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镜KO
天空忽然飘起小雨，毛小彤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她盯着微博热搜#张斌斌车祸送医#的词条，耳畔嗡鸣声几乎盖过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诶……”毛小彤突然发现了盲点。
不等毛小彤细想，一道由远及近的叫喊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彤姐，出大事了！”助理举着伞小跑而来，“白羽哥骑摩托摔了！”
“我知……”
“现在正在二院抢救！”
“现在人在二院抢救？”毛小彤猛然一怔，忽然瞥见助理欲言又止的表情，猛然间反应过来，“等等……热搜为什么是张斌斌？”
“现场记者认错人了。”助理喘了几口气，翻出剧组群消息，“白羽哥戴着头盔，救护车来的时候正好斌斌哥的车在旁边……”
紧绷的肩颈骤然松懈，毛小彤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白羽哥没大事，就是轻微脑震荡，明天就能回组。”
林砚看了一眼毛小彤，见她眼眶泛红，柔声道：“很难得还能见到如此关心同事的艺人。“
“我就是怕耽误进度。”毛小彤扯出个笑，看着林砚赞赏的眼神如芒在背。
“希望一切顺利。”
“顺利。”
二院的手术室外，走廊笼罩着令人窒息的沉寂，张斌斌经纪人颤抖的声音在消毒水气味中格外清晰：“斌哥这三天连轴转赶了四场直播，今早又早早赶来，疲劳驾驶再加上路面湿滑……”
导演林玉分攥着被冷汗浸透的剧本，看着抢救室猩红的指示灯，眼前不断闪现两小时前车祸现场的惨烈画面——侧翻的摩托车在雨幕中零件散落一地，挡风玻璃蛛网般的裂痕间渗出暗红血迹。
“现在情况如何？”制片人房盈也赶了过来，关心问道。
“还不清楚。”林玉分摇摇头，一脸愁容。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医生，怎么样？”
“患者全身13处开放性创口，右侧胫腓骨粉碎性骨折伴血管损伤，CT显示轻度脑震荡。”医生简明情况后，旋即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谢谢医生。”
当听到“手术很成功“这五个字的一瞬间，众人这才注意到经纪人西装前襟沾着的血手印，那是张斌斌被抬上救护车时无意识抓握的痕迹。
“林导，你跟我来一下。”
房盈将林玉分叫到一旁，低声说道：“张斌斌所饰演的KO戏份虽然不算很多，但也是主要配角，特别是还有不少打戏……”
这话像根尖刺扎进林玉分太阳穴。
想起通告单上密密麻麻的拍摄计划，武术指导精心设计的十八连招长镜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微微一笑很倾城》虽然是一部爱情片，但是因为涉及到游戏元素，所以是存在着一定的打斗场景。虽然特效可以弥补不少东西，但是真人的武打招式动作，也是必不可少。
张斌斌现在这个样子，铁定是无法再出演了，不然吊个威亚，恐怕能直接给吊散架了。
林玉分叫来选角导演，说道：“你现在去打电话，打给之前那些候选名单上的人，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出演。”
只是一个配角的话，找演员其实难度并不是很大，但难就难在太急了。除了必须长得帅以外，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武打经验，这就不太好找了。
选角导演一个个电话打过去，不是档期冲突，就是因为种种原因给拒绝，没一个人想触霉头。
挂断第12个电话，选角导演走到林玉分面前，喉结艰难滚动着：“林导，现在愿意接盘的全是刚入行的新人，打戏完成度恐怕……”
“用林砚。”站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慢开口了。
“林砚是谁？”
林玉分和选角导演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我去给杨羊找替身时遇到的一个男生，武替出身，很帅，颜值完全碾压张斌斌。”
“哦？”林玉分顿时来了兴趣，“既如此，通知他一下，让他尽快过来试镜。”
顾慢闻言笑道：“他现在就在松江大学城。”
林玉分也就是在给顾慢面子，毕竟是这位大编剧主动推荐的人选，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还要见上一见的。
而林砚这边，在接到电话后，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只是苦了张斌斌，要为自己做嫁衣了。
当得知林砚马上就要试镜KO后，正在把玩着手机壳上流苏挂坠的毛小彤顿时一脸欣喜说道：“林砚，你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把握住啊！”
“自然。”
林砚被毛小彤带到试镜间。
没过多久，林玉芬推开试镜间玻璃门的刹那，指尖在门把手上凝滞了半秒。
逆光而立的青年正在调整纽扣，黑色高领衬衫衬托着凌厉的下颌线，听到声响只微微侧过脸，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比剧本里KO的设定图还要冷峻三分。
只一眼，林玉分便惊为天人！
如果说当初在看到杨羊本人的瞬间，林玉分就认定了他就是肖奈，那现在她会道歉，因为林砚比杨羊更贴合肖奈，清俊雅致、风采佳绝，想让人不为之倾倒都很难。
来的路上，林玉分原本是想着只要林砚外形条件不是太差，演技差点也没关系，看在顾慢的面子上，用他一用。
现在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爱情剧怎么了，一样还是要认真选角，绝不能因为只是一个配角而应付差事。
林砚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当过武替……简直就是打瞌睡了，老天爷便送来了枕头。
最关键的，林砚还是顾慢和贾士恺联合推荐的人选。
刚来的时候，林玉分碰到了贾士恺，对方也是极力举荐由林砚来出演KO。
贾士恺不仅是经纪人，而且还是制作人、总裁，目前正在携手多位艺人联合打造集演艺经纪，这动作可一点都不小。
而且，贾士恺合作的艺人，没有一个是小卡拉米，尽皆名声在外。
反倒是林砚，妥妥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却入了贾士恺的法眼，这就很不一般了。
他身上定有我忽略掉的东西，是什么呢？
怀揣着好奇，林玉分认真打量起了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