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曹仁：精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十四余岁能得先生如此赞誉，可见此乃神童，不知先生可有联络的方式，或对方落脚之处？”
“不知道。”
张旭摇头。
李俊顿时失望。
此人大概率是马钧——
他记得，马钧确实有游学的记载。
张旭道：“他家中贫寒，虽凑了些钱，但基本上是一边游学一边做工，我也是因此认识他，先生可张贴招揽令，或有成效。”
“有理！”
李俊眼睛一亮。
到营中。
他跟张旭才坐下，聊了那么一阵，外边传来朗声大笑。
张飞来了！
“子章，你带的兵真是好用啊，完全感觉不出是新卒。”
张飞太高兴了。
那些兵谈不上悍勇，但一个个聪明、有想法，能主动配合上他。
这很难得！
“初次见战阵，没丢人现眼已是极好了，哪称得上好用二字。”
李俊摇头。
张旭则吃惊不已：“那些是新卒？”
“我眼下职位是屯置司马，负责刘使君麾下军屯营之事。”
李俊解释。
张旭懵了一阵，俨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当时看到……
还以为是精锐中的精锐，内心还感动了一阵。
没想到竟然是新兵。
不可思议！
他愣了许久，接着便说：“子章，冒昧询问，你到底治的是什么经？”
“皆有涉猎，最主要还是农术。”
李俊如实道。
张旭眨了眨眼。
也就是说……
眼前之人实际上主农家之学，其余都只是稍微涉猎。
“可是，你如何做到诸项皆精？要知道，每一种都极耗精力！”
张旭不可思议道。
“这，学的久？”
总不能说……
自己活了两世吧？
李俊心道。
张旭瞬间沉默。
如此对比，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蠢货——
他之所以放弃匠艺，就是因为那玩意儿太浪费时间，有那空不如琢磨算术。
而李俊。
这家伙最多不过二十岁吧？
比他小了不少，结果诸多领域都很擅长，更不知道对方口中精通的农术有多强大……
他沉默不语。
张飞却道：“季高先生，读书和练武是一样的，有人强有人弱，只要达到自己的目标就没啥好气馁。”
张旭不禁看向旁边的粗犷汉子。
这将军……
竟然还能说出这般话？
他不禁释然。
也是。
天资有高下，学问无贵贱。
张旭轻轻作揖。
“子章之才，旭佩服。”
“哪里，我是博而不精，眼下正有一物，让季高先生帮忙参详。”
李俊说着，无视了一旁的张飞，从后边柜子取出一张图纸。
张旭接过。
图纸上画着一个器械。
凭图纸看，此物似乎是压物所用。
再往下看。
这是一个流程，隐约好像是——
“油？”
“然也！”
李俊点头。
在这时代，植物油和动物油称呼并不相同。
动物油被称作“膏”，植物油则叫“油”。
可见，张旭见过“榨油”。
但是。
东汉榨油技术很弱，利用率极低，植物油也不太普及，更多是贵族之物。
他这套流程则是宋代的榨油术，只是比较简略，没有弄得太详尽——
李俊也只知个大概。
好在两者区别，也就是多了一套水炼的流程，使其最大程度利用上菜籽、大豆中的油脂。
张旭不懂这些。
不过。
他能看出，此中极富学问。
舔了舔嘴唇后，他说道：“此物精妙，我不知火炼有何用途，但光前边的榨油器物就比眼下我家中的榨油器械强上许多了。”
“火炼可榨出剩余残油，数量大了也是不少，压榨机图纸未必正确，还请先生帮忙斧正。”
李俊道。
榨油机是稀罕货。
刘备他们都没见过，好不容易碰上个懂行且恰好会巧匠之术的，李俊岂能放过？
张旭连连点头：“没问题！”
他全然没想——
自己似乎是因算术而来……
接过图纸后，张旭才察觉不对。
“可天竺算术？”
“我先往后写，等到后边再请季高先生帮忙，届时咱们正好互相探讨。”
李俊笑说道。
张旭这才答应下来。
“唯！”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张旭内心已对李俊极为佩服，自觉技不如人，甘心听从李俊之命。
他翻来覆去，研究、琢磨，倒想到另一事。
“子章，那两座烽火台是何人所创？”
“当然也是子章所造。”
张飞在一旁嘿然一笑。
张旭愕然，随后道：“我今日看见，发现那烽火台略有不同，似可搭配弓弩运用，顶楼亦可架数台床弩，但既是子章所造，应该已有定计。”
“床弩我倒是想，但军中无人会此物，刘荆州那边送来床弩则极为有限，不好放在此处。”
李俊无奈道。
张旭笑道：“还有子章不会之物？”
“俊非生而知之，自然是有的。”
“旭会造。”
张旭总算扳回一城，心想自己也不算无能至极。
“那就拜托季高先生了！”
李俊听后更是大喜。
大才！
真是大才！
而且。
此人日后，指不准还能拐带去授课、编书。
一举数得之才。
感谢黄月英！
……
宛城，曹仁黑着脸，刚打发走前来请罪的张家家主，而后才让人把牛金带进来。
“牛金，你如何连一介文士没带回来？”
“末将遇到了张飞张翼德，他麾下有两百余精兵，仅半数就迅速占了我们的烽火台，骁勇无比，且他们乘坐船只，战马无法靠近……”
牛金不断解释。
他知道。
自己要不说清楚，军中前途怕也到头了。
“张翼德？”
曹仁忍着怒气，让自己理智下来。
遇到张飞的话……
倒也怪不得牛金，对方确实骁勇无比。
“两百精兵？白毦兵？”
“不像，但确实精锐，烽火台一屯人马，无一人走脱，不是被杀便是被擒。”
牛金尝试在外围搜寻逃兵，获知张飞部曲情报。
可惜一无所获。
曹仁眉头紧锁。
“果真精锐？”
“末将不敢撒谎，末将曾隔岸观察，那些士卒气势雄浑、动作一体、战意极高，应是精锐之士。”
牛金跪地。
曹仁微微颔首。
他相信牛金不会撒谎，但南人擅水，他们的部队擅水战的却不多，想在淯水跟南人争锋却有难度。
“再建烽火台时，需远离淯水，以备大耳贼偷袭。”
远离淯水，被袭击也能迅速反应，组建防御，可发挥出曹军优势。
曹仁之策虽不治本，但也算是治标。
只是。
刘备从哪又冒出来一支精锐？
他思量再三。
“整备兵马，我去会会张翼德。”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