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架
沈辞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
当周桐佳惆怅地转动橡皮擦时，课代表们同时抱着一沓试卷进来，敬职敬责地分发到每个人的座位上。
教室外还在打闹的同学鱼贯而入，都兴奋地奔向座位，可看到分数后，各色的脸上浮现出不同的神情。
试卷还没发完，而周桐佳的试卷习惯性地被压在最下面。
等上课铃响了，才发到周桐佳手上，在他们诡异的目光中，她已经差不多知道这次考得很不错。
数学126，语文128，英语130，生物75，物理70，化学69，总分598。
这个成绩估摸着能进班级前五，普通班竞争小，班级的第一在年级也只能排进前一百。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沈老师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了一番周桐佳，举完实例，又灌输了一波心灵鸡汤。
周桐佳莫名有些羞耻，缩在角落埋头刷题，等沈老师下课走了，她便跟上去进了办公室。
这个点其他老师都回来了，周桐佳凑近小声问道：“沈老师，沈辞最近还好吗？”
“他没事，过几天就能回来上课了。”沈老师拧开茶杯，脸上写满了慈爱。
听到沈辞的消息，周桐佳终于放下心来，又和老师聊了几句最近的学习情况，才往教室走。
谁想才刚到拐角处，就听到班上几个女生讥讽的笑声。
“咱们班真是出奇葩，一个杀人犯，一个抄袭怪。”
“谁说不是呢，一个好歹要点脸，知道不配和我们共处一室，另一个倒是能觍着脸被老师夸，听得让人作呕。”
周桐佳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教室，指着那尖酸刻薄的嘴脸道：“你看到他杀人了吗，就满嘴喷粪！你这种造谣是非的人，就应该被抓进监狱枪毙！”
那女生自然是瞧不起周桐佳的，但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关你屁事！你不过是抄袭别人得的高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周桐佳一阵眩晕，只觉那女孩那漂亮的脸蛋比下水道肥腻的虫子，还要恶心百倍千倍。
“那我就撕烂你的嘴！”
周桐佳不顾形象的冲过去，一把薅住那女生的头发，冲着那张嘴就狠狠抽了过去。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虫，竟然敢暴起反抗，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就扭打在了一块。
班里的同学赶紧上去拉架，还暗戳戳地死命拽住周桐佳，任那女生抽打几下，才装作和事佬般将两人分开。
教室的前后门早已关上。
周桐佳发丝凌乱，顶着满脸划痕，一个人站在门口，其他人乌泱泱的凑在一起，都阴恻恻地看向她。
“人家女生的事，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凑上去干嘛。”
承蒙周桐佳之前的帮助，蔡柯这次数学上了一百，他抱上篮球，招呼班上的男生一起出去。
蔡柯很有号召力，周桐佳面前的人数一下子少了大半，但剩下的人也不准备放过她。
其中一个女生讥讽道：“你挺有本事呀，连蔡柯都勾搭上了，是不是过几天，我们班的猪八戒，也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猪八戒是他们班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平时不爱洗澡，离得近了总能闻到一股恶臭，这是女生私下里给他起的外号。
一听这话，周围的女生笑作一团，她们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一个原子弹爆炸，她们将周桐佳和猪八戒放在一起，顿觉比给她两巴掌还要解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次着急回家，是王钢帮你打扫的卫生，还有你，上次数学课，王钢把书借给你，最后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周桐佳凭着记忆力一个个指过去，女生们脸色很差，好像和王钢粘上是一件很掉价的事情，却因为道德压力，只能憋着。
“他明明帮了你们这么多，却被你们视作作恶的工具，来讽刺挖苦别人，好意思吗你们！”
周桐佳也懒得再和她们争辩，说完就拽开门走了。
大课间很长，周桐佳就去小卖部买了点面包垫垫肚子，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头顶的太阳蛰得她微微眯眼，将面包撕成小块扔进嘴里，忽地靠背一抖，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周桐佳扭头一看，宋莞青拿着两个甜筒冲她晃了晃，“要来一个吗？”
她抿了抿唇，将那抛来的橄榄枝接过，“谢谢。”
“不客气。”宋莞青好心情地撕开包装，将那快要融化的冰激凌送进嘴里，细细品味。
周桐佳笑了笑，将面包揣进兜里，舔了口那香草味的尖尖，又侧头看向宋莞青。
眼神突地撞在一起，一股奇怪的魔力缠绕而上，双方都莫名其妙的笑开了花。
之前单方面的隔阂在空气中消弭，周桐佳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问：“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吗？”
“当然。”宋莞青笑靥如花。
拥有朋友的生活很奇怪，但周桐佳并不排斥，她喜欢被宋莞青拉着去厕所，也喜欢和宋莞青看同一本书。
二天后，沈辞终于来了。
班里的同学也不敢当着沈辞的面乱说话，毕竟他们很多人都见过当年的盛况。
周桐佳听蔡柯提过，当时校外有一群收保护费的混混，非抓着沈辞给钱，仗着人多就准备群殴，结果全被打进了医院，沈辞从此一战成名。
第四组最后一排，宋莞青敲了敲沈辞的桌子，压低声音道：“你不在这两天，有几个人说你坏话，最后被桐佳给狠揍了一顿，你想不到吧。”
“她没受伤吧！”沈辞倒是无所谓他们说什么，只关心周桐佳的伤势。
“没啥大事，就问你厉不厉害？一个女生为了你去打架耶，采访一下，作为当事人你什么感受？”宋莞青八卦道。
沈辞当然懂那问题的意思，一本正经道：“厉害，不过我们只是朋友，我帮过她，所以她才会帮我。”
宋莞青失望的收回视线，心中狂骂沈辞是个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