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债星偿

暴雨初歇的官道泥泞如血，十二匹龙角马喷着火星跃过水洼。为首的黑甲骑士突然勒紧缰绳，座下妖兽前蹄高扬，在泥地上犁出两道焦痕——官道中央立着个披散长发的少年，脚边三具狼尸正腾起诡异的青烟。

“陆沉？“副官掀开面甲，露出左脸蜈蚣状的刀疤，“你小子倒是命硬。“

陆沉垂首摩挲指环，太虚子的声音在神识中冷笑：“两个星尘境三阶，十个刚摸到修炼门槛的杂鱼。记住，吞噬活人星窍的业火，可比妖兽猛烈十倍。“

刀疤副官打了个手势，两名骑士策马包抄。龙角马鼻孔喷出硫磺味的火星，这是用妖兽血脉培育的战骑，蹄铁上镌刻的爆炎符纹已隐隐发亮。

“城主吩咐了，要留你半条命审问陆家余孽的下落。“副官抽出陨铁打造的勾魂链，“你是自己跪，还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沉脚下的狼尸突然炸成血雾，在空中凝成三柄锯齿状的血刃。最前方的骑士连人带马被斜切成两半，脏器尚未落地就被血刃吸成干尸。

“结阵！“副官咆哮着掷出勾魂链，链条节节爆开，化作九头嘶吼的火焰蟒。这是天枢城执法堂的“九龙焚心锁“，曾将多少修士炼成灰烬。

陆沉额间星纹骤亮，背后浮现直径丈许的漆黑星璇。火蟒撞上星璇的瞬间，竟像被无形巨口啃食般寸寸湮灭。副官虎口迸裂，惊恐地发现本命法器与自己断了联系。

“星尘境五阶？这不可能！“刀疤副官终于看清少年瞳孔中流转的星图，“你...你修了邪术！“

回答他的是穿透胸膛的狼爪。陆沉的身影在星辉中时隐时现，每次闪现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声。当第十个骑士的颅骨在龙角马上炸成血花时，副官终于捏碎了求救玉符。

“血魂卫正在赶来！“他七窍溢血地狞笑，“你会后悔没死得痛快些...“

陆沉踩住他咽喉，指环黑芒吞吐：“叶玄在哪？“

“少城主在炼星塔闭关，三日后要迎娶苏家...“副官突然眼球暴突，皮肤下钻出无数血线——这是血魂殿的禁制咒术。

太虚子急喝：“退！“

陆沉暴退三丈，副官的尸体已炸成血雾。雾气凝成一张猩红鬼面，发出夜枭般的尖笑：“陨星骨的臭味...找到你了...“

鬼面崩散时，陆沉袖中的狼牙星核尽数化为齑粉。太虚子幻化虚影，灰袍无风自动：“血魂殿的'千里锁魂咒'，三个时辰内必有追兵。“

“够用了。“陆沉望向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那里矗立着通体漆黑的炼星塔。塔顶接引星辰之力的光柱，正与他的星窍共鸣震颤。

......

炼星塔第九层，星辰髓液蒸腾的雾气中，叶玄赤身浸泡在血池里。他胸口镶嵌的“七杀星玉“正贪婪吞噬池中血气，背后悬浮的星窍已凝聚出七枚尖刺状的光轮。

“少主，苏家送来嫁衣。“侍女跪在帘外瑟瑟发抖。

“烧了。“叶玄舔舐嘴角血渍，“告诉苏家，本少要的是他们的“天机盘“，不是那个病秧子。“

他突然皱眉望向西窗。不知是不是错觉，北斗第七星“摇光“似乎暗了一瞬。怀中的血魂令微微发烫，这是殿中长老传来的警示。

“有意思。“叶玄捏碎传令的血蝠，任其残翼飘落血池，“陆沉...你这条死鱼竟敢翻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