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光明与黑暗
黎明的到来，将塞布隆城厚重的身影刻印出来。柯尔已经来到了城外，并且，已经换上了鲜活的马匹。
在城门外，等待城门开放之时，柯尔已经将金币准备好了。
这是他通过所有城门的万能通行证。否则，很难确保守门士兵是否检查自己的车子。
一个装满了骨头架子的车，如果不仔细询问调查的话，那岂不是失职？
往好了说，这是对邪恶的放纵，对好人的不负责。
往坏了说，这么一个可以卡钱的机会，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所以，如果被守门士兵发现，将意味着，柯尔要损失更多的金币。
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将金币给了对方，是既省钱又省事。
原本柯尔并不具备这样的本事，都是萨拉查过去传授他的经验。
不得不说，在过去的时间里，萨拉查在很多方面，都给了柯尔十分新奇的认知。
现在，柯尔则用这些经验，返回来要对付他了。
从某种程度上，这使柯尔有的开心。
随着城内钟声响起，城门大开，城内外的人、马、车如同放闸的水一般，开始流动起来。
柯尔来到大门前，已经是被士兵拦住了。
“车里装的什么？”士兵油里油气地问道。
柯尔笑着说：“我只是要从这里过去，并不在城里停留。”
说完，他便将拳头递过去。
那士兵赶紧握住了柯尔的拳头，一枚金币落入其掌中。
由于这位士兵十分老练，立即便知道那是什么货色，便变脸一般，满脸堆笑。
他又看了一眼车厢内，然后喊道：“就是个过路的，里面啥也没有，放行！”
柯尔点头称谢，便如此轻松过去了。
驾车在路上，柯尔感慨，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强盗？
但同时，自己又算什么？
柯尔压下自己的思绪，因为在他的脚下，只有一条路。
那条路通向他的幸福和毁灭。
离开了塞布隆城，柯尔踏上了灰杨镇的道路，这一刻，他难以平静，好像当初那一幕，又再次发生一般。
而此时，他已经更加谨慎了，戴着很深的帽兜，还用一块黑布蒙面，谁也看不出他的模样。
毕竟作为当初灰杨镇有名的富家公子，来往于塞布隆城和灰杨镇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
柯尔一边驾车，一边看着这灰败的世界，神情有些恍惚。
很快，他就到了当初一家人被害的地方。柯尔在那里停留片刻，可这个地方十分平常，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残酷的事情。
这就是天地吧，人间的悲惨，与它们何干？
柯尔举头望天，冷笑一声。
一路上，柯尔控制着速度，这种季节，天都黑的很早，所以，当他到了灰杨镇时，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里就没有塞布隆城那般严密的守卫，柯尔借助夜色，很容易便进入了镇子。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子他都十分熟悉，却又莫名地感到陌生。
夜空被乌云遮盖，已经有零星的雪花在飘荡，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阿飘1-4号，被柯尔派遣出去，以作他的远程视野。
这样，他就可以监视几乎整个镇子了。
由于道路上，柯尔把控了时间，这正是第七日。理论上，萨拉查应该聚集了全部的人，就等待贾维小队的归来。
宛如幽灵一般，柯尔来到了自己的庄园。
可此时，它被强盗们占据，外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庄园的四个角落里，树立起四座箭塔，柯尔能够看见，上面有人在站岗。
因此，他不敢靠的太近。
口中咒语轻声吟诵，他召唤了两个游侠骷髅。
同时，柯尔让阿飘1-4号，分别飘荡在四座箭塔的上空，以确定需要打击的目标。
共享视野下，游侠骷髅很容易确定了它们的目标。
强弩拿在手里，四个站岗的强盗，轻松死于黑夜下，这精准的箭失打击。
解决了岗哨之后，柯尔才驾车来到了庄园附近。
对这里，他在熟悉不过，依然派出阿飘1-4号，对自己家，进行一番侦查。
除了侦查整个庄园强盗分布情况外，柯尔也要核实一下人数。
当初他在杀死最后一个游侠时，已经确定了萨拉查这伙人，一共有五十六个。
刨去贾维小队这十三人，还有四十三个。
刚才又解决了四个岗哨，还剩三十九个。
所以，柯尔要确保，这庄园里，那三十九人，一个都不少。
让他欣慰的是，果然是一个不少。正如当初游侠所说的那样，这一天，萨拉查会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真是开什么人头大会。
阿飘那里已经传来了信息，在庄园的内部，还有巡逻的强盗，也是四人，分布在庄园内部外围。
除了正房之内的十人之外，剩余的人，都分布在不同的房间，角落。
柯尔考虑一下，便决定，他可以从外到里，逐步展开杀戮。
在黑夜之中，这些人应该都没有反抗的机会。无论从能力，信息，环境各个方面，他们都没有丝毫优势。
而猎杀则立即展开了。
柯尔用阿飘作为全面的监控，召唤了两个游侠，两个盗贼和一个战士骷髅，随他行动。
其他的骷髅，则是布置在外围，以防漏网之鱼。
正门这里，有一个守卫。
有阿飘这个隔墙的视野，游侠通过门的缝隙，精准的一箭，将其射杀。
而后，盗贼骷髅负责将门打开。柯尔带着他的骷髅，在阿飘的监视下，进入了庄园内部。
虽然庄园里有灯火，但是，依然是黑暗占据了大半。
有夜晚杀人经验的朋友都知道这个常识，其实，夜晚时，火把的光明，并不适合用于探照敌人。
反而因为光暗的影响，使处于火光中心的人，看不清黑暗中的情况。
不仅如此，在黑夜中，这光明里的人，可以成为更加明显的靶子。
光明只能驱散眼前的黑暗，给人一种虚妄的安全感，反而让人在黑暗中成为瞎子。
而且，自然中，黑暗可以包容光明，却从不见光明可以容纳黑暗。
过去的柯尔，就生活在光明中，因而成了瞎子。
这一刻，他则只游行于黑暗之中，那些强盗却到了光明一面。
阿飘负责监控一切，那墨漆的骷髅在黑暗中行走，强盗根本无法发现。
“嗖！嗖！”
黑暗中的箭失，像是死神的呻吟，因为，这也是，嗯，射了。
既然死神爽了，那两个倒霉的强盗，就死在了光明之中。
阿飘那里汇报，有流动，或者换岗的到这边来了。
柯尔立即指挥骷髅，同时自己也做好了准备，因为这次来了三个人。
两发箭失，一发凋零之辉发出，三个强盗做梦般死于非命。
一切都在黑暗之中，而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有阿飘的协助，柯尔快速计划着路径，将这些强盗的性命，一个个收入死神怀抱。
都没用一顿饭的工夫，已经有二十七人被杀。
最后剩下的人，乃是正屋守门的两个和屋子里的十人。
柯尔派了两个阿飘进屋查看，而这一看，让他几乎按耐不住怒火。
在屋子中间的长桌上，摆放着两颗头颅。那头颅腐烂不堪，但可以看出，是柯尔父母的。
看来萨拉查确实要弄个人头会，这是等着自己的人头归位呢！
这群混蛋！
柯尔稳定住情绪，继续观察，发现屋子里的十人，其中五个，应该是萨拉查的同伴，即都是超体者。
剩下的四个，有朱迪，还有一个女孩和两个老人。
这很可能是萨拉查的家人。
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