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子,邪祟(求追读)
“妈的,那刘管事三番两次说请公子我喝花酒,说得比唱歌还好听,等到真用上他的时候,人又跑没了!”
关景行吐槽。
两人终于发现,他们这种雏鸡,若是没旁人安排,少年根本抹不开面子,坐在清倌人一旁,却活似听夫子讲课。
板正无比!
“要不,还是退了这些清倌人吧?”
陆然只觉得浑身不太自在,想到了那夜的白雪吟,心绪翻涌。
“咦,公子这香囊,好是漂亮。”
一道轻咦声,陆然身边的清倌人扭捏了一下,抬头看见来者,才悻悻起身,让出了位置。
陆然只感觉颈肩一阵痒,回头看去,竟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妇人,肩上披的云肩挨了过来。
胡桃夭靠了过来,手上摸着陆然腰间的精致香囊。
两人这般姿势,自然是靠的极近,甚至能感到对方的呼吸,尽显亲昵。
胡桃夭袖长半截,玉手从中探出,端详着香囊,没有放手的意思。
“公子可愿割爱?”
“抱歉。”陆然当即摇头。
这香囊关系着白雪吟的祈愿,虽然自己没去帮她完愿,但也不能就这么卖了,更别说,这香囊还关系着地煞升级的精华。
“哦?看公子有些面生,是云游至此?”
胡桃夭狐眼微微眯起。
在这大儒脚下,她不好动手,索性打探这人来历,晚些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不是。”
“不是?”
便在此时,有几个锦缎长衫的公子走来,看了陆然两眼,随即向胡桃夭拱手,“花魁胡桃夭艳名冠绝各大花船,没想到竟在这里相遇了。”
“小生不才,愿为桃姑娘作诗一首,以表心意。”这几个公子文绉绉的,眼底却跃跃欲试!
早就听说这庆州县又来了位花魁,风姿更甚以往的白雪吟数筹!
没想到今日倒是撞见了,几个公子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公子可愿告知小胡桃,这香囊是何处购得?小胡桃既得不到公子割爱,只得择日再购置一只。”
胡桃夭这番姿态,惹人垂怜,娇柔娇媚,看得几个公子哥保护欲暴涨。
“兄台哪座府邸的?”
公子哥转过头,气势汹汹质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为公子哥,可不能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
“对岸盐场,一个贱民。”
公子哥一听,顿时趾高气昂起来。
而胡桃夭则微微眯起眸子,又重新打量了陆然一遍。
公子哥一拱手,“在下刘伯明,不巧,正是盐商刘家的二公子!”
盐商在庆州县,算是当地望族,并且对上一个盐工,心理上天然便多上两分倨傲。
“还请这位,忍痛割爱,将那香囊让给胡桃胡娘。”
刘公子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陆然身前,挺直腰背,“再说,香囊不过是女子玩物,你一个大男人留着也不嫌扭捏。”
“只是故人所留,是个念想。”
“这满船物件,但凡有价,我都能买下来,与你交换。”
刘公子倨傲道:“在下手上就是银子多,愿掷千金博胡桃姑娘一笑。”
说完。
又是对着胡桃夭自信一笑。
“不知兄台手上又有几两碎银,一个香囊,何不换些钱财?”
“须知,人这一生,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多!”
啪嗒!
关景行拍了拍桌子。
“家父庆州县经略使。”
“这是我兄弟。”
他一手指向陆然,听得饮酒的旁人都侧目,望向了这一桌。
这经略使可不是一般的职务。
虽然只是临时差遣的官职,但手底下,连各地节度使都要听其安排,非武道强者不能胜任。
家父经略使?
那至少也得是世代为官的大世家了!
在庆州县这种地方,谁能得罪得起?
刘公子听后,也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来,“领略使?关家的公子?”
这可是真正的贵人,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庆州县内也没人得罪得起。
当下便语气一转,换了副面孔,“既然是关公子,那今日便算是我做东!”
“小厮,上酒!”
关辞州镇守庆州县十余年,威名早就远扬了,一听是经略使,自然能想到关家公子。
刘公子也不是傻子,他一个盐商家底,怎么可能去碰关家?
“算了,打扰我兄弟的兴致!”
关辞州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陆然也起身。
两人在这花船里,早就呆得不自在,借着这事,直接离席,倒是保住了薄薄少年面皮。
“咯咯。”
一旁,胡桃夭也掀开幕帘,从船里走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裹着狐裘云肩,款款而来。手里端着一杯清茶,一股暖香袭来,竟驱散了不少运河湿寒。
旋即递了过来,“尝尝?”
“谢了。”
陆然接过杯子,隔着蒸腾雾气,喝了口后摊手道:“姑娘,我真不卖。”
“为何?”
“受人所托,斩妖除魔。”
一句落下,陆然周身武道穴窍共振,激发出血霞,骤形如薄雾,血如大江奔腾,手指关节,殷红一片。
胡桃夭舒一口气,平静下来,看了眼陆然,突然发现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了。
“这么高的灵觉?可惜是个人类。”
说完之后,肩上狐裘忽然摆动,探出三丈扫了过来。
“胡桃姑娘!”
刘公子几人刚掀开帘幕,看见几人在船头动手的画面,当即脚下一缩,退了回去。
龙象拳!
武道披霞!
武道第一关的强者,可负重一千斤,拉开百钧大弓!
全力爆发,还能更强!
扯住狐尾,一把用力,脚下的船体都颤了几分,震开波浪,连着岸边的其他几条大船都随着摇动。
黑夜里,血光氤氲,分外显眼!
胡桃夭担忧盐场内的大儒发现气息,不敢全力以赴,而陆然也担心头顶三尺会自动显现地煞身影。
两人皆有所保留!
“陆然,公子我来帮你!”
关景行没带怕的,怔了一下后立刻出手,“前方邪祟,还不束手就擒!!”
混战一触即发!
……
而与此同时。
远在盐场书房内,年过花甲的大儒吕迁之放下烛灯,打开了画卷。
内里并无别的,只是些不太规整的字迹。
一旁还有落款,像是送给别人的礼物。
吕迁之一愣,他还以为这是盐场名册,想着这般动了别人的东西不好,就在放回去的同时,不经意间扫了上面的字迹。
便再也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