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何须弯弯绕绕，无非生死！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少女，正站在屋顶，手拿一根吹箭筒，正在无聊的打麻雀玩。
姜妍的侍女玲儿。
玲儿从腰带中取出一块蜜饯，美滋滋的放进嘴里，幸福的眯起眼来。
每当这时候，她满脸高兴的想要再低头摸出一块来，延续自己简单的快乐之时。
却总是会在低头的时刻，看见自己面前空空旷旷的。
幸福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用力的揉着胸口。
“你怎么不长大啊！还比不上镖局那些臭押镖的！”
“大呀！给我大大大！！！”
烦恼之后，玲儿很快又会高兴起来，她选择一次性塞两块蜜饯到嘴里。
只要快乐多过烦恼，那就没事啦！
“看住姑爷可真不容易，上次我和小姐出门一趟，姑爷就失踪了。”
“加油玲儿！这次不能让姑爷又跑掉！”
给自己打完气，玲儿又坐在房顶上，听着瓦片之下的动静，无聊的拿起吹箭筒打麻雀。
在她的脚下，林轩正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
又将桌上的折子翻开，同时搜集着有可能用到的其他线索。
“原身在被杀之前，正好是和修者有交集的那段日子。”林轩喃喃道。
“原身之所以能够在谋逆这种大罪中逃脱，可不是因为有人赏识自己，否则那也太可笑了。”
“而是那些朝中的大人们要吃丹药，大人们久居高位，时间长了自然舍不得下来。”
“而自己则是为数不多能拿到那丹药的人，自己现在的那位恩师，是吃丹药最厉害的人之一。”
算算时间，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在原身得到丹药之后。
林轩沉吟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并不重要，从来如此。自己只是一只被注意到的小小蚂蚁，被人想起来后随手可以摁死。
从来没有人刻意针对过自己。
自己只是恰好被遇见了，因为原身借助着丹药这条路径，曾经不止一次的向某位朝中大人提出进入中枢的要求。
可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再等等，等到有人让位。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当时的自己不可替代，那些大人还需要自己为他们提供丹药，所以才留自己一命。”
想到这里，林轩皱起眉来。
在过去两年内，原身在和那些修者交易之前，都会有特殊的物品来传递信息。
传递信号所用的物品每次都不一样，由上一次交易的人告诉林轩。
譬如会约定在县衙石狮耳中各放一朵黄花，那便是四日后将“肉人”赶到同样放了黄花的巨石下。
将县衙门口的灯笼取下一个，便是十日后交易“肉人”，将“肉人”在夜晚赶过去。
而下一次的信号，是要将林轩的官靴交给画舫的老鸨，交一只便是一旬之后交付“肉人”，两只便是两旬之后。
“那老鸨我有印象，是个泼辣且有手段的，且和城中不少大户都有来往。”
林轩想通了大部分的关节之处，只剩下一两处疑惑没有解决。
那便是朝中那些大人们是否已经有了新的丹药吃，自己是否被替代。
这一点很重要。
以及镖局内那些会【断骨三手】的人，在几日前的夜里去向。用来排除作案时间。
若是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就只能是那对外宣称已死，实际上是去求仙的老丈人回来了。
林轩腹中响起声音，传来强烈的饥饿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进食。
不过还是忍着腹中饥渴，将上面的思绪做了一个收尾。
明白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先从老鸨这条线调查。搞清楚那死在妓子身上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就算自己前些日子大摇大摆出现在街上，还引了一群的屁儿跟着自己喝羊汤。
但是就怕自己当时的死讯传了出去，那些大人物和修者们信了，从而找了新的中间人。
如果原身一直做的事就不再不可替代。
原身能够活下来的理由也消失了。届时加上以前的种种因果，那么如今自己不死也得死了。
林轩面色凝重起来。
小人物的命不值一提，就像如今的他，就像被原身送去山中当“肉人”的王庄村民。
小人物招谁惹谁了呢？
只想活下去，或者活的更好罢了。
但这个世道偏偏不允许。
“那便没办法了。”
“想不通的事不去想，但是这件事想的通！而且很容易想通！”
林轩看向面前的光幕，视线落在上面，那里是推演的武学。
借取功法！
推演功法！
登临天上！
林轩心情通畅起来。
就该这样才对嘛！何须弯弯绕绕。
无非是弱者死，强者生。
多说无益，他日你我双拳之下见真章。
整日算计担忧生死，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时间花在算计上？
阴沟里的老鼠，如何比得上穹天烈日的坦荡？
林轩紧接着暗自思忖道：
“那换下来的丹药不日便会有人来取，估计着时间，应该就是这两日。”
届时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林轩在想到了关键性的线索之后，急匆匆的出了房间。
他先去到姜府的伙房里面，看见几个小厨娘正在端着碗吃东西。
林轩自顾自的拿起一只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大口吃了起来。
太饿了。
一连吃了半锅饭，林轩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抬起头，发现几双眼睛看着自己。
一阵酥麻自林轩的后背产生，直直的爬到头顶脑皮。
他想起来了！难怪这几个厨娘这么熟悉。
原身吃过她们的馒头！
不止一次！
……
“啪！”
“啪！”
林轩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面带尴尬笑容，想找个地洞离开。
他能忍受被困柴房三日，忍饥挨饿数日，只为找到一个逃生机会。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见到林轩的模样，几个都捂着嘴巴娇笑了起来。
几人一并围了上来。
盏茶后。
林轩从她们口中得知，在前几日里面，姜妍已经处决了一个女人，正是那间画舫的老鸨。
和修者之间的接头人被打掉了，那么自己接下来就有机会接触到新的接头人，能有机会查清楚那些修者。
“真是天助我也。”
“现在我这小人物的烂命，恐怕要让他们头疼了。”
林轩摆手，找了一个方向，大踏步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