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随身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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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陆商赚钱的第一步

陆商转过身,目光如炬:“吴经,发现户部右侍郎贪没的,是朝廷何人?”

“回公子,是都察院京畿道御吏陆慎。”

“哦?陆皇后的堂弟?”

陆商恍然,目中闪过一丝明悟,“看来,朝廷的堂争,怕是有些人急了,为了搬倒户部这个大司徒,竟不惜冒险得罪皇后,也要迫不及待地拉陆家下水。”

“军粮贪没,首先要经过户部的调拨,然后是兵部的转运,最后才是陕甘总督府的接收。”

陆商低声自语,“如果户部左右侍郎牵涉其中,那么兵部呢?陕甘总督府呢?他们是否也参与其中?”

“如果军粮被贪没,那么这些粮食去了哪里?”陆商继续推敲,“陕甘大雪,民间粮价飞涨,若是有人趁机囤积粮食,高价出售,岂不是一本万利?”

他忽然想起,在姑姑殿里瞧过的邸报。

一年前陕甘总督府的账目曾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清查,结果却是不了了之。

当时朝廷给出的说法是“账目清晰,无任何问题”。

但现在看来,那次清查恐怕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吴经,你通知烟伯,让他暗中查一下,陆慎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你再去秘查一下,三年前陕甘总督军粮的调拨记录,尤其是户部经手的那部分。同时,让烟伯派出人手,查一查当年陕甘总督府的相关人员,看看有没有人突然暴富,或者突然失踪。”

“诺。”

吴经念命出去,嘱咐发财回一趟养鸡老宅告诉烟伯,他便从薛家当铺后院翻墙离开。

陆商则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脑海中不断推敲着案件的细节。

且说梨香院。

薛蟠与陈默执礼相见,待同喜同贵奉茶退下后,他才拱手后道:“不知恩公让陈兄弟前来,所为何事?”

“薛大爷,我家公子想与你做一笔买卖。”

“哦?商兄弟谪仙般的人物,竟也折身做起买卖?”薛蟠直呼可惜了,那样谪仙的人物,偏让这些黄白阿物糟塌了,“若是商兄弟缺钱……”

说着,他抬出右手猛地拍起胸膛:“我薛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手,没说的,你只管开口。”

陈默哭笑不得,只能拱手道:“薛大爷误会了,差实是一门生意,和你家当铺有关?”

薛蟠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毕竟才刚从当铺捡回半条命:“且说来。”

“还请薛大爷命人备墨,在下一写便知。”

“同喜…”

“大爷,我这便去取笔墨。”候在门外的同喜应声而去。

不多时,同喜同贵双双进来,把宣纸和笔墨搁下又退至门外候着。

“陈兄弟,请。”薛蟠起身作请。

“在下献丑了。”

陈默说着,来到桌案前,回忆自家公子给他的策略,稍微片刻,他提笔蘸墨在薛家特制的洒金笺上写下纲领。

薛蟠凑上前来,只见宣纸上面写着:

【第一折·开钱庄的七步棋。】

一、改“钱庄”为“银行”立字号,统一铸造三色银票,此外:百两以下即兑即付,千两绛红描金、万两玄青洒银、十万两月白烫金,每张票面暗藏薛家当铺独有的梅花水印。

二、在神京十二城门设分号,各立三丈高的青铜钱柜,柜面镂刻“薛氏通宝”篆文,派二十名账房轮值。

三、推出“飞钱汇兑”业务,凡持票者,一至两个月后,皆可在千里外分号(暂设金陵分号)兑银,另收三分汇水。

四、仿户部黄册造双鱼账本,每笔进出皆用苏州码子与汉字双录,账册由专人乘搭每月转运使官船南下金陵存根。

五、设“零存整取”利钱,百姓月存百文,存上十二个月,年关可得一两二钱。

六、向内务府供应“汇票密押”,每套密符含十二时辰变化的天干地支暗记。

七、与漕运总督结契,出一笔运输费,每月固定日期用官船押送大批库银周转各埠。

看到这里,这位呆霸王竟失神打翻了雨过天青茶盏。

陈默没有被打扰到,凝神继续写。

【第二折·生财五策】

“其一吃利差,存钱给三厘利,放贷收一分息;其二吃汇水,每千两抽三十两脚钱;其三吃保管,代存地契田庄每岁收二成估值;其四吃票息,银票超三月未兑按月扣保管费;其五吃官银,替户部转运税银可抽利…”

当薛蟠追问如何防伪时,陈默掏出三枚特制银票。

“梅花水印需用金陵云锦坊的透光蚕丝纸,密押数字要按《大商正韵》反切法推算,更要紧的是……”

陈默忽然将银票浸入茶汤,票面竟浮现陆商亲绘的隐形墨竹图。

薛蟠蓦地瞪圆双眼,连连拍手惊呼:“妙哉~商兄弟还是个经商鬼才!”

不得不说,薛蟠虽然吃喝玩乐,但他毕竟是皇商出身,他瞬间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千里兑银如何仿伪。”这个难关。

当他把心中顾虑全盘托出时,只见陈默会心一笑,“薛大爷莫急,我家公子早已料到你有此一问。”

“针对异地取款难题,汇票和文书里可夹着张鎏金舆图。”

“一、各分号檐下挂九宫铜铃,每每接到总号信函,便按《九章算术》变换密码。”

“二、取款人须背出开户时预留的暗语,如“蟠桃宴三更“对应“寅时兑银”。”

“三、超五百两需验牙牌与路引双契。”

“四、逢五逢十快马对账,各分号养海东青传密函,一日内便能从金陵和神京打个来回。”

薛蟠听得紫金冠歪斜,忽然拍案狂笑:“妙极!这汇票暗合璇玑图之妙,比户部的勘合还要精巧十倍!快把陈先生请至上座,我要用祖传的犀角杯敬酒!”

“一旦事成,我薛家的银号,谁敢争锋?”薛蟠叉腰大笑。

“薛大爷,名字还有待商榷,毕竟这是我家公子的主意,您说对不对?”陈默忽然笑道。

“啊对对对…不知商兄弟可有雅致的商行名号?”

薛蟠干笑一声,放在腰间的手不由放了下来,目光中满是期待和……可惜。

“九州银行,如何?”

“没说的,就他娘的用这个,霸气。”

“薛家出钱出铺,我家公子出策略,以及出我这个账房先生,利钱五五分,可?”

薛蟠先是一怔,随即嘿嘿笑了起来。

什么五五分?

等妹妹嫁给陆商,还分什么薛陆?

横竖都是一家子。

思及此,薛蟠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极好,就依陈先生所言。”

“从今日起,商兄弟是我薛家恩人,陈先生便是我薛家的座上宾!”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薛蟠在偏厢的咋呼声,直让薛宝钗和薛姨妈惊讶得连连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