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喜欢上嘿市
接下来的日子，蒋大杰基本都是白天出车，凌晨起来去鸽子市卖羊。
因为虎爷的地盘在德胜门，所以除了时不时给他们供点货，他再没去过那边的市场。
作为一个有几百万人口的超大型城市，嘿市可就多了。
蒋大杰先是活动在崇文门和宣武门两处地方，无他，就因为离着南锣鼓巷够远。
都说做买卖有瘾，特么的！看着自己的财富蹭蹭往上涨，一天能卖出一年都挣不来的钱，没瘾才出鬼了！
一只羊就是200多，随着春节越来越临近，尤其是小年一到，蒋大杰的买卖只能用火爆来形容。
由最初的二三只，一下飙升到四五只，甚至六七只。
再多他就不敢卖了，一下收入1500块，谁不害怕啊？
万一被盯上……嗐！也别万一了，他这种挣钱法儿，早就不知让多少人眼红了。
要不是凭着耳聪目明几次逃脱，早就与道上人真刀真枪干上了！
问题他是穿越者啊，瓷器不与瓦罐碰不是尝试吗？
后来崇文门、宣武门他也不敢去了，改去复兴门、阜成门。
再后来，特么的！哪也不敢卖了，唉，自己已经成唐僧肉了，谁都想咬一口！
实在被惹急眼了，这货还尝试了一次黑吃黑！
“大黑星”对上棍棒不算太欺负人吧？结果“好汉们”兜比脸都干净。
也对，不是穷疯了，谁能干这种掉脑袋的活计啊？
因此他也就息了靠这个发家致富的念头，平安是福啊。
虽然，不卖东西了，但蒋大杰却爱上了嘿市。
经过一番改头换面，这货没事就去逛逛。
这边三教九流啥人都能碰见：有人生失意的资本家；有不复荣光的黄带子；有变卖家产的破落户；有坑蒙拐骗的二道贩子……
靠着嘿市混饭吃的人多了，蒋大杰这个一心想捡漏的棒槌，也人模狗样的混在其中。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邮票古籍、外币外钞……只要能想到的，这边基本都有。
蒋大杰为何痴迷这里，因为碰上灾年了吗，金银古董跟粮食一比都成了白菜价。
就说小黄鱼吧，听起来多么高大上的物件，如今三四十斤大米就能换一根。
按照2025年的牌价，一根小黄鱼能值2个W，就问您这时候的钱好不好挣？
当然，想赚钱，尤其是暴利，得有粮食、有肉，而这活儿除了贪污犯和挂逼，别人也干不来。
因为赚钱红了眼，蒋大都想旷工，再杀回“白灾”区了。
那雪下面埋的就不是牛羊，而是特么的一根根金条，一捆捆软妹币！
不过他也就是歪歪一下，一来路途太遥远了，二来太危险！
蒋大杰始终认为：不管任何时候，自然界都是充满危险的。
能不涉足其中就尽量不要涉足，死过之后才知道小命的宝贵！
这也是他极少打猎的原因，就像那次与狼群邂逅，让他感触极深，特别后怕！
当时要不是有积雪阻挡，狼群就冲过来了。
换任何一个环境，碰上一群饥肠辘辘的狼，蒋大杰都凶多吉少。
想象一下自己被獠牙撕碎，最后变成狼粪，蒋大杰就不寒而栗——
去特娘的一夜暴富，老子还是苟活着吧。
钱再多，没命了也都是个屁！
可不能便宜了系统，钱都在空间里藏着嘛。
每个月的10号，都是轧钢厂职工和家属最高兴的一天，因为关饷。
工人辛辛苦苦干一个月，还不就为了今天吗？
尤其现在是二月份，眼瞅着过年了，厂子、各部门发的年货已经陆续到手。
轧钢厂除了每年正常分的鱼干、粉条、挂面、苹果等福利，每个职工又多分了3斤羊肉。
有人说不对啊，去十二辆卡车，超载那么严重，少说一辆车也得装五吨吧。
那可是12万斤，轧钢厂就算4000人，每人能分30斤呢。
这怎么才十分之一？是不是贪污腐败了？
您还真错怪领导了，像这种几千双眼睛盯着的大事儿，真没几个人敢搞事儿，起码现在很少。
咱们算个账啊：一只100斤的羊，去掉皮、下货，能剩一半就顶天了。
再去掉占30%的骨头，就是50斤乘以70%，等于35斤肉。
所以一只羊只能出三分之一的净肉。
咱再往下算：首先，在食堂就餐的一线工人要不要加几餐，吃点好的？
毕竟谁才是真正创造价值的人，可不要搞错了。
其次，到年底了，上级领导、兄弟单位，来厂里检查、学习、办事要不要款待一下？
明知道是打秋风的，也得笑脸相迎啊。
再有，关系户要不要维系一下？别的不说，铁老大、电老二、粮老三、煤老四、水老五你能搞僵了？
最后，上级部门你敢忘了吗？现在吃独食，往后还想不想进步？想不想要指标了？
这么算下来，预留三分之二还多吗？
而且以上，没有一个是白送的，要么给钱，要么拿东西调剂，所以根本就没毛病。
说白了，大家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第三轧钢厂占的优势就是人多车多。
你有好事没忘了别人，别人有好事自然也会关照你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3斤肉已经足够让人眼馋了！
而所有住户中，蒋家最牛逼！
蒋德财、蒋大杰加上一个杜二杆子，一共从厂里分了9斤羊肉。
这还不算完，汽车队千里迢迢跑一趟，受这么大辛苦，自己顺便搞一点计划外物资不过分吧？
当时塞进驾驶室的两只羊就是计划外的，十二台车，一台2只，个别只有一个司机的更是塞了六七只。
加起来可就是30多只，当时挑的都是最肥的羊。
1400斤肉200百人分，每人又是7斤。
司机这么辛苦，总要奖励一下吧，肉分完了，那分给一套羊下货不为过吧？
厂子都分一套了，那队里怎么也得再给一套吧？
这么算下来，蒋家光羊肉就分了30斤，外加4套（下货没有蒋德财的份儿）羊下水。
这一天蒋家都没干什么，光处理羊了。
羊头、羊蹄得用火烤用刀刮，心肝肺得拿水泡，而最麻烦的就是翻肠子。
有句成语叫羊肠小道，可想而知这玩意儿是多么难搞。
楼晓娥作为儿媳妇，想得倒挺好，甚至连围裙、工作帽都穿戴上了，想帮忙干活嘛。
结果一闻那味儿就干呕，把全家人乐得不行，集体决定——您还是歇着吧，只要不添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