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

高景行这边在离开洞穴之后,迅速投身于战场之中,随着沈雯的离开,高景行即便在刚刚无法调动过多的炁,对于他而言自保也是足矣的。

并且有着一头魔狼伴随左右,让他的战斗力更加强大,形容如同鬼魅一般给兽群造成了不可轻视的打击。

在高景行运功的那一刹那间,每次周身的筋脉就会凝聚出微微不同于常人的颜色。

黑夜中,原本衣衫褴褛的高景行此刻已然满是血污。

一头恶狼毙命于他的双全之下,高景行一手抓住巨大的树干,整个人挂在树上。

抬起手,他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旁人看见他,定会惊讶他的实力,可高景行明白自己的炁不同于过去了,有一半的实力他用不出来,或者说是在每一次进攻他就只能调用一种炁的存在,这两种炁无法同时存在,并且一旦想要同时爆发为自己所用,最先承受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筋脉。

这个过程中,高景行不是没有想过壮大一种炁。

但偏偏自己身体中的两团炁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都不允许对方的壮大。

高景行在黑色的森林之中,月色洒在树叶上映衬着这场人与兽的惨烈。

‘嘣!’

‘嘣!’

‘嘣!’

‘嘣!’

数不清的信号弹冲天而起,高景行双眼通红,猛然间他还想起来小六子在外门没有人什么实力强悍的人去照看他。

“草,如果六子有什么事......”高景行咬牙再次发力。

十五年前。

“你叫六子?”高景行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向这个满是污垢的同龄人,“你就是师兄派来陪读的啊?”

“咋滴!”这个同龄人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龇牙笑道。

“没......”这一幕看着高景行有些汗颜,他着实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埋汰,“我这个人.......平时大概也就注意这些问题吧。”

“你这么多毛病啊?”六子闻言一愣。

“擦!你丫会不会说话啊!?”高景行一愣,急忙龇牙道。

六子挠了挠头笑道:“欸,差不多得了呗。我就陪你来读读书,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啊,你样样儿都要伺候应该啊。”

“你再说一句试试!”高景行愤怒道。

当时的他没想到这个绰号六子的年轻人居然立刻动手,一拳打在了高景行的脸上:“草了!老子给你脸了,要不是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老子把你打成女人!”

一边说着,就要骑在高景行的身上。

高景行哪见过这个仗势,虽然年幼的他有些木纳,没有同龄人的生气,但是他也知道打不过就跑。

可这一跑他才知道自己算是真的遇到对手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看着个子不大,耐性倒是极强,要不是不会爬树还真就被他抓住打成猪头。

这高景行见打是打不过,索性也就彻底摆烂,动不动撇断一根树枝丢人家六子。

后来终于有一次,高景行没有来得及爬上树被六子一把拽了下来,两个人你打我踹,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第二天的时候高景行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见到六子的时候虽然犯怵,但且没有停下犯贱。两个人就这样彼此你争我斗过了半个月,直至高景行的师兄前来看望他的时候才责备了两个人。

在两个人的印象里,高景行的师兄并不是一个特别严格的人。

两个人在最初的半个月里唯一一次被责罚的时候高景行直至现在也是印象深刻。

那时候师兄一袭白衣,腰系玉带,别有香囊,兽玉各一枚。在他的头顶上有不同的发饰,虽然款式颇为女款,但在师兄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他的手还是那么的细长,总是喜欢拿着一柄折扇放在手中,总是让高景行想到那句‘公子颜如玉,举世世无双’,举手投足之间颇具一种贵气,而在那一次,为人和善的师兄,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师兄也是第一次露出生气的神情。

“你们二人还不知错!”师兄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高景行却记得他那是的情绪,说着像是失望,又像是难过,可更多的好像是自责,“没有学就是没有学,打了便是打了,身而为人,应当顶天立地,什么做了,做了什么,既然做了,就要去承认!”

看着两个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小孩子,他到底是不忍责罚过重,真是苛责了几句,一连数天他也没有给给过六子和高景行好脸色看。

直到有天,高景行和六子砍完柴火两人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朝着日常起居的地方走去。

“那天的事情你们记住了吗?”师兄看着大汗淋漓地两个稚童问道,在那一天高景行和六子都觉得师兄有点高高在上,他好像两个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达不到的存在,“我们做修士的......旁人只知道我们衣食无忧,可以畅快的遨游天地,可是你们却要知道.......一个修士的修行高度从不在于他的修为在第几层,是筑基还是结丹亦或者是更高,人生啊.....重在修心。”

“修心......?”二人喃喃道。

“有些错,犯了没关系,我们下次改就好了......”师兄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私下里高景行叫六子小邋遢,在那一刻他撇了一眼六子,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里生出来一股妒忌的情绪,“许多错误不能开口言说,可同样有很多错误,我们需要用一生去证明.....”

“修行修行......正是修心,只有心强大了,才能够行。”

“师兄,心.....也要修吗?”高景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木讷地问,“我的心又不能停下来,师兄你要我的打坐也可累了呢,是不是有一天我也得让心停下来啊?”

邋遢六子撇了一眼高景行,哼的一声别过头去。

师兄闻言哈哈大笑,对高景行更加溺爱。

自那以后,虽然两人对师兄说的大大道理不是很懂,但经过这么多年,也多少领悟了些许。

高景行手中的玄铁扇在月光下犹如一面镜子,时不时地折射着月亮的光,在这一抹寒光之下,高景行好像一直猴子。

“六子啊.....我现在知道了师兄的意思......”高景行速度极快,但偏偏这里的距离对于六子来说还是远了,这十几年里的摸爬滚打让这对兄弟走上了外门的顶峰,可同样的这个顶峰只能容纳一个人,六子或者高景行两个任何一个人,迟早都是要走下坡路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唰!’

‘哗哗哗.....!’

‘哗哗!’

“谁!”两个小年轻立马起身,淡淡的炁在周身旋转,“高哥好。”

见是高景行,两个小年轻急忙作揖让开一条路。

“朱恒没有走吗?”

“朱哥一直呆在这里面呢。”其中一个小年轻龇牙笑道,“没人交代,我们一步也不敢离开。不过朱哥两天前交代过我们,让我们不要再给他送饭了,我们说什么也不听,非说要等到您。”

“等我?”高景行眉毛一挑。

“是啊,非说要等您。”龇牙的小年轻点了点头,急于表现着自己,“朱哥说,您和他之间的事儿,您会第一时间回来解决的,谁不知道您和朱哥是拜把子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好友扯了扯,才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走吧,正巧外门出事了,我也来看看他有没有事。”高景行点了点头,冷漠地说。

“欸!”两个小年轻点头,跟在高景行的身后,“高哥,这几天甭说一个人了,就连一只蚊子咱兄弟俩都是不放进去一只。”

“欸对!”

“要我说啊,您平日里日理万机,托我们下面的弟兄来知会一声,朱哥就一定会听你的。”

“唉......你们朱哥......”高景行长叹一口气。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朱哥见到你啊,肯定会和您彻夜长谈的!哈哈”说着,两个小年轻将门推开,霎时间傻了眼。

只见房间内吊着三个人的尸体,高景行微微皱眉缓缓走上前。

“高.....高哥.....你听我们兄弟俩解释啊!”两个小年轻直接傻了眼,“高.....这......这......”

高景行眼眸一冷,大袖一挥两人径直飞了出去,撞在了围墙上。

“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他的双眸冷的骇人,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十分缓慢的检查了房间的四周,将桌上的一封信拾了起来。

再出门的时候那一口鲜血早已经被高景行擦干净,他目光看着远方声音冷冷道:“你们这两个废物,一点小事就让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们三个人的,就凭你们两个会是对手?起来!有点男人样儿,将他们仨拖走埋了!”

“这......这......”

“这.......!”

两个人的眼睛瞪的滋溜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上这条路,你们俩应该知道会遇到不少这种事情的,走吧,我陪着你们一起。”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

这一晚,发生太多太多了。

“咯咯咯~”

“咯咯咯~”

“鸡叫了,高哥。”一个满脸困意,胡子拉碴的小年轻披头散发地轻声说道,但是三个人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明明高景行能够凭借自己的炁制造出三个适合埋了三具尸体的坑,可还是会陪着这两个人一铲一铲子地挖。

“哥,我的手已经磨出血了......”另一个小年轻摊开手掌。

高景行瞥了一眼他那已经破掉的老茧,沉默了很久很久:“你们两个休息吧,下面我来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最终也选择了放弃,“高哥,外门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意思?”

“勾心斗角啊......”

“呵呵。”高景行笑了笑说道,“这算哪门子的勾心斗角啊?”

“死人了耶!”小年轻震惊道,“这难道不算吗?都是悄无声息的......而且朱哥一定还活着的,朱哥那么有本事的人。”

“朱哥?你们就一定觉得是朱恒做的?”高景行嘴上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一点都停不下来,一铲接着一铲,“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学习的时候,老朱,我那时候叫他六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叫他邋遢朱。”

“你们朱哥小时候其实很不爱学习,我们师兄教的东西很多都是靠着我一点一点作弊混过去的,等到真的考的时候,他又死下狠功夫。”高景行的汗水滴在铁锹上,“师兄经常说他,朱恒要知道什么叫持之以恒。你们朱哥很多时候都是笑笑,可是后来谁也不知道朱恒为什么变成了那样子,或许七年前他跟师兄走就是一个错误......六年前又没有守住那个秘密......这又是一个错误......但说到底......这么多错误,我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高哥说什么话,高哥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犯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就是!”

两个小年轻打着哈哈,帮忙把尸体拖到坑里,在深蓝色的夜幕下,高景行站在月光下一铲又一铲,目光死死的盯着脚下的正在铲的坑,不禁让二人打了一个寒蝉。

从什么时候他们的高哥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好像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跟着高景行的时候,高景行会挨家挨户的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跟着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些到底算不算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两个小年轻再次打了一个寒蝉。

高景行抬头瞥了一眼他们两个:“怎么了?生病了?”

两个年轻人急忙摇头。

高景行将铁锹丢到一旁,靠在书上摆了摆手:“剩下的埋就靠你们俩了。”

“嗯。”

“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高景行嘱咐道,“内门的人会追查的,但是这件事情他们应该也追查不到什么,晚上走的时候,用炁附在刀刃上做个隔离带......把证据都毁了。”

两个小年轻肃然起敬,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我去盯着,你们赶紧弄,天亮了就不好解释了。”高景行站在树的顶上,看着远处外门已然升起的白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在高景行所在的世界有烟,恐怕他已经靠在树干上抽了起来。

可惜的是高景行那个世界没有烟,在这个时代的修真之人只能凭着胸口中的那么一股气,去不停地生出下一股气撑着自己走下去。

远处,太阳缓缓露出了脑袋,天边泛起了一模鱼肚白。

看着两个年轻人累的气喘吁吁,高景行朗声说道:“我得去处理外门的事情,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说完便朝着外门径直地冲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景行已经感觉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很多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做好,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落的如今的局面。

“杀!”

“草!这些畜生最后一口气了!”

“杀杀杀!”

“他妈的为了我媳妇报仇!”

“张三!张三呢!操你大爷我家老头子被你们这些畜生给搞死了!”

高景行穿过昔日颇为繁华的市井,过去种种浮现在眼前。

“高景行就在这儿!来人!”

“高崇文!”高景行目光阴冷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言语之中带着失望,“老高知道你来这吗......”

“哈哈哈!老高!?你说他妈的那个老头!?他真是有眼无珠,将高家秘宝给你,更是将高家命运托付于你的手上!”高崇文振臂一挥,咬牙道,“凭什么啊!”

“给你.....你拿得住吗?”高景行喃喃道,说着他目中无人般径直朝着高崇文走去,站在他的面前一片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像是一潭死水,“你.....真的承担的住吗?”

“你......你什么意思高景行!”

“你自幼饱读诗书,可你只会饱读诗书,你除了懂了一些大道理,你还懂得什么?”高景行附在高崇文的耳边继续说道,“老高就算不给你,你用这种方式,难道不给他丢人吗?”

“哼!”闻言高崇文后退一步,指着高景行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六年前......哼哼,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吧,如今我只需要将你拿下,交由内门审候,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听着听着,高景行突然笑了起来,他曾经以为老高能够解决这一切,但很显然老高没有做到,如今这个局面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曾经的老高在暮年有了这个孩子,将这个孩子作为未来的一切,视作家中的希望,可是当高景行出现的那一刻,这个希望好像就那么破灭了,“所以你就带了这么点人?”

“这么点人还不够!?”高崇文瞪大了眼睛厉声质问道。

“我的意思是,六年前的飘渺宗外门林中的惨剧.....今天怕是要在这外门上演了.......!”

“你什么意思!”高崇文眼眸一冷,杀意四起,手中匕首一现朝着高景行就是刺了过去。

却不料高景行只是一脚就将他踹出数十米外,而高景行一人负手而立,目光之中颇有无敌之色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接下来,是你们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杀!草泥马!”高崇文口吐鲜血,不顾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形象,用袖子直接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艰难的站起身来还在摇晃,他狠狠地朝着路边碎了一口后指着高景行叫骂道,“我今日必定让你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