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荡寇
犀牛谷，木质宫殿之内，身形雄伟的大当家愤怒地摔着茶杯。
他吩咐去微光城的信使回报说，城主与神秘女子有要事相商，无暇前来考察，只派遣了一名特使。
这很不妙，因为在先前的至宝争夺战中，他们颗粒无收，甚至折损严重。
他深知犀牛谷不过是城主大人敛收财宝的黑手套而已，若是这份差事都办砸了，便没有了存在的价值，随时会被取代，甚至抹杀。
城主不亲自前来，说明他可能已心有不满了。
“老三，你带上几名侍女去杨特使的房间，好生伺候着，另外，从他身上探探城主的口风。”
“老四，你去洛川看看，老二在搞什么名堂，这么久没消息。”
……
叶烽如流星般奔袭，夜行衣猎猎作响，一个小时后，临近犀牛谷！
前方一片黑暗的冰原中，渐渐亮起一簇微光，三面的高山将微光围住，仅留有南边一处出口。
山口的瞭望亭中，哨兵喝得酩酊大醉，他昨日一箭将入侵者“驱逐”，被赏了一坛美酒。
透过酒气弥漫的眼帘，他看到天上似乎有东西在靠近，正想擦擦眼睛确认清楚，只听到有细小的破风声传来，便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后飞。
箭矢将他钉在了瞭望亭的柱子上。
大眼将翅膀卷起，以圆锥形穿越山谷上空，这样速度最快，而且动静最小。
在如此高速下，叶烽并不受影响，他搭起箭矢，沉下心观察，只觉得地面上的目标如蜗牛般迟滞。
第四次升华会大幅提升感知力，叶烽感觉自己已提前摸到了窍门。
掠阵一次后，叶烽射出八只箭矢，例无虚发，八处瞭望塔被尽数拔除。
敌人还未曾察觉。
叶烽急速拉升，在千米高空俯冲而下。
他观察到犀牛谷中的建筑材料多为木材，是大眼发挥战力的好场地。
临近地面三十米时，大眼调整羽翼，转换成低空滑翔的姿态，从大量木质房屋上方飞过，而后喷出火焰。
哗！
火焰所经之处，木屋皆是燃烧起来，大眼肆意地转动嘴喙，在地面上画出弯曲的火线。
山谷中骚动起来，很多人全身被烧成火球，从木屋中破窗而出，他们找不到水源，只能趴倒在冰面上翻滚，有些眼看要被烧焦了。
“有火情！”
一些没被烧中的人大声呼喊，而后他们看到天空之上有喷火的大鸟在盘旋。
“是敌袭！”
咻咻咻！
叶烽接连射出多支箭矢，将呼喊的人射穿。
箭袋已空，他挥舞着长槊跳入慌乱的人群，如猛虎入羊群。
他早已确定，这些强盗即便死上十次八次都没有一个冤的。
大部分强盗处于一次升华境界，在慌乱的情况下更是毫无抵抗之力，每一片槊光闪过，都收割走诸多罪恶的灵魂。
砰的一声，一间木屋从里而外地爆碎，六名精干强盗手持盾牌和长枪围了上来。
他们皆是达到了二次升华境界，方才在房里饮酒作乐，雅兴被毁，欲要讨回场子。
叶烽面无表情，持锤冲了上去，施展出朴实无华的锤法。
红光流动的大锤摧枯拉朽地将盾牌砸断，而后将后面精干强盗的躯体都砸得扭曲了。
瞬息之间，六名精干尽数毙命。
叶烽不知疲倦，越杀越起劲，他穿梭于木屋、巨石，肆意砍杀，长发披散，血光浸染。
如此发泄怒火之下，他感觉生命之火越发明亮，华光在扩散，整个小腹都被包容进去了。
天光经在战斗中又进一步！
诸多强盗心尖都在颤抖，他们眼中，天空之上是火神，地面之上是杀神，想逃，却如何能逃？
叶烽心中默念着数目，数十轮冲锋后，他知道二次升华的精干已被尽数砍杀。
这时，他看到一道阴翳的身影欲从小路遁走。
唆的一声，重槊飞出，钉在阴翳身影前方。
“四当家，急着去哪？上次切磋，胜负未分，今日杀得酣畅，快来增添愉悦。”
四当家早已失了魂，甚至不敢直面那双红眼，他勉力举起长枪，试图壮壮胆魄。
对方穿着夜行衣，不过，他能从声音中分辨。
“你是叶烽？小兄弟……不，大哥哥，放我走，我给你引路。”
叶烽怎会留情？
他霍地冲出，和上次一样，还是朴实无华的一掌，只是这次不再收力。
掌风崩断长枪，将四当家的胸膛轰得整块凹陷。
叶烽用长槊将四当家的尸体高高挑起，甩在山谷正中心的巨大广场上。
那里，站着身形雄伟的大当家以及一脸麻子的三当家。
三当家也想逃，不过却是被大当家喝住了。
叶烽持槊跃至广场中央。
大当家开口了。
“你是谁？为何与我作对？”
“尔等盗贼，荼毒百姓，贪敛民财，祸害一方，诸多恶行，罄竹难书，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我来剿灭你们，还需要理由吗？”
“祸害一方？肤浅！我犀牛谷是替城主办事，如何算是祸害一方？”
“城主被更高的人物降下怒火，他们，已有共同结论！”
大当家惊疑不定，莫非真是城主要抹杀他们，或者，拿他们当做抵挡怒火的替罪羊？
怪不得方才那杨特使不给好脸色，也不来救场。
叶烽不再废话，从背后取下重锤，爆冲而出。
大当家抽出一柄极厚的重剑迎击。
砰的一声，锤剑相交，而后他们交战在一起，一时间火花四射，映照出锤影重重、剑光霍霍。
战圈极速扩大、移动，所经之处，诸多木屋崩碎，巨石纷飞。
大当家内心震颤，他已达三次升华的巅峰，并拼尽全力，却感觉对方游刃有余，这是何高手，莫非已经历了四次升华？
可是微光城中的四次升华者屈指可数，与这黑衣人都不符合。
一旁观摩的三当家早已萌生退意，此刻看到大当家果然处于下风，他毫不犹豫，掉头便跑。
叶烽的感知何等敏锐，他使出一记重锤，将大当家震得连退，而后将另一柄大锤甩在空中，猛地踢飞。
大锤化作极影，嗡的一声掠出，砸在掉头逃跑的三当家背后。
三当家如何抵抗得住如此重锤，他背后被砸得深深凹陷，心脏都被挤爆，瞬息间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四大寇首，如今仅剩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