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体炼成
吃过晚饭。
一场冷雨笼罩戴瑞尔市。
所幸雨势并不大，目前来看应该不会影响惊奇马戏团的告别演出。
沃尔特管家提前准备好了出行的工具。
一辆豪华马车，双马驱动，车厢更是宽敞，足以容纳三人乘坐。
“只可惜精装版的蒸汽机车才刚在王都试运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戴瑞尔市内进行推广，福克牌的铁皮盒子我可坐不惯，行驶中的颠簸实在让人浑身不适。”
踩着阶梯收伞坐进车厢，教授把自己的手杖放到一旁，随口说道。
蒸汽机车在这个时代已经被发明出来，只不过还处于比较简陋的起步阶段。
不少中产阶级将其视作取代马车的新兴交通方式，然而上流人士对这种完全谈不上舒适的铁皮盒子相当排斥。
在他们看来豪华马车才是彰显身份和地位的代步工具。
凡妮莎坐到教授对面，抬手调亮车厢内的煤油灯，考虑到雨天湿滑的路面，她换上了窄裙和皮靴，温婉的气质中透着几分干练。
最后上车的是亚伦，他跟凡妮莎坐在一边。
关上车门。
富有节奏感的马蹄声即便是在雨声中依旧清晰。
亚伦靠着车厢，目光透过满是雨丝的车窗望向外边的街道。
看似是在欣赏雨景，实则是在思考待会儿该怎么寻找盗墓贼伪装成惊奇马戏团成员的证据，然后将这个发现告知教授和凡妮莎。
“凡妮莎，你明天去一趟警局，以教会的名义，让他们联系码头，务必在近期抓紧对外来船只的审查，同时加强沃辛河两岸的夜间巡逻，我怀疑......不，我确信溺妖事件另有隐情，很可能牵扯到某个邪教组织！”
研究所距离新月广场还有段路程，教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笔记，将其翻开后放到摆在车厢中间的木桌上，推向凡妮莎说道，
“看这几道痕迹，你能够想到什么？”
亚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转头看向笔记上的内容。
纸面上是教授通过素描技巧绘制的，在溺妖尸骸各处发现的特殊痕迹。
虽说亚伦目前还没有涉猎这方面的内容，但他也能清晰的看到溺妖尸骸表面存在着多处符文烙印以及一些歪七扭八的文字。
教授这两天除了研究A类诡异镜中蛛就在忙着拼凑溺妖身上的线索，眼前这些就是成果。
“将仪式法阵刻在皮肤上，还是如此大面积，不像是狂信者的自虐行为......应当是在邪教仪式中不多见的人体炼成，这头溺妖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有人刻意在往这方面进行改造？”
凡妮莎不愧是教授的得意弟子，仅只是扫了两眼，立刻就捕捉到关键信息，沉声问道。
“没错，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怀疑，只是溺妖出现的地点是下水道，失踪案也没有牵涉到较为特殊的目标，都是沃辛河两岸的平民，我现在没有明确的调查方向。”
溺妖的尸体在其异变失败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大面积崩溃，教授能从中找出这些线索已是能力的体现，再想更进一步锁定造成溺妖事件的邪教组织显然不太现实。
至少在掌握更多的线索前做不到。
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提醒警局和码头，让他们提前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所防范。
凡妮莎拿起笔记，仔细辨认过后也是郑重点头。
邪教徒固然都是些魔怔人，可是能做到用自己的身体去进行人体炼成的终究是极少数。
属于魔怔人当中的极端分子。
叮铃铃~
外边传来车夫摇铃的声音。
这是提醒他们即将抵达新月广场。
关于溺妖的话题到此打住，接下来是娱乐时间。
今天是惊奇马戏团的告别演出。
寒冷的秋雨让许多广场内的临时摊位被迫歇业，马戏团所在的主帐篷却是热闹依旧。
前来观看表演的市民们在外边排队，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亚伦甚至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路旁冒雨指挥交通，不停的挥动手中长棍。
按理说马车这时候是不能往新月广场里走的，可谁让教授的身份摆在这呢。
他在下午的时候就跟马戏团这边打过招呼。
惊奇马戏团作为【旅行与契约】教会旗下的产业。
当然会考虑到戴瑞尔市上流人士的身份不可能跟平民在雨水中挤做一团，因此早在广场的另一端开辟了特殊通道。
亚伦一行人乘坐的豪华马车直接驶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帐篷。
三人先后下车。
车夫拽着缰绳将马车停靠到旁边。
马戏团这边还安排了专人引导，主动迎上前来，
“几位贵宾请跟我来，走这边的通道能直接前往我们准备的绝佳观看位置。”
穿过用篷布临时搭建的通道。
雨水拍打在篷布上“噼啪”作响，亚伦踩着湿润的地毯，神情有些凝重。
‘糟糕，忘记教授的身份能走贵宾通道，待会儿进了他们准备的观众区再想找人可就有些麻烦了......’
惊奇马戏团的表演固然精彩，可亚伦这次过来的目标也是相当明确的。
看了眼引导者身上穿的马戏团制服，同那名出现在餐馆中的盗墓贼装扮完全一样。
心念转动间，亚伦快步上前拍了拍引导者的肩膀，开口询问道，
“请问马戏团的后台一般设立在哪儿？”
“抱歉，在表演期间后台是封闭的，演员们要在其中准备节目，不能打搅。”
引导者下意识的把亚伦当成是某位演员的狂热“粉丝”，摆手道。
虽然眼前这几位都是上边特意交代过的贵宾，但马戏团演出的规矩显然更为重要。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在演出结束后找机会去拜访。”
眼见得教授和凡妮莎都在看向这边，亚伦赶忙说出自己想好的借口，
“前天晚上科菲先生的魔术表演令我折服，想向他讨要一个签名。”
“单只是签名没有任何问题，后台就在主帐篷的东北角，您看完节目后可以来找我。”
听到亚伦并不是想要坏规矩，引导者明显松了口气，笑着回答道。
‘主帐篷东北角。’
记下后台的位置。
亚伦放缓脚步重新回到教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