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相囚牢

紫竹林在燃烧。

准确地说，是沈昭的心相领域在燃烧。血色棋盘覆盖了整片山峦，每颗棋子都是半透明的人形，那是他击杀过的修士残魂。此刻这些傀儡正在自相残杀，因为领域核心出现了两套控制指令。

“没用的。“玄渊执法使首领踩碎一枚“卒“棋，棋盘中腾起的血雾被他袖中玄鲸吞噬，“你的心相领域充满漏洞，就像你的道心。“

沈昭半跪在“将“位，女尸正安静地躺在他身后。强行展开领域让他源宫再度崩裂，右眼已经看不见东西——那里被空间裂隙吞噬了眼球。

“把荒族尸体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执法使的判官笔滴落墨汁，那些液体化作锁链缠向女尸。但下一秒，锁链突然调头刺穿了他自己的肩膀。

女尸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纤细的手指按在棋盘边缘，青铜色的锈迹正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当锈色染红整片领域时，所有棋子突然停滞，接着齐刷刷转向执法使。

“错误指令覆盖。“女尸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启动清除程序。“

沈昭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那些由他亲手斩杀的仇敌残魂，此刻像提线木偶般扑向执法使。更恐怖的是，他们的招式竟带着各系炁纹的特征——这本该绝对不可能，心相傀儡只能复现主人生前记忆。

“你不是荒族！“执法使首领咆哮着撕裂衣袍，露出胸口跳动的玄渊源宫。那团漆黑如墨的能量体伸出无数触须，每条触须都浮现人脸，“噬魂鲸吞！“

领域内的空间开始塌陷，这是玄渊系的吞噬法则。但女尸只是轻轻抬手，锈色领域突然浮现无数齿轮虚影。那些比发丝还细的青铜齿轮咬合转动，竟将吞噬之力逆向分解。

“检测到初级能量运用。“女尸眼中星图流转，“启动源核共鸣。“

沈昭突然惨叫。他破碎的源宫残片破体而出，在空中组成残缺的银色星图。与此同时，女尸颈间青曜玉珏迸发强光，九道不同颜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当光柱散去时，紫竹林已化作深坑。执法使不见踪影，只有满地晶莹的时砂证明他们存在过。女尸安静地躺在坑底，嫁衣完好如初。

沈昭爬到她身边时，发现她胸口浮现一行发光的字迹，那是用上古篆文书写的：

「第1024号实验体：姜璃。启动代码：九曜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