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七成那是人家的
魔鬼汽修厂等待半天后。
亚特终于如约拿来一叠绿油油的钞票。
“给，预付的订金，分销渠道有风险，2天后等买家收到了货再给尾款。”
付了钱的油老板绕着红色法拉利反复观察，频频感叹何等高超的技艺，简直是完美的拼接手法，如此精准这根本不是人。
要不是那位街头独狼不好惹，那他一定竭尽全力的挖墙脚。
“好嘞。”
拿到钱的天竺葵迅速清点完毕。
“总共20万刀，你一半我一半，但有鉴于救你花了我5万，所以这次就付给你5万好了，我很讲道义吧？”
“你是讲，可亚特不是谈好开价80万吗？难道剩下的尾款有60万？”
“你肯定也知道我开价那么高就是用来给他杀价的，实际上谈下来就60万。亚特拿10个，分销渠道的人拿10个，剩下总共40万给咱俩分。”
“这么贵吗？”
“都算便宜的了，收获再高点他们会按比例分成的。”
掂量一下手里一摞钞票的君正宇顿时不香了，简直是一群周扒皮，层层克扣。
七成那是人家的。
他和天竺葵打生打死分钱也就罢了，甚至带自己上分的大佬多分点都理所当然，不出力的居然还要那么多。
要发家致富看来还早。
“这样下去发什么财？干不长久的，毕竟咱们行动也要花钱。”
“正确的。”
天竺葵点头继续说：“在都会圈一切罪恶都属于经济循环的一部分，别以为抢劫就不受压榨了，算来算去掌握渠道的庄家永远赚得最多，而你顶多有一时利润，发不了大财的。”
“一旦停下来连现状都保持不好，会脆弱，会被同行打死，然后有新人来替代你的生态位。”
“难道你没想过改变？”君正宇问。
“这不是你来了嘛，玩家都来了，很多事会不一样的，但要先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都明白最大的机制在于游戏的更新。
如果是公测版本那可以制定长远计划，在内测版本先积攒本钱再说。不管过去怎样，更加混沌不可捉摸的玩家一定会带来剧变。
“差不多到晚上了，休息去吧。”
“好。”
“难道你都不问一句在哪安顿一晚？”天竺葵面露疑惑。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检查过，玩家有睡觉功能，眼一闭一睁就到明天，而且不会减少状态，反而会加增益。”
作为游戏设计从业人员君正宇当然留意过了，第一时间就检查了一遍。
之前还是灰色的。
如今到了下午即将黄昏，功能终于开启。
主驱动简直像个苦逼程序员，实时接收反馈实时改。高情商说法是一大堆留白，低情商是半成品，全看内测玩家们怎么折腾再看情况布置更新。
小细节调整甚至没进入公告，估计以后统一大喇叭就行，类似的微调几乎没停。
“可惜我不是真正的玩家，至少功能不如你完整。”
“所以我操心着就行。”
“那更要休息了，来我家坐一坐？”她一脸炫耀之色“我刚换了的。”
“如果有住的地方那再好不过。”
点点头后天竺葵神神秘秘的走到汽修厂旁边的废车集中地，等在原地的君正宇愈加疑惑，随即看到一辆白色的自行式C型房车驶来，比一般的同类大一圈。
它的外壳有明显改装痕迹，更大排量、更大动力，额外增加副油箱，轮胎部分尤其加装钢板保护。
车最前端竟然是一个硕大的撞角，金属光泽闪烁，气势汹汹。
啊？
正当他疑惑间，房车顶端升起一个转管机枪，哗啦啦的预热并瞄准，旁边还不忘钢板保护。显然既可以遥控，也可以由人上去操作。
厢体甚至覆盖着一层倒钩网反之攀爬，甚至专门开出可供射击的缺口，严阵以待。
驾驶室放下窗户露出天竺葵得意洋洋的笑容。
“怎么样？很酷吧？”
“我做了全方位防弹加固、动力增强和自动火力，能打又能跑，方便转移。只要我动动按钮，还可以换车牌……”
她兴致勃勃的介绍着各种各样的功能。
君正宇这才知道是专供野外露营车辆的公司“森林”旗下房车。
专精于旅居、户外运动，却让天竺葵作为绝佳的活动据点，一顿爆改的钱估计都够半辆车的了，不用猜都知道是油老板的作品，二人共同合作打造了森林野兽充当强有力的支援。
“停！”
忽然他举手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后者撇撇嘴：“我还没给你介绍它破除障碍的攻坚能力呢。”
“难道你平时就住这儿？没有房子？”
“是的。我仔细想了想，正经的房产买不起。租房不方便，公寓也是。而且以上都需要各种证明，纳税记录、固定收入、银行信用之类，我哪有？”
天竺葵拍了拍车门说：“到头来还是它靠谱，顺便平时做一点送货工作。”
“怎么个送货？”
“一些人带各种化学试剂来我车里折腾，我开车到一个地方，抵达了他们就带着产品走人。偶尔遇见火拼，但加钱就行。”
“……绝对没做好事。”
“切，其实我巴不得途中出意外方便加钱，还可以坐地起价。如果报酬不满意，他们连命带货都是我的了。”
“车上不会味道很大吧？”君正宇面露难色：“我可不想染上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整洁，干净着呢。”
“难说。”
“婆婆妈妈的，坐不坐？”
他盛情难却的答应了，绝不是因为炫耀心无法满足的天竺葵举起了沙漠之鹰。
车内装修很朴素，除了必要的锅碗瓢盆和食物外，看不到生活用品，差点让人以为是收拾好准备转手倒卖的房车。毕竟平时干那种送货工作，不能指望有生活气息。
天竺葵从驾驶室走来递了一碗泡面，这就算晚餐了。
“两张床，我睡上面的你睡下面的。”
随即她爬上高处的床，同时咔嚓一声上膛与开保险的动静，睡觉都这么警戒？
君正宇挑了挑眉。
“为什么下面这张床专门搭一个假装有人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