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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应聘,考核,最终录取

赫利俄忒斯这个本就作为人类一方存在的人开始考虑加入王国中谋取一个合适的职位。

这既是给自己谋取一处安置的地方,也是留下足够时间与空间来对以前的记录进行整理归纳。

或许有一天也会将记录编纂成书册流传下去。

这样一来,图书管理员的职位就正合适。

地位或许不会太高但受人尊敬,没有太多事情有足够空闲时间,有适中的薪水报酬而不用掺和进国家政策的谋划和学派间的碾压。

赫利俄忒斯将最后一块记录蜡板封入陶罐,晨光正爬上雅典卫城的新建档案馆。

这座融合多立克柱式与马其顿拱顶的建筑,外墙还残留着泥瓦匠的掌印。

他抚平亚麻长袍的褶皱,羊皮卷简历在腰间布袋里沙沙作响。

这些纸卷里面如实记载着三十年陶器匠、十五年星象记录员以及最近五年市集书记员的经历。

当然,他也记得隐去了所有涉及神明的观测记录。

赫利俄忒斯抱着装满蜡板与莎草纸卷的橡木箱穿过雅典卫城新铺的石板路。

初夏的阳光将公民议会厅的青铜门钉晒得发烫。

他驻足在新建的亚历山大图书馆阶梯前,仰头望着廊柱上尚未完工的胜利女神浮雕。

举着书卷的妮姬女神脚下踩着羊皮卷轴,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三百年前在特洛伊战场见过的真实神迹。

二十余名求职者坐在大理石长凳上,有人擦拭着青铜写字板,有人反复默诵荷马史诗段落。

赫利俄忒斯注意到第三排有个不断调整坐姿的红发青年,那人膝盖上摊开的《几何原本》抄本里夹着半块蜡板,上面涂改的痕迹很多,瞧上去他正在计算某处穹顶的承重。

“第三十七号应聘者!”

门卫粗哑的嗓音惊飞了檐角的雨燕。

赫利俄忒斯踏进阴凉的考核厅,霉味与蜡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六排杉木长桌后方坐着个穿灰麻长袍的老者,那人正在用青铜笔尖蘸取乌贼墨汁,稀疏的白发间隐约可见当年在奥林匹斯议事厅见过的面貌。

“姓名?”

老者头也不抬地发问,布满老人斑的手指抚过候选人名录。

当赫利俄忒斯报出化名时,对方突然用笔杆轻敲陶制墨水瓶。

这是潘达洛斯在众神会议上打断发言的习惯动作。

“说说《伊利亚特》第十八卷中阿基里斯之盾的锻造细节。”

老者翻开厚重的考核簿,羊皮纸页摩擦声里混着极轻的金属刮擦音。

赫利俄忒斯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始终蜷曲着,当年被命运纺车绞伤留下的旧疾依旧没能治好。

“火神赫菲斯托斯用五层金属锻造盾面,最外层描绘着天地海洋与两座人类城邦。”

赫利俄忒斯边说边观察老者的反应,当说到“婚宴上的青年跳着旋转舞”时,对方无意识地在莎草纸上画出同心圆。

数学考核环节,老者将十二枚不同重量的青铜砝码推过桌面。

“来,用天平三次称量找出唯一较轻的伪币。”

这道三百年前由潘达洛斯传授给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题目,此刻正躺在赫利俄忒斯某块蜡板的第七行记录里。

他故意放慢分组的动作,看着老者枯枝般的手指在桌沿敲出满意的节奏。

“说说看你对图书分类法的改良方案。”

老者突然抛出新题,浑浊的眼珠映着赫利俄忒斯腕间的闪电形疤痕。

当应聘者提出按学派而非著者分类时,潘达洛斯伪装的面皮下闪过一丝笑意。

这分明是他当年说服雅典娜放弃神谕分类法的论调。

对方或许也是哪位老朋友吧?

正午的蝉鸣穿透窗棂时,最后三位候选人被领进藏书室进行实操考核。

潘达洛斯指着满地散落的泥板说道:“两个时辰内整理完米利都学派近三年的辩论记录。”

赫利俄忒斯蹲下身时嗅到泥板边缘的葡萄酒味,颇有智慧之神当年在奥林匹斯养成的保存习惯。

当赫利俄忒斯将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与阿那克西曼德的无限说并排摆放时,余光瞥见潘达洛斯正用特殊手法捆扎书卷。

那十字交叉的亚麻绳结正是当年捆绑命运纺线的打法。

老者突然咳嗽着俯身抽走某块错放的泥板,背影已见佝偻。

日落时分,青铜铃铛在门廊响起,青铜公告板钉出录取名单,赫利俄忒斯的名字下方压着半片代表取用的橄榄叶。

潘达洛斯用颤抖的手指点向通过者名录,指甲缝里嵌着的金粉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明日带着铺盖来地窖这边报道,”老者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有人接担子的解脱,“记得自备三盏陶油灯,到时候会用上。”

赫利俄忒斯抱着装满私人物品的陶瓮走向馆员宿舍时,夜风送来顶层观星台的争执声。

他抬头望见潘达洛斯正与天文学家争论岁差测算,老者挥舞星盘的动作依稀可见当年教导赫尔墨斯时的激昂。

某个学徒失手打翻墨水,潘达洛斯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腓尼基脏话。

地窖青苔的湿气浸透莎草纸时,赫利俄忒斯终于铺开珍藏的观测记录。

摇曳的油灯光晕里,潘达洛斯白天使用的考核簿静静躺在角落,翻开的那页画满只有神代学者才懂的符号密语。

在人类看来不过是老馆员的糊涂涂鸦,唯有赫利俄忒斯能读出其中隐藏的编年史脉络。

清晨的鸽群掠过天窗时,潘达洛斯拄着橄榄木杖出现在地窖口。

老人扔来串黄铜钥匙,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赫利俄忒斯。

“西区第三排书架需要除蠹。”

老者浑浊的嗓音裹着蜂蜜酒的余韵。

“记得用黎巴嫩雪松粉,别学那些蠢货乱用硫磺。”

赫利俄忒斯依言前去擦拭到记载特洛伊战争的泥板,转头望向正在打盹的老者,阳光透过天窗勾勒出对方脖颈处淡化的勒痕。

这道被命运纺线反噬的永恒印记,此刻正随着人类的呼吸起伏渐渐隐入苍老褶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