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降异象
不久,一名小太监匆匆来报,告知监正大人请明阳帝亲临司天监,因当前天象异常,似有重大事件即将发生,恳请陛下移步司天监以做定夺。明阳帝闻言,即刻起身,前往司天监。
踏入司天监的大门,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迎面扑来。监正早已在此恭候多时,见皇帝驾到,连忙施礼。明阳帝轻轻摆手,神色急切地问道:“爱卿,你提及的因果线直指武威侯府,究竟是何含义?莫非那侯府之人有谋逆之心?
”监正闻言,轻轻摇头,神色愈发凝重:“陛下,微臣仅推算出一丝因果线与武威侯府有所关联。观此天象,恐怕是贪狼星降世之兆。
贪狼星本就寓意不祥,而武威侯多年来征战沙场,安定四方,为我无极帝国开疆拓土,帝国三分国运皆系于其身。若此事真与武威侯府有关,恐怕会搅动天下风云。只是目前,我们还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福是祸。”
明阳帝在屋内踱步沉思,武威侯府历代忠心耿耿,数代人为国戍边,立下赫赫战功,怎会突然与如此不祥之事扯上关系?“爱卿,莫非是你推算有误?”
监正神色坚定:“陛下,天象不会说谎,微臣愿再次以命卜卦,以求得更精确的结果。”言罢,监正便要开始准备二次占卜。
明阳帝再次开口,打断了监正:“爱卿不必如此,朕自然是信得过你,也相信我无极帝国的武威侯。先派人去侯府看看情况再说。”
天狗食日的异象持续了一刻钟后,终归于平静,烈阳再次高悬于苍穹之上。宁长夜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血迹已被细心的下人们擦拭干净。他缓缓地睁开那双新生儿尚未完全发育的眼睛,试图打量着自己这全新的身躯以及周遭的环境。然而,由于视线模糊,他只能隐约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而无法清晰地看个究竟。他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何方,却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嘈杂之声突然传入耳中。只见一群下人正焦急地簇拥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无奈,苦苦地哀求着:“小姐,小姐!世子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哪里经得起您这样一番折腾啊!”
宁无双站在那里,眼眶中盈满了晶莹的泪珠,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委屈与愤怒,用略带稚气却又坚定有力的声音喊道:“都怪他!全都怪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母亲怎么会离我而去?她怎么会狠心抛下我,独自化作天上的星辰呢?母亲一定是被他夺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女孩一边在门外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一边不停地跺着脚撒泼。那哭声如同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下人们顿时慌了手脚,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能无助地看着这场面。
宁长夜躺在床榻之上,耳畔传来外面的喧嚣与动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生,母亲难产离世,留下无尽的遗憾与痛苦。此刻,他内心一阵苦涩,暗自思量,若非自己的到来,母亲或许仍能安好。他奋力挣扎,想要坐起身来,但新生婴儿的身躯太过娇嫩,只能发出微弱的咿呀之声。
这时,一位老嬷嬷缓缓走向宁无双,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小姐,夫人虽然离我们而去,但世子毕竟是您的亲弟弟啊。”宁无双闻言,哭声稍歇,瞪着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盯着老嬷嬷,大声吼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他还我母亲!”
与此同时,明阳帝派来的人马已迅速抵达武威侯府,说明了来意。武威侯听闻此事,披头散发,独自一人前去迎接。来者乃是一位公公,模样略显老态,一头长发斑白如雪,眼神锐利如电,仿佛能洞察人心。此人正是无极帝国的大内总管安禄山,他在宫廷中担任总管事务的要职,负责处理皇宫内部的一切事务,包括管理宫廷财务、安排宫廷宴会、处理皇帝的私人事务等,权力与地位极高。
安禄山步入侯府大殿,目光扫视四周,见武威侯如此模样,心中暗自叹息。但面上仍保持着恭敬之色,缓缓说道:“侯爷,陛下并无丝毫怀疑之意,只是这天象异常,直指贵府,陛下关心则乱,特命咱家前来查看一二。”
武威侯抬起头,双眼通红,声音沙哑地说道:“公公,小儿刚刚出世,夫人却已离我而去,此乃我府中大悲之事。至于这天象之说,本侯实在不解其意。”
安禄山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侯爷节哀顺变。咱家也是奉陛下之命行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不如让咱家瞧一瞧这小世子,或许能从中看出些端倪。”
武威侯闻言,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与无奈:“本侯夫人方才离世,尚未入土为安,公公此时提出要看小世子,实乃不合时宜啊。”
陛下竟如此大张旗鼓地派人前来,将这天象的莫须有之罪强加于本侯头上,究竟是何用意?我宁猛虽是个粗鄙武人,不懂那些大道理与宫廷中的勾心斗角,但还望公公能代为转达给陛下,体谅微臣的处境。待我夫人入土为安之后,我们再议此事不迟。
大内总管安禄山闻言,先前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愠怒。他质问道:“武威侯此言何意?难道是要抗旨不遵,还是瞧不起我这老朽的宦官?”说着,一股血煞之气自他体内喷涌而出。
武威侯宁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容满面。大殿之中,除了吴禄山之外,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头顶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神色诚惶诚恐。
与此同时,吴禄山体内同样迸发出强大的气势,与宁猛的气势形成了针锋相对之势。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
要知道,安禄山可是无极帝国明面上仅有的两位搬血境强者之一,而另一位,便是大殿之上的武威侯宁猛。虽然从表面上看,双方的实力似乎势均力敌,但安禄山却不敢真的与武威侯动手。毕竟,同样是搬血境,但安禄山已垂垂老矣,而宁猛却正值壮年。若是寻常切磋,或许还能势均力敌,但若是生死厮杀,安禄山自知万万不是对手。
僵持了片刻之后,宁猛缓缓开口:“安公公,还是请回吧。若是再不听劝告,非要试试我这粗鄙武人的底线,那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到那时,可别怪我让您老去替我夫人阴曹路上开道。”
说着,宁猛狂暴的气息缓缓收敛入体。而安禄山则脸色铁青,如猪肝一般难看。他大袖一甩,转过身去背对着大殿,口中冷声道:“好个武威侯,竟敢抗旨不尊。若不是咱家昨日还在宫中服侍陛下,怕是要以为这无极帝国是姓宁了呢!”
说完,吴禄山拂袖而去。而他带来的那些小太监们,也如同打了败仗一般,狼狈地逃出了大殿。
宁猛虽然前些年在战场上脾气火爆,但自从安定四方被召回京城后,在这天子脚下也收敛了许多。他与朝中诸多大臣,甚至是京城中的商贩百姓,都能和颜悦色地相处。然而今日之事,却让他不得不展现出自己的强硬与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