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婚未成，落下悬崖
白水山上，兰儿整天只能待在山上，还被人看守着，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这种被监视的滋味真难受啊！也不知道舜华现在伤势如何了？”兰儿心里十分焦急。这几天白老大筹措了一些钱准备送去山下的报国寺，难成想连下了快半个月的雨，山路湿滑，不便上下山，没办法只能等晴好之后，山路能走了才忙带两个手下一起下山了。白老大也怕被认出来，还仔细乔装了一番，装成有钱人家的样子，手下扮成家丁的样子，反正要让人相信是诚心求佛且有实力捐很多香油钱的人家。随后便进了报国寺，先是给佛祖烧香然后再礼拜，装成十分虔诚的样子，这在之前都是不敢想的事，今天自己却装模作样地做起来了，“还不是为了娶老婆呢，这些也都不算什么了”，白老大心想。之后又找到寺里的主持，把带来的钱财悉数交给主持师傅。白老大：“师傅，这些是在下的一番心意，愿能为寺庙的建造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请师傅笑纳。”说完，他的手下把放在地上的一箱箱白银都掀开盖子，一瞬间，光线照到银子上闪闪发亮，耀人夺目的光彩来自金钱的诱惑任哪一个普通人都难以抵制，也除了出家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师傅看到之后，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施主，您的心意我代表寺里就收下了，寺庙的建造和延续离不开你们每个信徒的支持，愿佛祖保佑每个诚心的善良人。”白老大：“师傅，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请师傅帮帮忙。”师傅：“施主，请讲。”白老大：“最近我家中二弟准备娶亲办喜事，想请师傅帮忙选一个良辰吉日让二弟和弟妹顺利完婚。”师傅：“下月初五是观音大士的诞辰，也是一个宜嫁娶、办终身大事的好日子，施主可以在这之前好好准备，刚好还有半个月。”白老大：“多谢师傅，在下谨记，这就告辞了。”师傅：“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慢走。”三弟：“老大，怎么还有半个月，时间也太久了吧！”四弟：“就是啊，本来也就过了半个月了。”白老大：“不着急，半个月都等了，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刚好跟你们嫂子慢慢培养感情，也在这山上熟悉一下，到时候还不得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三弟：“还得是老大你考虑的全面。”四弟：“要不，他怎么做我们老大呢！”
白老大一群人刚出了大殿，走进了院子里，银杏树下凌缃正扶着舜华在慢慢散步，舜华听到附近的脚步声一转身，差点与白老大对上眼，幸亏离得远，不然可真是险啊！凌缃关切地问：“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舜华小心翼翼：“你看那边那几个人，”说着头忘那边扭了一下。凌缃定睛一看，一个粗壮的男人后边跟了两个看着更年轻一点的男子，“这有什么，不就是三个男人嘛？”舜华：“前面那个老大就是砍伤我的人，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还有他的体型，绝不会错。”凌缃：“那他们来庙里干什么，像这样凶神恶煞的人不会还来庙里烧香拜佛吧？”舜华：“不行，我要跟着他们，才能知道兰儿的下落，不然再难见到他了，这群人总是神出鬼没的，”说着着急地走向前去。凌缃赶紧跟上，并劝阻：“你冷静点，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自身都难保了，还要去救什么兰儿，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把伤养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舜华：“可是她对我很重要。”凌缃：“那个兰儿嘛？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舜华：“说来话长，但是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也曾互相表明过心意，只不过命运捉弄人，她被迫嫁给了别人，后来我从水里把她救出来了，那时候她已经失忆了，我看她确实无处可去就带她一起南下，顺便找好的郎中帮她治疗失忆症。后来来到这荆州，我们一起到这保国寺祈求平安、心愿，不曾想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山匪，我被砍伤，她被掳到了山上，我很担心她现在的安全。”凌缃：“你先放心，匪徒既然把她带回山上，那么她暂时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我们要想把她救出来，要考虑周全，不能急于一时，我现在也是担心你的伤口，以我的经验来看，最少也得再修养半个月才行。等半个月后，我跟你一起去救兰儿。”舜华：“好，那就听你的，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姑娘了。”凌缃：“不麻烦，我这人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既然帮就帮到底了。
就这样半个月马上就过去了，白老大和兰儿的成亲仪式定在了初五这天，前一天晚上大家已经把山上布置好了，该挂红丝绸的挂红丝绸，该清理的地方也打扫干净了，虽然是冬日，但十九弟和兄弟们还是找来一些耐寒的野花野草来做装饰，别看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其实心思还是很细腻的，毕竟也是山上这么多年的第一桩大喜事，大家都很重视。白老大也是如此，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辈子就一次，所以提前半个月特意亲自去山下最好的裁缝店找老板挑最好看和时兴的布料以及选了花纹和样式定做了两套婚服，不能说是最好看的，但绝对是很用心的了。大家都期待着今天的到来，除了兰儿，自己来到山上之后好像记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情，好像知道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自己明明已经嫁过人了，是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样的痛苦却还要再经历一次吗？兰儿心事重重，好像也已经老早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也许是痛苦的结束。前一天晚上，兰儿已经写好了一封诀别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吾本是洛阳人士，因为变故来此，吾已心有所属，不愿勉强苟活，否则宁一死了之，山伯自有英台配，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多谢这些天在山上大家弟兄的关心和照料，就此告别，兰儿书。这封信就压在枕头下面，兰儿准备趁婚宴开始之前，从房间的窗户里逃到后山去，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后面是没有人看守的，大家都在前厅准备宴席，只有门口有人看守。虽然不知道逃出去会怎样，但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月初，舜华和凌缃已经在商量着怎样去往白水山，凌缃在这一带听说过白水山是山匪的聚集地，只不过山上地势复杂，丛林茂密，很容易迷路，主要是还有野兽、毒蛇出没，所以那里人迹罕至，一般人都不会靠近那里，那群山匪才得以安心地据山为王，如此猖獗不已。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决定去山上一探究竟，同时也做了十足的准备，干粮、水、急救伤药、武器、绳子、厚衣服等等。这几天，舜华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是行动自如了，只不过还是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伤口还是容易撕裂。初五这天，刚过子时，才刚过了上半夜，舜华、凌缃两个人就准备出发了，因为从保国寺去到白水山下就要花半天，在山上路线不熟还要耽误大半天的功夫，更别说还要找到他们的据点了。天还没亮，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两人就骑马赶到了山下，这还是凌缃提前去找附近的村民问出的路线，才没耽误多少功夫。而且在凌缃看来这白水山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既然是有人在山上住，有人烟的地方免不了会留下一点痕迹，就算他们为了防止外人发现每次从不一样的路，但是路线多了自己也会记不清的，这时候肯定会留下什么只有他们自己认得出的记号标识什么的，那么这对于凌缃来说就不算难事了，江湖上常用、不常用的暗号、标识其实大同小异，为了方便，一般都是通用的，万变也不离其踪啊！
等上山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这对于二人找路和辨别方向就容易多了。这山脚下还好，就一条主路，很明显就是通往山上某个地方的，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可刚走二里地，就变成死路了，旁边都是茂密的丛林，根本没路可走。不过舜华的轻功比较好，但是由于伤还没好全，所以不敢乱用。舜华：“这边都是树，但附近肯定有路可走，不可能到这儿就完了，地面上所有的覆盖物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可惜我不能用轻功，否则我一定飞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凌缃：“还是我来吧，不过这边树林太密了，也施展不开，还是我爬到树顶去看看。”凌缃就三下五除二爬到了树上，然后到达树顶，也就是可以爬上去的最高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附近一棵很大的柏树下方有一个很小的、不起眼的分叉口，旁边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做掩护，想必这应该就是通往山上匪寨基地的必经之路了。一般人是发现不了那条路的，不过更多的是因为被这匪帮的名气吓住了，根本不敢靠近这边，然而现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凌缃激动地叫道。舜华：“你看到什么了？”凌缃：“我看到了离这儿不远有一条小路，”说着，眼睛一直看向远方。舜华：“你先下来吧，一切都等到下来再说，你慢一些。”凌缃：“好、好，我这就下来，”说着，脚开始一步步往下挪。没成想，因为早上降露水了，现在太阳还没完全照出来，所以树干、树枝上还是很湿滑的，凌缃一眼没注意就脚滑了，双手也没抓紧，只听“啊……”的一声，凌缃便从高处掉了下来。舜华听声赶紧往上看，接着伸出双臂，双脚打开站稳，做出迎接的准备，瞬时，凌缃便落下来了，刚好掉到了舜华的怀里，她被稳稳的接住了。舜华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有惊无险。”而凌缃好像还没缓过劲来，惊恐万分地看着舜华，舜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忙把她放下来了。凌缃：“谢谢你，舜华。”舜华：“不客气，都是应该的，对了，你刚说你看到一条小路，在哪里？”凌缃：“你跟我来，是在西南方向。”于是，两人一起走了过去，结果真的在那棵大柏树下，发现了一条掩映在灌木丛后的小路。两人二话不说，踏上了去往山上的路。
这时，天已经大亮，婚宴也即将开始。兰儿一早起来就已经换上了喜服，然后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婚宴开始了。中间，白老大还过来从门缝里偷看了一下，看到兰儿已经装扮好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就安心地去忙别的了，门口还有两个手下看守着，以防万一。等白老大走了，兰儿想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进来了，于是悄悄地掀开红盖头，准备从后窗逃走。她先打开了窗户探看一下，外边阳光明媚，下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唯一一点不便的是这个窗子有点高，穿这么多跳下去有点危险。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一心往下跳了，没想到跳下来很轻松就落地了，可能是之前舜华教过自己一点轻功，所以落地会轻松点，还有可能脚下的竹叶很厚，减轻了缓冲力。不过就是头上带的饰品很重还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淹没在竹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里了，一切都表明简直是天助我也。兰儿就忙不矢的的进入了竹林之中，这片竹林很大，寨子后边全是这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也是就是说，这个寨子可以建起来完全离不开这片竹林。
舜华和凌缃这时也绕上来了，走的就是后山上来，离得最近的那条路，所以竹林也是必经之地。兰儿在这竹林里一直往南走，顺着地势往下去，想着尽快下山，可结果却是越走越远，完全是在山上绕路，下山是在反方向，不过也确实是因为这片竹林太大了，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兰儿走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处在这边竹林深处，好像越走越深，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竹林呢？如果不能及时走出去，那么将很容易被山上那些人找到，然后抓回去接着拜堂。想到这里，兰儿心里更着急了，于是加快步伐，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头，脚崴了一下，这下只能跛着脚走了。舜华和凌缃这时也靠近了这片竹林，凌缃：“先等一下，我们先标记好方向，然后一会记得用这个在树上做标记，从远处看这片竹林不是一般的大，还是在这地形复杂的山上，很容易迷失方向的。”舜华：“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刚好我之前用旧衣服撕的布条，本来是做包扎用的，现在也能派上用场。”凌缃：“也行，布条比较好分辨，那么我们走吧！”舜华：“好。”舜华和凌缃两个人边走便做记号，然后凭借着方向感和太阳的高度，很快找到了上山的最近的路。而这边兰儿因为早上没吃东西，加上崴了脚走了那么久，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这时候，看守人奉命给新娘送早饭，却发现新娘不见了，一看屋子里的后窗大开着，就知道新娘逃跑了，于是赶紧去报告白老大。白老大正在帮忙布置厅堂，一听新娘不见了，眉头皱起来，声音也低沉起来，“什么，她跑了，房子后边是竹林，窗子又那么高，她肯定跑不远，你们分两拨人，一队顺着竹林下去找，另一队从大路下去，务必尽快将她带回。”手下人：“收到，老大！”
在竹林里，凌缃在前边走，舜华在后边做记号，这时，正当舜华弯下腰在竹子身上做标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个很精致的银发簪，正疑惑呢！听见凌缃叫到：“舜华，你看那边是什么？”舜华顺着凌缃手指的方向结果看到那边一片耀眼的红色，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于是两人赶忙过去，走近一看。这不是兰儿嘛！舜华激动地将她扶起来，然后轻轻地摇晃着她：“兰儿、兰儿，你醒醒，你怎么了？”在他的晃动下，兰儿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的人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人，于是一把将他抱住，“舜华，是你，我好想你呀！”舜华：“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兰儿：“我一直都没忘记你呀！只不过这段时间确实头好疼，好多事情都记得模模糊糊的，但我一直记得心里有一个人让我魂牵梦绕。”舜华高兴地说：“太好了，你终于记起来了，”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了。兰儿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位女侠，于是便开始问：“这位姑娘是？”舜华赶紧介绍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叫凌缃，这次也是她和我一起来救你出来的。”兰儿：“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凌缃：“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从不奢求什么回报，咱们现在还是快走吧，这地方不可久待。”舜华和兰儿异口同声：“好！”舜华准备扶兰儿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脚受伤了，根本不能走远，于是便背起了兰儿。凌缃：“你的背上伤口还没好全，要不还是我来吧！”舜华：“没事的，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她很轻的，咱们快走吧！”兰儿：“什么？你的背上还有伤，那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吧”，说着挣脱着要下来。舜华：“不行，你的脚不能走，且走得慢，一会被山上的人发现追上来怎么办？”说着又快步走起来了。没走两步，他们听到身后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凌缃：“不好，会不会真的是他们的人追上来了。这样你两先走，我殿后，别管我了。”舜华：“那好，你一定要小心，咱们山下会和。”凌缃坚定地回答：“好！”
舜华背着兰儿顺着他们刚才上来做的记号走，很快便出了竹林，正准备顺着小路下山，没想到那边又有一小队人追过来，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于是只能顺着竹林旁边的小路绕过去，希望能尽快将他们甩掉。二当家领着弟兄：“兄弟们，快！她们往那边去了，那个人身上还背着新娘。”手下：“收到，二当家。”舜华背着兰儿，在小路上快步走，走了好远，已经绕过竹林，来到一片比较空旷的地带，本来以为已经甩掉了他们。结果远远地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赶来，兰儿：“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舜华：“没关系，别害怕，前边肯定有下山的路，一定能甩掉他们的。”结果，舜华好不容易走到路的尽头，却发现没路了，下边是一段悬崖，而两边是密密的树丛，他们也已经追上来了。二当家气喘吁吁，“跑啊，你们怎么不跑了，你背着我们大夫人还跑得这么快，体力不错啊！小子。”兰儿：“谁是你们大夫人了，我还没和他成亲呢！”二当家：“你别着急，我们这就带您回去和我们老大成亲。”舜华：“你们做梦，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你们将她带回去的。”二当家：“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弟兄们赶紧上去把新娘躲过了，看他怎么办？”舜华：“你们别再靠近了，否则我们就跳下去。”二当家：“先等等，别让他们真跳下去了。”舜华：“你怕不怕？要是我真的带着你跳下去。”兰儿：“我不怕，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舜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兰儿：“你放我下来，我要拉着你的手，我怕掉下去我们分开了。”于是，舜华把兰儿放下了，他们十指相扣，注视着各自的双眼，眼含热泪，然后齐步走向前去，口中数着：“一、二、三……”，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两人拉着手一起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二当家和弟兄们就看着他们那样跳下去了，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最后走向前去看了一下崖底，深不可测，看一眼好像就能要了命，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这边凌缃和他们也进行了一场恶战，对于一般人的身手来说，这一群人对于她根本不算什么，但这群人毕竟是一帮悍匪，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凌缃发现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于是从贴身衣服里拿出自己潜心研制的秘密武器“迷魂散”，这次的剂量大，药性也强，那么轻轻飞起来往空中一撒，风再一吹，那群人将其吸入体内，于是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便都挨个倒下了。凌缃便趁机赶紧下山去了，说实话，这“迷魂散”她还没怎么用过，主要是不舍得用，她这独家传世秘密武器，一般人都没听说过，但是却非常管用，就是不好研制，制作过程也十分麻烦，不过这次用着刚刚好，来对付那群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