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墓碑
如平地惊雷。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突然寂静。
众人纷纷望来,疑惑不解。
李文正捂着额头,差点晕倒。
那名保安连忙搀扶住他。
“快,快带我去看看!”李文正稳住心神,大吼道。
于是,他们就急忙朝电梯跑去。
大厅内,一手开办本次画展的王老爷子,心中疑惑,刚想问什么,却见一位女子跌跌撞撞从步梯出现,朝他跑来。
女子的衣裙破碎不堪,风光毕露。
随着她跑来,曼妙身姿,立即引来众人瞩目。
“湘汶!”王老爷子连忙迎了上去。
这女子,正是王湘汶。
王湘汶扑进父亲怀中,泪流满面。
“你,你这是咋了?”他问道。
王湘汶忍住泪水,在王老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听了这几句话,王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而在这难看之中,又带着某些疑惑和吃惊。
他沉吟片刻,突然指着此时已来到电梯口的李文正,破口大骂起来!
“李志义,你儿子差点强健了我女儿。这事儿,王某记下了。明天一早,咱们城卫办见!”
城卫办,负责各个城市的安保工作,司管律法,权利大的很,当然,也负责受理各类案件。
原本伤心欲绝的李文正,骤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和慌张。
然而,下一秒,王老爷子却突然紧抱乖女儿,在众多王家人的拥簇下,朝大厅外离去。
这,这就走了?
剩下的人,还未从这震惊中回过神。
李文正却好似想到了什么,捶胸顿足,差点哭出声来,连忙按下电梯按钮,朝三楼而去。
三楼的某个卫生间,躺着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而在这具尸体上,某个下边的特殊位置,像被剜了一刀,狰狞可怖。
亲眼看见宝贝儿子的尸体,李文正脑子发昏,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这时,陈阳带着程琴,恰好离开酒店大门。
大厅内的风云变幻,陈阳并不知道,他只是躺在车里的后排座上,笑着和美女交谈起来。
“小琴,那个李准和刘元,你怎么处理了?”
正在开车的程琴抿嘴回答。
“询问之后,打断四肢,丢进垃圾桶了。”
陈阳揉眉道:“还好还好,你没杀了他们。不是我说你啊,下次出手能不能有点分寸?咱们是医生,不是刽子手。”
程琴笑着点头,至于听没听进心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知道想要女子改变性格难如登天的陈阳,点燃一支烟,打开窗户,叹息着转移话题。
“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你去调查一下鲁班酒店。哼!一个星级酒店的老板,敢对江南第一家族的千金出手?我可不信。”
程琴问:“那你呢?”
陈阳吐出一口烟,指着某个方向,道:“我想去那里看看。”
程琴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晚上八点半,程琴驾驶的陆地巡洋舰在一座名为‘天韵’的宾馆门前停下。
办理完入住手续,程琴喝了口矿泉水,便准备离开。
“分头行动,早去早回。”陈阳说道。
“恩,好。”程琴离开。
收拾一下,约莫十分钟后,陈阳也离开了天韵宾馆。
他随手打了个出租,就朝城北而去。
说出来挺尴尬的,陈阳二十年没下过山,不会开车,只能打出租。
约莫半小时后,他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旁。
下车。
那司机表情疑惑,心想这人大半夜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
陈阳摸了摸随身挎包,尴尬发现,自己好像只装了金豆子,没有零钞。
“那个,这东西你要吗?”
陈阳掏出一颗金豆,递给司机。
“卧槽,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司机接住金豆,看了一眼,就随手丢了,冷笑道:“大哥,想逃单就直说,拿个假金豆来糊弄我?当我是傻帽?”
陈阳暗叹一句‘不识货的白痴’,想了想,从挎包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司机。
“要不这样,我把身份证压在你这里,然后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回头我联系你,把钱给你补上,你再把身份证还给我,咋样?”
“行,你可别想着跑路,告诉你,我可是微博的大V,当心我把你身份证挂在网上!”
“好嘞,放心吧。”
暗骂几声‘晦气’的司机驾车离去。
满不在乎的陈阳,转过头,眼睛微眯起来。
十分钟后,他穿过树林,秉着夜色,来到那一块块墓碑前站定。
江南城北乱葬岗。
这里,沉寂着江南的一桩血案。
陈阳的心绪,回到三年前。
那年,他十八,在山上头一次问及自己的身世。
老头儿如此回答的。
“当年,我在江南城北的陈家大宅门前救了你。”
“那时你不到一岁,浑身鲜血,手臂骨折,奄奄一息。”
“知道你为何终生不能习武吗?便因那时留下的病根。”
老头儿眼睛微眯,道:“你的身份,就是陈家之主的儿子,陈家大少爷。”
“救你那晚,陈家突然被一个神秘的势力袭击,惨遭灭门。”
“令我很疑惑的是,二十年前的陈家,在江南众多家族势力中排名第一,声名显赫,可谓风头无两。”
“但却不知为何,那晚负责江南治安的城卫办,以及宁国在江南驻守的镇南军,明明可以在十几分钟内赶来营救,但却都姗姗来迟……”
老头叹了口气,道:“待他们赶到时,整个陈家,除你之外,无一生还,只留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站在尸横遍野的陈家大宅中。”
“那人武功奇高,镇南军为了捉拿他而死伤无数,最终,还是镇南军首领亲自出手,才将其镇压,然后关进了江南的七号监狱中……”
思绪回到现在。
陈阳望着遍地的墓碑和土堆,心中突而生出伤感。
别看自诩‘雅山居士’的陈道长,在他面前被拿捏如三岁孩童。
但实则,本领通天彻地!
当年,陈道长拗不过他的哀求,竟然不知从哪儿搞来了7号监狱的钥匙,对他说,“陈阳啊,钥匙我虽然搞来了,但却不能交给你。”
陈阳问,“为啥?”
陈道长回答,“因为被关在七号监狱里的那个人,虽然疯癫到神志不清,但身手却强到可怕,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去找他,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陈阳怒火燃烧。
可是啊,镇南军,城卫办,他们调查多年无果,最终竟把这桩惨案,变成了至今未破的悬案!
我如果不亲自来调查。
难道,要让我陈家一门三百六十口余人,全都变成无底深渊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