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你
‘到底是谁？’
秦羽没想到对方的袭杀目标竟然是自己，这不禁让他极为恼怒，看向那蒙面瘦男子的目光露出寒意。
‘什么鬼？’蒙面瘦男子突然一阵冷战，感觉像被什么盯上似的，不免浑身一激灵。
急忙检查向四周，发现除了摊位老板，其他空无一人。
“搞错了？”他也一阵狐疑，却不敢再做逗留，又简单交代了下便赶忙离去。
出了黑市许久，钻入一个巷内，瘦男子这才摘掉了自己伪装的面巾，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是赵武！
“哈哈哈，终于，终于可以彻底干掉秦羽那个混蛋了。”
赵武脸上笑的都有些狰狞，当初竟敢折了自己的手，还一脚把自己踹翻在地，泥屎都冲进了嘴里，那是自己最狼狈的一天。
紧接着又因为秦羽跟刘松的作对，导致刘松每次失利都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让得自己成为了最终的受害者，凭什么！
他每天舔刘松就够够的了，但那好歹能带来好处，竟然还要直接和间接地不断受这么个小角色的气，那他每天奴颜婢膝，他姐姐日日受那常管事粗暴玩弄的意义还何在？
所以，秦羽，必须死！
他的笑容都有些癫狂，仿佛在宣泄着长久以来的压抑、憋屈、愤懑与不甘，仿佛是天底下最委屈的孩子。
踏踏踏~
却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他猛地抬头，却是陡然收住了笑容、进而变成警觉、变为惊骇！
“你！”他指着前方颤抖道。
在他的手指处，一道人影正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却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秦羽！
“这是要去哪儿啊？”秦羽戏谑地注视着赵武那狭长的眸子：“听说你要杀我？”
咕噜~
赵武喉头滚动，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他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也没有功夫思考其中答案。
“我...没有，你别乱说。”赵武第一时间便赶忙否认掉。
“乱说？那我刚刚在黑市中听到的是什么？你说说看。”秦羽却不依不饶，一步步继续朝他踏来的同时，仍然在朝他抛出着问题。
“我...”赵武竟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在黑市暗地做的交易竟然被秦羽给听到了。
“我并不想针对你，这些都是刘松让我做的，是他让我找人潜到你家里找你铸私铁的证据，也是他今天让我到黑市找人对付你的。”赵武还想狡辩。
“哦？那晚进我家的盗匪也是你派去的？”秦羽抓住了重点，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就说到底是谁想搞他，原本以为是刘松，没想到却是这个跟班赵武。
至于他口中说的都是刘松指派的，真假与否秦羽还需要确认。
“是...，啊不，不是...”赵武此时言语也有些错乱，本想着把仇恨都拉到刘松那里去，却不想反而给自己又加了一条罪状。
“你别杀我，你杀我的话，刘松、常管事、蒋队长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放了我，我立马去撤回任务，就当我们今晚没见过。”赵武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咔嚓~
却是一声脆响，秦羽直接上前捏住他的喉咙，三百多斤的力道便是轻轻一扭，赵武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他临死前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骇，他虽天赋不如刘松，却终归也是学了近半年武的武者，竟连秦羽一招都挡不住。
那出手的速度，蓬勃的气劲，他只在蒋烈身上看到过类似的影子。
而对方用的似乎也是......金刚巨猿拳。
为什么？
他有很多的困惑，却已然无法再做任何的思考，只能带着这些问题去问阎王了。
“废物！”
秦羽推开手中捏着的尸体，还以为多少能有点反抗的，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这蒋烈都教的什么？
但他也没有大意，从路边随手拾起一块砖头来到赵武的尸体旁，狠狠地便砸向他的脖颈，直至把骨头都敲的粉碎，肉皮直接瘫软下来。
“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了。”秦羽便是要抹除掉金刚巨猿拳的出手痕迹，彻底断了线索。
将赵武尸体拖到附近偏僻处一乱石堆中埋掉，延缓其被发现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后，秦羽并没有立即便回家。
一炷香后，秦羽抖落着手中的包袱，里面有三十两银子。
而在其脚下，则是另一具惨死的尸体，黑市和赵武交易的那个摊主。
他自然不会允许有人真将这个任务传递出去，后面给自己引来袭杀。
与其每天等待着那个可能的高手，不如直接把源头掐灭掉，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如此一来，这一趟他竟是收获了七十两之巨。
......
隔了两天锻坊宣布了秦羽匠师晋升的事。
“秦羽，完成兵刃之单契，本应升为三级匠师，但雇主对成品多有瑕疵，且其性格顽劣，不服管教，多次破坏铸堂律例，故升其为二级匠师。
望感念锻坊恩德，将功赎过，严于律己，以儆效尤。”
听着监事念完结果，秦羽表情却很平静。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自己私吞赤铁料算是彻底得罪了常管事，他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拿到应得的好处。
就升这一级，恐怕还是看在沈师的面子上，不然大概连这一级都不会给自己升。
只可惜沈师人常年不在锻坊，能施加的影响力有限，终究是不太能指望得上。
“羽哥儿，别灰心，不就是一个三级匠师嘛，咱以后再拿回来就是了。”吴合第一时间过来安慰秦羽。
“嗯。”秦羽压根也谈不上什么灰心，这波本来就不亏。
“对了，这两天赵武好像没来啊。”吴合也观察到了刘松身边那常年的跟屁虫好像几天都没见到了。
“大概家里有什么事吧。”秦羽当然不能说已经被他杀了。
“可他家里就一青楼姐姐，能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秦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又过了几天，铸堂被一个消息炸开了锅：
赵武死了。
尸体在一个乱石堆中发现的，发现时身体已经溃烂发臭，苍蝇臭虫环飞，是附近居民闻到有臭味过去查看这才看到是一具尸体。
“赵武怎么死了？”
“谁知道啊，是不是得罪什么仇家了？”
“他跟着刘松在外鱼肉横行的，要说得罪了谁也不奇怪。”
“但这小子向来欺软怕硬，眼睛滑溜的很，要真是惹不起的人他也不会眼瞎去触人家霉头。”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就只是遇上劫匪了，毕竟这年头，谁都保不准遇上个三灾两劫的，搞不好就是单纯运气差。”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阵小声议论，倒没多少同情的，赵武几人在坊内从来横行霸道、欺压同行，有些人甚至巴不得他们死。
所以更多是看热闹的心态，亦或是感慨世道之乱。
只是此刻有一个人的面色就非常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