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言风语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敏翰的底层超凡者们流传出一段风言风语：
那位性子跳脱的船长终于想起来了别人委托给他的杂活，他把任务交给了一位陌生人，最近的每个夜晚，都有一名无名的猎人游荡。
他只猎杀序列8到序列7的底层超凡者，还专挑坏人刺杀，他会用不知名的幻术魔法，让他的身影飘忽不定，擅使刺剑与左轮手枪，杀死敌人后还会往头补上两下。
对于不乏顶尖超凡者的苏敏翰，一群序列78超凡者的生死毫无波澜，对于苏敏翰市警察局，虽然嘴上说着调查私刑犯，但没几个真心查办。
毕竟死的都是层次低且恶盈满贯的超凡者，对于大多数早已对这些小老鼠厌烦的警察们，无名猎人的出现宛如一位不请自来且不收取费用的清洁工。
他们甚至想为他颁一枚好市民奖章。
百合十字街的一家咖啡馆，叶慈别别扭扭地切着冒热气的牛排。
“你左手还没好？”芙莉安看着叶慈左手手心缠着的绷带，问道。
“快好了，我只是不习惯用刀叉。”叶慈面不改色地说。
叶慈老久前就说自己搬家具时被木屑划开了手，芙莉安本想帮他治疗的，但被他婉拒了，芙莉安问他为什么，卡嘉插嘴说这是男人的自尊。
叶慈没反驳，芙莉安信了。
芙莉安跟叶慈调换了一下盘子，“我切好了，你吃我这份吧。”
卡嘉的刀叉啪嗒掉落，叶慈的表情也僵住了。
“怎么了？”芙莉安疑惑地说。
“芙莉安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这种行为……”卡嘉想了半天用什么词形容，“很……暧昧。”
叶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吃你的。”
“暧昧是什么意思？”芙莉安问。
叶慈像害风寒一样咳嗽，伤口都差点裂开了，“暧昧就是……情谊深厚的意思……”他说。
“那我们本来就很暧昧啊，都出生入死过。”芙莉安理所当然地说。
叶慈已经有点习惯骑士大人脱线的脑回路，人人都说整个精灵族和半精灵族的心眼子都长到了智慧王一个人身上，这话的确不假。
“卡嘉，学得怎么样？”叶慈换了个话题。
“还行。”卡嘉含糊其辞。
“她画画的水平很高，也许今后能走上艺术家途径。”芙莉安说。
叶慈想起“格子间人”，他对艺术家途径的人可没什么莫名其妙的美好幻想……
“……还是算了，你就安心当个普通小画家吧。”叶慈说。
“就不！”卡嘉道，“我也要当超……”，似乎发现了嚷嚷的太大，她最后降低了声音，“我也要当超凡者……”
“当别的都行，别当艺术家。”
“我是大艺术家！”卡嘉说。
叶慈不理她，态度很明显，卡嘉气的牙痒痒。
“最近苏敏翰怎么样了？”叶慈叉起一块牛排，问道。
“平静的不像苏敏翰了。”芙莉安说，除了冒出来一个喜欢猎杀底层超凡者的无名猎人，也没什么大事。”
无名猎人啊……是谁呢……
叶慈岿然不动，无名猎人干的，关我艾尔登之王什么事？
“不应该这么宁静的。”芙莉安说。
“众神信徒呢？”
“可爱的就像邻家的小猫。”芙莉安耸耸肩。
对于愚王抛弃王位这件事，众神信徒是最为喜悦的，他们当中的狂热者认为正因为王者制度的存在，才导致第一纪元时常显灵的诸神远去。虽然官方的说法是伽曼创办的现代科技使生产力突飞猛进，普通人也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造自然，不需要神明了，所以祂们才离开的。
然而，对于极端反王的神明信徒而言，王者制度是原罪，初始之王化身初始之树开启的养料制度是罪孽的开始，将诸神压的抬不起头的太阳王更是罪人中的罪人。
至于之后的黑王、英雄王、智慧王，都是这场原罪锁链的维护者，唯有勇于抛弃王位的愚王是看透了真相的拥有大智慧的王者。
“反王使徒最希望夺得君主权柄，让君主途径不完整，好让王者制度彻底覆灭，他们认为这样就能回到众神与人类亲密相处的时代。”芙莉安说。
“诸神真的和跟人类断绝关系了吗？”
“不是的，现在虔诚的祈祷者仍旧能听到诸神的回应，包括黑夜与死亡女神倪希斯，战争与胜利女神雅贝德，火焰与锻造之神等等……祂们都在注视着人类，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密了。”
“只要呼唤就能显灵的黄金时代吗……”叶慈笑道：“那诸神也挺忙的。”
“谁说不是呢，但人家是神，神力无边呢。”
“说到底，神为什么要帮人类？对祂们有什么好处吗？”
“……关于这点，宗教界也争论不休，有说神是闲的，觉得开心而已，有说神爱世人，就像母亲爱孩子，不需要理由，有说神是为了汲取力量……”
芙莉安说：“反正我不信。”
叶慈轻笑，“毕竟你是骑士嘛，王才是忠诚的对象。”
“我信。”卡嘉忽然插嘴。
“为什么？”叶慈问。
“因为艺术女神一直在我身边。”
“滚蛋。”
午饭结束后，芙莉安牵着卡嘉的手跟叶慈告别，这场面让他有种离异夫妻每隔一个月陪孩子吃饭的诡异感……
在回去的路上，叶慈观摩着自己的面板。
【维恩•叶慈】
【初始职业：囚徒】
【途径：婴儿】
【诚实商人】
【记忆：魔法辉剑，星光，卡利亚迅剑】
【战灰：暗杀办法，潜雾猛禽】
【持有道具：辉石杖，刺剑，慈悲短剑，格拉卡左轮，牺牲树枝】
这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有了回报，虽然没踏上途径，但总算攒够了买牺牲树枝的钱。
牺牲树枝的冷却时间极长，并且还会随着使用次数越来越长，在高级一点的超凡者战斗中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到了那种层次，比拼的就是权柄与特性。
不走上途径之路是不行的，叶慈在这段时间研究系统的过程中发现了，有些魔法与道具是有序列要求的。
例如彗星亚兹勒这种级别的魔法，必须要魔术师途径序列1的【英雄原名】级别才能用。
还有祷告，必须要有众神信仰或者走上【神父】途径才能使用。
根据广义炼金术体系和现代科技，能量是守恒的，也就是，这世界不允许有太多高序列的超凡者存在。
还有两周左右满月，介时就是自视仪式的时候了。
叶慈走到贝尔街14号，他已经对这里相当熟悉了，还没准备拿钥匙开门，温莎太太就急匆匆跑出来，正好与叶慈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温莎太太？”
温莎太太看见是叶慈，眼中一喜，说道：“你快去三楼看看吧，蒂凡娜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