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堡男爵会怕高利贷吗？
听到托米的话，弗朗茨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嗯？”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胖子有头脑、会说话，只要知人善任，就能在某些岗位上发光发热，为他弗朗茨的大业贡献力量。
但他也带有商人的通病，贪婪、狡猾、重视利益、犹豫软弱，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魄力！
弗朗茨虽然自认为相比别的贵族，对他的态度要好点，那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至少他自己只是一名男爵，在王国内部谈不上位高权重，也没有展现出什么特殊的天赋，远远谈不上让别人放弃一切追随。
对于胖子托米的举动充满了不理解，但并不妨碍弗朗茨做什么。尽管他只要点一下头，就能得到过去在白堡开三次宴会的钱，但弗朗茨还是有别的想法。
“托米，这可是你的毕生积蓄了，你确定吗？假如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可就要流离失所了。”
弗朗茨郑重的对托米说道。
“男爵，我已经决定了，为您服务是我毕生的荣耀！”
托米一脸坚定。
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傻。
家产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回来继续看大门！
可以找个人暂时代替他的工作，真要是不行，他还能回来继续收入城税收到手软，继续过他的小日子。
最重要的是，从十五岁开始，托米就出门在外打拼，为贝尔萨镇工作了整整二十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没见过几个贵族，更别说能搭上话、建立联系了。
弗朗茨男爵不但是他见过的最高等级的贵族，而且是能搭上线的唯一一位贵族！
错过眼前的机会，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弗朗茨自然听不到他肚子里的想法，笑了笑，
“不错，你很不错。”
说完抽出佩剑，在他的肩膀上一点，
“晨曦之主见证，卡佩家族的白百合，弗朗茨·卡佩男爵，在此接受贝尔萨镇的托米为我的家臣。”
家臣只向领主个人负责，类似于私人顾问一样的角色，比起贵族的册封要宽松很多。
就像总督希顿·道尔的那些顾问一样，家臣为领主服务，往往充当领主技术官僚的角色，经常担任领主的市政官、税务官、治安官等。
大贵族往往会有一个庞大的家臣团，而中小贵族由于财力的原因，大多只有个位数的家臣。
托米单膝跪地，激动的完成了这个简单的仪式。
“放心，男爵大人，我回到家后，立刻就变卖所有的家产来……”
弗朗茨不待他说完，出口打断道，
“不必。我再怎么缺钱，也不需要下属的私人财产。
放心，为我效劳，你会拥有过去想不到的荣耀！”
回过头来，弗朗茨向海因里希问道，
“我不是说了以白堡的收入作为抵押吗？为什么商人只愿意贷这么一点的款？”
一千多金币的低息贷款，实在是太少了。
弗朗茨并不在乎是低息还是高息，因为无论利息是多少，都是在战争结束之后清算！
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海因里希沉声说道，
“男爵，利息太低了，商人们认为无利可图……”
“那就借高利贷！我可以授权你，百分之二十四以下的利率，无限制的贷款！”
弄明白原因，弗朗茨只是感觉非常的好笑。
没有高昂的利息，哪个商人愿意冒巨大的风险借给贵族们钱？
高利贷并不是一个禁忌词，在贵族的圈子里，常见的不能再常见，弗朗茨就没见过一个认识的贵族能借到低于百分之十利率的钱。
海因里希犹豫道：“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么高的利率，还债的时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为了一场跟白堡无关的战争，值得吗？”
作为一名传统骑士，海因里希对于高利贷这些天生邪恶的东西，有着一种浓浓的厌恶。
高额的利息，是在骗取白堡领地的资金，是在损害白堡所有人的利益！
弗朗茨目光纯粹，透过窗外，
“去做吧，海因里希，以后你就会知道，在很多东西面前，钱不值一提……”
弗朗茨从来不会担心借了太多的钱还不起利息，他只是担心，借的钱太少！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在战争面前，钱从来都不够用，钱这个东西，是越多越好。
可惜白堡离得太远了，不然从本地商人中借钱，要容易得多，弗朗茨可以借到远比这一千金币多的资金。
跟商人谈判，贝尔萨镇的商人谈判，仍然是托米上阵，海因里希在后面提供背书。
术业有专攻，跟商人们讨价还价，还是托米有足够的经验。
“托米，最少再借两千金币的钱，没问题吧！”
弗朗茨向他提了一个最低的要求。在他的计算里，这已经是最低的预算了。
“没问题！男爵放心，我会尽量压低利息，不让狡猾的商人占到太多的便宜！”
托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尽管他以前自己就是商人，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现在斥责商人的狡诈，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声讨商人。
屁股决定脑袋，托米现在已经为领主服务，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商人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托米，利息高点没关系，关键的是要拿到足够多的钱。”
弗朗茨不得不提醒他，免得他本末倒置，像海因里希一样，不肯借足够多的高利贷。
“是，男爵！”
弗朗茨向卡尔问道：“卡尔，你说一下贝尔萨镇商人代表们的态度。”
与贝尔萨镇商人代表们的谈判，自然不能让海因里希去了，海因里希只懂得喝酒和战斗，对于外交礼仪和外交辞令一窍不通。
王国骑士卡尔熟谙贵族礼仪，一举一动透露出贵族的高雅，让他前往，与那些道貌岸然、自诩上流阶层的大商人谈判，更能赢得他们的好感。
侍立在一旁的卡尔回复道：“十六人商人代表愿意在您的百合花旗帜下战斗，在战时服从于您的一切意志。”
“好，太好了！”
弗朗茨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相比他得到五百杜卡特金币的献金，这件事才让他更加高兴。
弗朗茨兴奋的站起身，递给脸蛋红扑扑的女仆一枚利弗尔银币，触碰到了她光滑的皮肤。
利弗尔银币的成色不如蒂罗尔银币，但是弗朗茨口袋里的蒂罗尔银币已经送光了，只剩下几枚利弗尔银币了。
女仆弯腰轻吻了一下弗朗茨的手，小心翼翼离开了，临走时轻轻把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