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演变
“启禀将军！”
“渡口失火？”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水啸天抬起手，隔空掐住传讯者的脖子，质问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将严令，渡口戒严，任何武者不得靠近，竟然让人放了火？”
“玩忽职守到如此程度，按军法当斩。”
传讯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是普通人放的火。”
“哈哈！”水啸天被气得都笑了出来，面色骇然，杀气腾腾，手上发力将对方拎起来吊在搬空。
“军事重地，被普通人闯进去放火，你们更该死。”
“求、求将军大人开恩。”传讯者扑腾两下腿脚，手扒在脖子处，两眼翻白，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给属下戴罪立功的机会。”
“滚！”水啸天冷着脸甩手，把对方扔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几圈，好久都爬不起来。
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地。
石方镜脸色惨白，就像是失血过多那样，整个人瘫在椅子里，神情恍惚。
那场大火，已经烧得半边天都红通通一片，可见有多么惨重，想来渡口基本上毁于一旦。
所幸，大部分的物资已经启程北上，运往北原城了。
可是，在渡口重新修好之前，物资转运基本上都要停滞。
值此关键时刻，若是北国出现意外，局势彻底糜烂崩坏的话，事后朝廷追究责任，此事绝对会大提特提，自己很可能被当做罪魁祸首抗下所有的罪责。
就是没出现大乱子，也是大过一件，想借此机会积攒功劳的想法，烟消云散了。
北蛮的奸细，真是好奸诈，竟然选在今天水啸天离开渡口的时机来放火，如此千载难逢的漏洞，被抓住了。
他们真该死啊！
“查，全力给我查，叫兵站帮忙查！”石方镜拼了命地大喊，震得椅子都在晃悠。
“是，大人！”陈捕头缩着肩膀回应，有了这个理由，他三两步就退开，可不想继续待着，怕触到霉头。
偌大的演武场顿时就少了很多人。
一场盛会，搞到最后出现这种情况，冷冷收场，真是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秦源看着天边的火光，又遥遥望向北方，心头不由下沉，这种情况下，她还好吗？
……
北衡城乱了套。
大街上走几步路，就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捕快和兵站的士兵，面露杀气，小孩子见到会被吓得哭一晚上。
偶尔会在偏僻的巷子里冒出厮杀声，有时候长些，有时候很短，结束之后，留下满地的鲜血以及刀砍斧凿的痕迹。
菜市场每天都有人被斩首，有些人在耳边垂着细小的麻花辫，这是北蛮人的标志特征。
更多的，是普通的大周人，当了北蛮的内应。
死之前，绝大部分都奄奄一息，说不出话，少数几个，呜哇呜哇乱叫，说些什么“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活不下去”之类的话。
城外，禁卫精骑出动，在周边的山川逛了一圈，带回了无数的人头。
骑兵自然不能进山作战，但是派出精锐的武者小队，一座山一座山清过去，并不是难事。
那一天，百多个山匪整整齐齐跪在运河边，在水啸天一声令下之后，人头滚落，鲜血从脖颈出狂喷而出，染得河水都变成血色。
北衡城外最大的山匪，恶虎山，被杀得连只蚂蚁都没有剩下，彻底成了泡影。
但是，如果百姓活不下去，那山匪就会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会冒出另一茬。
……
武馆，有徐开遥坐镇，北衡城的纷纷扰扰都透不进来，稳得和泰山那样，秦源又回到平淡如水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嘿！”
“哈！”
“哼！”
收拳，纳气，秦源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飞快流淌的气血之力，有一种满足感。
此时此刻，他的面板如下。
【姓名：秦源】
【年龄：16/47】
【武学：八推掌（入门级）（93/100）（不可进阶）】
“最后10点熟练度提升得比之前慢，不过，只要再来半个多月，就可以把熟练度拉满，然后将功法进阶。”
目标就在眼前，只要努努力就可以触碰到，秦源动力十足，稍稍调整之后，就想要再度练功。
脚步声突然出现在背后。
“小源！”
“徐师！”
“练着功呢！”徐开远眉眼都带着弧度，脚底把风踩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进步很快啊，已经稳稳站在气血境二转的境界了！”
“多亏了师傅提供的药液，不然的话，我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一个月以来，秦源已经成为了徐开遥的真传弟子，又凭借着击杀王名桥这件事，他在武馆内可谓是人气旺盛，谁见到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秦师兄”。
药液方面，每日都有充足的份额，大大加快了他修炼的速度。
“徐师，这几日城里也安静了下来，是不是有任务了？”秦源问道。
能够牢烦徐开远亲自跑一趟，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啊！”徐开远点点头：“很重要的任务。”
“经过之前的事情，许家和我们的联系有很大的进步，生意方面，有更多合作的地方。”
“许家允许我们参与丹药生意，制造和贩卖养气丹，这次我来找你，是让你去许家一趟，深入学习。”
“这么好！”语调上抬，秦源略有些惊讶。
丹药生意被许家把持，创造的利益算得上日进斗金，聚敛了无数财富，同时培养出数量众多的气血境武者，在北衡城各大势力中，首屈一指。
他们竟然会同意割一块肉出来，少见啊！
“是王家的缘故？”秦源做出猜测。
“王家是我们头上挥之不去的阴影。”徐开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秦源没有继续问下去。
王家的支柱是王蹈天，是北衡城第五位刚体境的武者，份量很足。
但是，他进入刚体境的时间明显不短，可为什么会在最近这段时间发力，之前一直在默默蛰伏。
其中的缘由，秦源有个猜测。
王名盛，飘渺剑宗。
这两者，都不是现在的秦源可以触碰的存在，他把想法藏在心里，关注起眼前的事情。
“徐师，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许小姐就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