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老人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那条人影说话疯疯癫癫，断断续续，仿佛他看见了比它还要恐怖的存在。
高景行直挺挺的脊梁仿佛宣告着一切，仿佛正在告诉它，他是这般的丑陋，猥琐。
高景行没有说话，可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
人影旁，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并吊起来的齐复正奋力地挣扎。
可他太弱了。
弱到什么都不能改变。
“你是谁…..是谁……这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你这种怪物……！！！”
高景行淡淡道：“我是人。”
“你哪里是人了.....！你简直是怪物.....！”
高景行闻言，不动声色地反问：“那你是人吗？”
“哈哈哈哈，我当然也是......”
话音未落，高就行已经纵身掠去。
黑暗，如同墨般漆黑。
死亡，如影随形。
黑暗与死亡化作阵阵刀风，刮地齐复生疼。
银色天际线穿透黑暗，一声沉闷的声响后紧接着是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噼里啪啦掉一地的黑色冰块。
高景行瞥了一眼扇尖，乌黑色的血液混合着浓郁的腥臭。
齐复径直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高景行看着重伤的那个存在，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应该对我们出手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存在似乎充满了癫狂之意，“你们既不是那些存在，凭什么能伤害我…..！”
说话间，他似乎还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思。
似乎高景行本来就不应该伤害到他，那谁应该伤害到他？
“不是我伤到了你，而是你自己主动被我伤到的。”说话间，高景行似乎充满了失望，他的玄铁扇中不断涌出诡异的火焰，像是来自深渊，“你的实力很弱，如果他当年看到了，一定会很失望。”
黑暗中的存在似乎被说动了，即便高景行看不见他的容颜，看不见他的眼神，看不见他的一切，但却依旧能够透过那厚重的黑暗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异样。
显然，高景行猜中了。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必然是当初遗留在大窝村的实验品。
只可惜，他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高景行不敢赌这个实验品到底是什么存在，是哪一个，但他明白，他注定需要为这漫长的光阴付出代价，以及为了隐藏在背后的目的，留有一个最后的交代。
“你......”黑暗中的存在似乎不敢置信，“你知道他的存在......！？”
事实上，高景行连他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在意，他撇了撇嘴道：“我知道，所以他让我来找你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依旧让人失望啊。”
高景行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反倒是一旁的齐复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万头马在草原上撒了欢似的狂奔。
“尼玛，这逼不是什么飘渺宗的吗？听起来这么正气满满的名字，居然是邪宗！？”
齐复的右眼狂跳，一时间想到有句老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更是差点破口而出一句封建迷信，让自己好受一点，结果偏偏在看到高景行的时候，所有想说的话都如鲠在喉。
“哥.....我.....我还活着。”
齐复忍不住提醒道。
高景行嘴角一勾：“我知道。”
“所以他是不是没有威胁了.....？”
“不。他还有威胁，相当大的威胁。”
那个黑暗中的存在闻言，心中一颤，似乎是想到自己对高景行有着足够的威胁，是不是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他正欲急忙开口，却不料高景行已经将手伸入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就是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他就这样死了。
黑暗又如同潮水般退却。
齐复宛如小兔子一般眨了眨眼睛。
“哥。你真猛。”
高景行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齐复齐复，可不就是被人欺负吗？”
“啥.....啥意思。”齐复似乎觉得自己的眼泪要和泪珠齐下，有些止不住的打颤。
高景行叹了口气，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这些混乱的一切了。
即便齐复脸上透露着各种不解之色，他也没有说明一切，只是淡淡道：“你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在未来，不远的未来，你会知道一切的。”
齐复闻言，咽了咽口水。
高景行看着已经宛如阳光照射的走廊，久久不语。
二人就这样漫步在这里，四周的一切都十分清晰，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刺骨的含量。
“到底还是来了。”
还没推开门，一道声音响起。
高景行一顿，索性直接推开。
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他浑身上下已经干瘦地如同皮包骨一般。
他的双手交叠，搭在身前的一根木棍上，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神色微变，但很快也恢复如初。
“你没想到是我？”
老人一愣，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道：“确实没想到是阁下。看来村长是算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事事沧海桑田，变化万千，没什么不能错的。”
“看来那位存在是一位很厉害的人。”
老人道：“厉害极了。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个地方，能存在到现在，也只有他能做到。”
“所以他到底是谁？”
老人顿了顿缓缓道：“八百年前无始剑仙的隔世传人之一，五十年前与欧阳凤喈齐名的小剑仙慕容复。”
高景行忍不住撇了一眼齐复，一时间又觉得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慕容复的转世？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他否决了，毕竟慕容复如果真的转世，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两个人走到这里？
高景行开口道：“所以你在这里多久了？”
老人锐利的眼眸中少见地流露出几分茫然，须臾，苦涩地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啊……可我终于在这里等到人来了。”
“等人？等人做什么？”
老人努了努嘴，似乎在竭力理清思绪，让高景行能够一听就懂。
“昔年慕容复和欧阳凤喈定下一个赌约……”
“赌约？”
“不错，正是一个赌约。传说这个赌约是成仙的诀窍。”
二人闻言一怔。
尤其是高景行，他实在没有想到如今居然能够亲耳听到这种消息，不禁让他看到了一丝找出当年真相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