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无知的代价

士兵们当即加快了动作，把随军携带的三百门迫击炮都给架设了起来，同时也把所有的炮弹都搬到了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吴峰宇和孙凯歌也都各自派人赶回五师和三师的驻地，发报通告各师当前的战况与建奴的动向。

二人已经猜到，建奴很可能已经兵分两路，留下眼前这些兵马拦截我军，其主力已经离开，继续南下奔袭京师去了。

至于这个猜测到底正确与否，对于二人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二人的作战任务是封锁长城，拦截敌军后路，从后方突袭敌军，将敌军驱赶进前方的包围圈。

所以无论敌军是否如同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已经兵分两路，他们都不能再在这里继续与敌军相持干耗下去了，必须主动采取行动，逼迫敌军动起来！

孙凯歌的决策虽然简单粗暴，但却绝对有效，如果敌军已经兵分两路，那就把眼前这支拦截我军的敌军直接消灭，再去直接追击敌军主力；如果敌军没有兵分两路，那就直接重创敌军，驱赶敌军南下。

虽然此次随军携带的火炮和炮弹的数量不多，但也足以对敌军予以痛击！

然而事实上，三百门迫击炮，上千颗炮弹，何止是“对敌军予以痛击”啊，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吴峰宇和孙凯歌对炮击效果的估计，还是习惯性地按照与我军实力相当的敌人进行估计，如果敌军躲在完备的堑壕之中，炮击效果确实会大打折扣。

但眼前的建奴不仅没有堑壕，而且还保持着相当密集的阵型，为了保证盾墙密不透风，他们人挨着人，肩贴着肩，这一炮打过来，效果绝对是相当奈斯！

拥有丰富夜战经验的禁军部队自然无需像建奴一样点燃火把、火堆进行照明，今夜明亮的月光对他们而言已经相当够用。

但明显建奴并没有像禁军部队一样良好的夜视能力，所以他们是无法像禁军部队能够看清楚他们一样，看清禁军部队的。

因而建奴虽然能够看到对面的禁军部队在忙活着什么，但具体的情况却是完全看不清楚的，所以他们这心里也是不禁打起了鼓来。

至于阵地最后方的豪格，听闻对面的明军动了起来，甚至还抱有期望，幻想着明军能够知难而退呢！

毕竟自己这边的防御阵型密不透风，让人“狗咬刺猬——无从下口”，那明军若要强攻，也定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讨不到什么好处，若是那明军的将领识趣，大抵是不会来跟自己硬碰硬的！

豪格之所以会产生如此自以为是的臆想，倒也不是他过分自信，实在是受限于他那有限的认知，他这盾墙坚阵虽然能够抵御得了寻常的火铳骑兵，但在禁军部队面前，简直就如同纸糊的一般。

若是豪格亲眼见识过禁军部队迫击炮的威力，领教过禁军部队的步枪齐射，他就绝对不会再痴心妄想，妄图用他这所谓的盾墙坚阵来抵御禁军部队了，早就提桶跑路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豪格终究还是要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

禁军部队此时已然准备就绪，吴峰宇和孙凯歌的一声令下，三百门迫击炮同时开炮，炮声如滚雷，震得大地都仿佛晃动了起来。

听到前方传来的炮响，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让建奴们顿时如坠冰窟，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尤其是那些在刚刚亲眼目睹过天佑军被禁军部队炮击的建奴们，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顿时尤为强烈，仿佛被一直无形的手握住了心脏一般，几近窒息。

下一瞬，裹着火光的数百颗炮弹照亮夜空，引得所有建奴都不禁仰起了头来，当他们清楚地看到天空中那数百颗朝他们飞陨而来的“流星”之时，他们脸上的神情已经远远不是用“惊骇”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许多人已经面如死灰，神情麻木，还有的则咧嘴露出惨然苦涩的笑容，面对此等远超他们认知，已经足以称之为荒诞的神威，他们除了恐惧，就只有巨大的不真实感，让他们甚至都难以燃起半点儿反抗命运的念头。

豪格也是一样，他瞠目结舌地仰头望着空中的“流星”，嘴角微微抽搐，表情中除了巨大的惊骇，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他的大脑已经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有几句如鲠在喉的话没能说出口，在他的脑海中如弹幕一般反复滚动。

“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

或许豪格会遇上禁军部队这样的强敌，确实是上天给豪格开的一个玩笑，但禁军部队的炮弹却是从来不开玩笑的，出膛的炮弹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所以不论建奴是选择逃跑，还是站在原地等死，结果都大差不差！

飞至建奴军阵上方的数百颗炮弹之中的那些榴霰弹率先在半空中爆炸，一声声宛如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起，随即如天女散花般将无数的弹片与弹丸暴射而出，洒下地面。

正所谓“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这时候可不管下方的是普通士卒还是军官将领了，在密集如铁雨般的弹片弹丸泼洒下，都照样难逃化作“马蜂窝”的命运，一时间整个军阵之中的建奴开始成片成片地倒下，哀嚎惨叫之声响彻遍野。

而这“铁雨”却只是前奏，当那一颗颗炮弹接连落地，在建奴的军阵之中种出一个个“小蘑菇”之时，整个军阵便顿时间安静了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

仅仅是这第一轮的炮击，就已经让建奴死伤过半，其中幸存者最多的反倒是前排的普通士卒，至于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禁军部队瞄准的是建奴军阵的中心地带，所以军阵的最前排和最后方都属于炮击的边缘地带，受到的伤害自然最小。

还有就是建奴的军阵越往前人员越密集，虽然人员密集遭受炮击的伤亡率越高，但若不是直接遭受炮击的话，这层层人墙也会形成一道道人肉盾牌，为后面的人抵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