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人

中秋过后时间接近九月底，高零注意到这几天藤筱一直早出晚归。

晚上藤筱回来时，他坐沙发上突然开口叫了声“幽灵老师”。

藤筱愣了一下，因为现实中有熟人第一次用笔名称呼她，如果是编辑和读者还好，偏偏面前这个人多了一层室友关系。

但她不反感对方这么叫她，于是她问他有什么事吗？

“我可能有点冒犯了，就是好奇幽灵老师您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是？”

“看房而已，因为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和别人住，可能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了。”之后她又问，“我记得你也是合租过渡吧？”

“对，只不过我不是那么急。”

“我回房间了。”

没等高零反应过来，藤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其实这几天自从知道她是「幽灵Ghost」后，高零一直想问问她的创作理念，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想着要是等后面她搬出去了就更没有机会再问。

高零又觉得这种问题她真的会回答吗？毕竟他们只是在室友关系面前又加了一层读者和作者的关系，他真的有资格问吗？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高零刷微博发现他关注的账号「幽灵Ghost」在微博以及漫画平台的账号发了张云希生日的贺图，藤筱似乎是怕读者生气还在评论区解释这两天太忙把生日贺图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导致今天发布时间晚点。

高零又瞅了眼藤筱的房门，她今晚大概是不会再出房间了。

回去休息吧。

——

公司前两天来了一个新人黎芸，高零作为前辈这段时间负责带她。

黎芸性格是比较温和安静的类型，中午她吃饭时和比她早进公司半年的前辈刘汐月拼桌。

刘汐月虽然是名义上的公司前辈，但是她和黎芸同岁还是大学同学，以前经常一起合作小组作业。

“你这两天怎么样？应该适应了吧？”刘汐月端着餐盘坐到她前面。

“挺好的，高零前辈很有耐心。”

“你运气真好，当初我进公司时可是被安排给了陈泽前辈，那家伙要求超级严。”

接着刘汐月话题一转聊到了高零：“高零前辈可是相当温柔又有耐心的类型，而且颜值又高，所以公司有不少人追他，但是他现在27了都说对恋爱没兴趣，所以有时候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性取向……”

黎芸打断她的话：“这样谈论前辈不好哦。”

但刘汐月没管，放下碗筷继续说着：“上个月财务部有人约他看电影，他直接说「抱歉没空」，要我说这种要么是——”

身后突然惊现高零和其他人端着餐盘路过的身影，刘汐月赶忙闭上嘴。

“饭要凉了。”黎芸借势岔开话题。

傍晚下班时间，办公室同事已经陆续离开，黎芸站在复印机前磨蹭到只剩他们两人，在高零处理完工作准备收拾东西时终于鼓起勇气走向高零的工位。

“前辈，能耽误您一分钟吗？”

高零抬头，摘下眼镜擦拭：“文件看不懂？”

“不是工作的事，今天我听到了关于前辈一些不好的传闻，比如说性取向之类的……”

“那个啊，不用在意。”他语气平静，“我性取向很正常。”

“所以前辈真的...对恋爱没兴趣？”

他起身收拾东西：“有过女朋友，大学时交往的，分手三年了，她嫌我太无聊，后来发现，我确实没喜欢过她。”

“那为什么...”

高零重新戴上眼镜：“可能是责任感？也可能是习惯？到最后我也搞不懂了。”

“打扰前辈了，我不是要打探隐私，我只是觉得这种传言前辈应该阻止才对。”

“没关系，只是觉得没必要解释。”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该下班了。”

两人临走时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依次亮起，在电梯门前高零突然停下：“明天把修改后的方案带来，你用的渐变色超出印刷标准了。”

“好的。”

电梯门开门时映出黎芸通红的脸，她扭头朝楼梯口的方向看去，高零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

确实是个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