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章蝉蜕之茧

万历实验室的鲸油灯无风自燃，映出墙面上密集的青铜血管。林夏的登山杖戳进地面裂缝，带出半截裹着黏液的电线——四百年前的密室里居然埋着光纤电缆。

“别碰那些青铜菌丝！“秦述的机械臂突然反向扭曲，金属关节里迸出明朝官话。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锦衣卫飞鱼服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周衍的冷笑从青铜血管中渗出：“正德八年，你们锦衣卫把首例人体青铜化的方士...“他的声音突然扭曲，实验室中央的青铜茧裂开细缝，探出的手掌赫然戴着现代智能腕表。

林夏的玉蝉残片在此时发烫。当她将蝉翼贴向茧壳，万历四十三年的实验记录直接灌入脑海：

**天启元年，青铜化实验体第七代出逃，携蝉蜕秘术东渡...**

翡翠扳指突然浮空，投射出全息星图。秦述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击碎茧壳，腐臭味中跌出个穿防辐射服的现代人——他的防护面罩下，是老年周衍的脸。

“这是...二十年后的我？“周衍本体首次露出惊慌。老年周衍的胸腔突然裂开，钻出条青铜脊骨，末端连接着万历年间方士的干尸。

实验室开始量子化坍缩。林夏在空间褶皱中看见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正在播放紧急新闻：伦敦塔桥、东京银座、里约基督像同时出现倒悬北斗血案，死者手腕符号与她锁骨处的印记同步闪烁。

“贪狼计划启动了。“老年周衍咳出青铜碎屑，“四十九处圣地同时献祭，当量足够撕裂时空连续体...“他的脊椎突然刺入地面，万历实验室的地砖逐块亮起，组成覆盖全球的青铜铃铛阵列。

秦述的锦衣卫意识在此刻完全苏醒。他撕开机械胸腔，取出枚刻着“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铜符，按进实验室主控台。全息沙盘上，四十八道血线正从世界各大都市汇向槐山。

“还差最后一道祭品。“他的金属声带混着明朝官话，“你的克隆体正在曼哈顿杀人，或者说...被杀。“

林夏的倒影突然在青铜墙上实体化。另一个她从镜面走出，防弹衣上印着时辰教派徽章：“很高兴见到本体，我是纽约曼哈顿分部的执行者48A。“

枪声与剑鸣同时响起。48A的粒子刀斩断秦述的机械臂，而林夏的登山杖刺穿了对方的量子心脏。当两个林夏的血同时溅上翡翠扳指，万历实验室的青铜菌丝突然发狂生长，裹住所有人形成巨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