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后勤高手
居民区。
“郑谭武，你不得好死！”
石块砸得郑谭武脑袋开花，已经看不出人型来。
风雪把郑谭武冻得青一块紫一块。
“父亲......郑谭武被关在笼子里，新任的管理员终于为您报仇了。”
在一栋用木板草草建造的屋子里，一个人影望着窗外喃喃道。
他的父亲原先是张强施工队的一员，却被郑谭武冤枉硬生生地打伤了腿。
治疗时，感染越来越严重，但他拒绝截肢手术。
在这个世界里，残疾人就是废物。
如果被截肢了，那和人彘有什么区别？
“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父亲，您一定得活下去，看着郑谭武死在您面前！”
“我一定为您复仇的！”
手术后的老人一直躺在床上，只有年轻人一直照顾着父亲。
当年轻人出门领取物资时，老人再也受不了失去左腿的痛苦和拖累儿子的愧疚。
当他回来时，自己的父亲已经吊在房梁上离开人世。
沉默的屋子里，连一声叹息都显得格外突兀。
......
蒸汽塔顶层的星图穹顶在李明眼前缓缓展开，齿轮状的瞳孔倒映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他手指在虚空中轻点，调出避难所全体居民的属性面板——这是管理员权限升级后解锁的新功能。
当光标滑过「何政」的名字时，一串闪烁的金色标识突然弹出。
【何政（后勤调度）】
■忠诚度：95（死忠）
■力量：★☆
■敏捷：★★
■科研：★★★
■统率：★★★★☆
■特质：
-内政大师（资源调配效率+50%，建筑维护损耗-30%）
-战术推演（可模拟战场局势，预判成功率+40%）
“四星半的统率……”李明猛地从全息投影前直起身，搪瓷杯里的营养膏溅在金属桌面上，“小艾！调何政的履历！”
机器人欢快地转着圈，斑驳墙面上投出扭曲的文字：【新纪元71年入伍，曾任第七避难所防卫队战术参谋，因抗议物资克扣遭降级……】
画面突然卡顿，小艾的猫耳天线迸出几颗火星：“数据库损坏啦！(>_<)但根据行为分析，他三天前优化了供暖管道布局，节省了15%煤炭消耗哦！”
李明抓起防寒大衣冲出门，风雪瞬间糊了他一脸。
何政正在地下二层的供暖中枢旁，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管道上画满标记。
他的军大衣肘部磨得发亮，却整齐地别着一枚生锈的战术徽章。
“把第四支路的蒸汽阀下调两档。”
何政头也不回地对工人说道，“让西区温室优先获取压力，那边的青稞今晚就要抽穗了。”工人刚离开，他突然转身精准地望向阴影：“管理员——林峰队长、王重震工程师，还有只小机器人。”
暗处传来金属义肢的摩擦声，王重震苦笑着走出：“你这耳朵比我的压力传感器还灵。”
李明将战术平板拍在管道上，全息投影照亮何政眼底的疤痕：“我要重组防卫军，你来做总指挥。”
何政的手指在【统率值】标识上停顿片刻，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烙印。
那是被赵天雄打上的【叛徒】印记。
“您确定要启用一个连父亲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他的声音像在零下三十度冻过。
“我需要的是能预判兽潮走向的大脑。”
李明调出监控画面，变异狼群的脚印正在避难所外围形成合围之势。
“明天下午两点，林峰的演习场。”
演习场的积雪被蒸汽铲车清出环形空地，二十名猎人正在操练新式步枪。
林峰怒吼着踢翻一个装弹失误的队员：“瞄准移动靶！你们当是在打地鼠吗！”
呼啸的风雪中突然插入一道平静的声线：“让四点钟方向的三人后撤五米。”何政裹着破旧的战术斗篷走来，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只有他能看见的推演轨迹，“四轮射击后左翼会出现火力空当，需要预备队补位。”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移动靶突然从雪堆后窜出三只仿真机械狼。
右侧队员慌忙调转枪口，左侧顿时暴露缺口。
林峰急得要去填位，却被何政按住肩膀：“现在补位会打乱整体节奏，放它们进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机械狼扑入阵型中央的瞬间，何政抬手射出信号弹。
埋伏在雪地里的自动弩炮齐发，将假想敌钉成刺猬。
“用10%的诱饵伤亡换取全歼，比无谓的阵型维持更有效率。”他转头看向李明，“但真正的兽潮不会给我们预设陷阱的时间。”
仿佛呼应他的话语，蒸汽塔突然剧烈震颤。
系统在李明的眼前投射出赤红警告：【检测到二级能量波动！兽潮先锋已抵近三公里！】
李明的手环嗡嗡震动，小艾的电子屏幕在风雪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南极方向的极光在衰减！(☉д⊙)蒸汽塔核心的衰变速度比预计快了两倍，存活倒计时修正为——【8天7小时22分11秒】！”
何政抓起一把雪按在发烫的枪管上，白雾腾起遮住他眼中的锐光：“给我三十人，五台蒸汽弩车，明早就能建起第一道冰墙。但代价是……”
“西区温室的扩建暂停。”李明已经调出资源面板，“王工，把钢结构全部调给防御工事。”
林峰突然将步枪狠狠插进雪地：“老何，你那套以退为进的打法……”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那道差点夺去左眼的爪痕：“三年前我们避难所沦陷时，你是不是也这样放弃过外围居民区？”
呼啸的风雪陡然凝固。
何政的战术笔尖在掌心刻出血痕，声音却平稳如常。
“那次我选择死守，结果害死了一百二十个平民，避难所一半的人葬身......林队长，你现在每犹豫一秒，兽潮就多逼近十米。”
李明咳嗽一声，管理员权限强行介入争执：“二十小时后我要看到冰墙蓝图，何政全权指挥防御体系。林峰，你的猎人队改编为机动突击组。”他望向蒸汽塔顶端开始剥落的铆钉，“这不是游戏，我们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演习场边缘传来惊呼，侦查员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他背后悬浮的蒸汽无人机画面里，五头披着冰甲的三阶巨狼正在撕咬高压电网，猩红的电子眼中倒映着避难所微弱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