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族成员,玉山钟
一旁。
“晚上不能进山,明天也不能,你要去九山。”
白冲霄走来,神色有些无奈,“正事谈到一半,你倒抱孩子去了。”
“什么是正事。”
白冲河眉毛一挑,“白启才是正事,九山盗匪?小事尔,大不了请出祖器,全部镇杀!”
他眉眼飞扬,眨眼间已经岔开话题,“何事大的过家族传承?祭山之时已近,最慢也就是五年之内,我看白启也是时候开始修炼武道了,这一次十岭地气之冠,我们仍然是势在必得!”
“祭山之事还早,用不着急切。”
白冲霄声音仍很平静,“命数难知,镇山卫无人传信,急切不得。九山盗匪是眼前之事。”
“最近九山之中,声势不小,县里有过警示了。”
“之前平定过一次,斩掉了九百多人,如今却卷土重来,背后难免有些势力在支撑,这不是小事,不可轻动,我要你去亲自看一眼,才把你叫回来。”
“最近山中似乎有一头外来凶兽,山主之争也可能开启,这也要准备……”
白冲霄和白冲河谈论了很久,涉及到很多隐秘,若非白家的真正执掌者,难以知道。
……
一旁,十余个女仆簇拥之下,就是白家的主母柳婉,她脸色略有苍白,身体素来虚弱。
哪怕白冲霄不缺各类补品、山中宝药,也难以弥补先天之缺。
“启儿,过来。”
柳婉脸色虽然苍白,看到白启却自然而然流露出笑意,将白启唤至身边。
“今天有什么收获?”
“今天去私塾听讲,讲了武道之中的三个境界,放学后去河边抓鱼,二源他们一条也没抓到。”
白启如实说道。
“别下河游泳,水里有蛇……你三叔回来,多和他亲近。他虽然顽皮,不过也正因为此,却有一颗赤子之心。”
柳婉摸了摸白启的头,却是说道,“在白家,或者说在这世上,除了爹娘之外,你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你三叔了。”
“嗯。”
白启清楚母亲说的没错。
如女仆呵护照顾他,是因为主家的权力所在,对少族长必须恭敬照顾。
如一些叔伯,虽然表面上对他呵护有加,但实际上想法并不一样,在婴儿面前他们不会掩饰,白氏毕竟是一个上万人的大宗族,权力……是很可怕的,血缘关系也不是绝对牢固的。
唯有父母、祖父、三叔,还有父亲那老仆“鸠十”这几人,是真正从内心深处对自己好。
白启有着前世宿慧,谁对他是真正好的,他完全能够感觉的到。
就在柳婉和白启低声谈论时。
大厅另一边,白冲霄和白冲河终于结束了长谈。
“白启,我来了!”
白冲河大踏步而来。
旁边的女仆有不少都在抿嘴,因白冲河的举止实在是有些随意不羁了。
“看来明日是进不了山了,也罢,送你个礼物吧!”
白冲河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玉钟,温润通透,有着淡淡白玉光泽,看起来很不起眼,却有一种隐隐贵气。
“嗯?”
一旁,柳婉浮现出惊讶神色。
“配你勉强吧,你觉得呢?”
白冲河将玉钟戴在白启脖颈之上,退后几步端详,“不好,感觉还差点,要不把你爹那把骨剑戴上吧。”
“谢谢三叔。”
白启戴上玉钟,仰起小脸,清脆说道。
他从母亲的反应就能看出……这宝物必然是超乎寻常,哪怕是白冲霄的地位也不能轻易得到。
“那把骨剑他戴了也没用,损伤寿轮根本,除我之外无人用得。”
白冲霄从背后走来,看了一眼那玉钟,不知为何却是叹了口气,方才开口。
“这玉钟见灾而鸣,群邪辟易,能温养气血,运化灵机,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从大教传下,县里再没有第二件。”
“你三叔得此宝,是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从别人手中夺来的。此事不必谢他,但你要记在心里。”
白冲霄对白启所说,很是平静,字字清晰。
“我知道了。”
白启眨了眨眼睛。
从别人手中夺来?
显然,父母都知道是从谁那里夺来的,否则母亲也不会露出那惊讶神情。
片刻后。
这厅堂之中,夜晚点燃了火炬,一家人都在这里,窗外虽然寒风呼啸,但一时间火炉暖意袭来,外面秋风寒意都消散了。
白冲河已经放过了白启,正在厅堂的另一边和鸠十谈论,似乎在问白启的学业情况。
另一边,母亲柳婉和父亲白冲霄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眉目之间有着淡淡甜蜜。
前世,白启曾孤身一人在外留学,因父母离异,都重组了家庭,最孤独的许多年里,过年时他只能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那种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的感觉,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这一世不同了。”
白启心中默默道。
在白启心目中……这一世的父母,才算他真正的父母,而这一世的家庭,才是他真正的家。
如三叔白冲河等人…都是他真正的亲人,他们对白启都是真心为他,不求半点回报!
这玉钟挂在脖子上,就让白启内心深处有着暖意。
……
夜色深了。
柳婉已经在女仆拥护下去睡觉了,白冲河反而是和鸠十出去切磋了,外面隐隐传来惊雷呼啸之声。
“感应下血蛇。”
白启看四下无人,就准备偷偷感言那头血蛇,毕竟他对自己白日抓到的巫兽,还是很好奇的。
就在白启准备感应血蛇时。
“你鸠伯曾经也有过纵横披靡的时候,只是他跟从我太久,从内心深处就认为……自己只是仆从,也就失却了打破虚空,照见五脏雷光,放出无量精气的可能。”
白冲霄声音响起。
“你三叔天才纵横,论炼体为县中第一,一颗活泼泼赤子之心,恣意随性,无所不至。他是在引导你鸠伯破真腑一关。”
“此关一破,他就能再延寿三十年。”
“老爹。”
白启断开与血蛇的连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眨了眨眼睛。
他对武道是纯粹的门外汉,听的只能说懂了一点,但也可能一点也没懂。
他年龄太小了,武道对于他来说,还是神秘未知的领域,私塾之中教授的那些知识,哪怕他记得再清楚,也仅仅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不过,他心中明白,父亲来说这些,显然是有话要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