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巫师
杜克没有再看身后一眼，他没有下死手，但达蒙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
他也不怕结怨什么的，反正两家早已经积怨已久了。
杜克来到海因里希学者的院子外面时，往里面看了一眼。
很幸运，今天海因里希学者在里面。
院子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铃铛，杜克轻轻摇晃了一下。
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后，海因里希打开门走了出来，对杜克说道：“进来吧。”
杜克恭敬地把手放在心口，然后弯腰行礼，这是基本的礼节。
海因里希看起来就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样貌十分年轻。
但贵族学院的所有学生都知道，这名学者实际上已经六十五岁了。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寿命也就五十多岁而已，很多人到这时候已经极为衰老了。
骑士的寿命会更长一些，高阶骑士侍从的理论寿命可以达到一百岁。
海因里希学者本身并不是骑士，没有修行过呼吸法。
他之所以衰老得慢，是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些奇遇，具体情况，外人并不知晓。
杜克看见这名学者的时候，也是有些惊奇。
哪怕是在前世，也从未见过哪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还能这么年轻的。
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杜克是吧，身体怎么样了？”海因里希认出了杜克。
杜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大学者居然记得自己，恭敬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海因里希点点头感叹道：“年轻真好啊，恢复得快，这次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一种文字，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特意来请教一下。”杜克拿出一张羊皮纸说道。
羊皮纸上是他誊抄好的一些蝌蚪状的文字，正是他从那枚戒指上抄下来的。
并没有完全抄下来，而是间隔着抄了几个文字在上面。
海因里希接过羊皮纸，打开一看愣了一会，随后道：“这是维拉语，也是我们巫师世界的通用语，很常见。”
“巫师世界？”杜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海因里希笑道：“其实大部分骑士修行到一定实力之后，都会对这些有所了解。只是普通人对这些知之甚少而已，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名为巫师世界。”
随后在海因里希的讲解下，杜克才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贵族学院教授的历史课程，范围也就只是放在了希兰王国内。
杜克没有想到，巫师这个在书上一笔带过的名词，正是这个世界的主导者。
只是普通人一生都不会和巫师有所交集，他们学习的书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记载。
即使是海因里希，也只是年轻时游历才接触到一些而已，他知道的也并不多。
维拉语常叫做巫师通用语，在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主流语言。
杜克不知道这种语言也很正常，因为希兰王国实在是太过渺小了，莫利安语才是小众语言。
“希兰王国至今也才三百多年，巫师打个盹的功夫，可能就经历了一个王国的兴起与覆灭……”海因里希缓缓道，脸上充满了对巫师的向往。
杜克听完海因里希的讲述后，才意识到巫师这个群体到底有多强大，开口道：“巫师……岂不是和神明差不多？”
海因里希笑道：“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算是吧。”
“如何才能成为巫师？”杜克问道。
海因里希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后道：“很难，在希兰王国没有任何机会，去到东海岸那边才有一丝机会。”
“东海岸……”杜克不太清楚这指的是什么地方。
希兰王国是一个内陆国家，并没有海岸线，距离海边似乎也很远。
海因里希看见杜克的表情后，笑了笑，转身去到自己的书架前，翻找出一卷羊皮纸来，随后来到桌子前铺展开来。
杜克低头一看，这是一张泛黄的世界地图，总共有四块大陆，分居四方，其他都是海域。
海因里希指着左边的一块大陆说道：“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名为弗洛伦斯大陆，希兰王国的位置大概在这里。”
杜克仔细看着，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希兰王国的名字，显然是因为国家太小不值得标注。
希兰王国位于弗洛伦斯大陆的西北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距离东海岸十分遥远。
杜克看见地图以后，便明白海因里希为什么说成为巫师很难了。
在这个时代，想要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抵达东海岸，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路上危险重重，不知道要跨越多少个国家，而且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无人区，那里是魔兽的天堂。
恐怕至少也得是一级正式骑士，才有那个能力进行如此漫长的跋涉。
海因里希紧接着说道：“巫师势力基本都分布在东海岸，而困难的点不只是要去到东海岸。更重要的是，巫师对于资质要求极高，十万个人里面也不一定出一个。以往希兰王国有过几次巫师学徒的挑选机会，后来因为符合要求的人员实在太少，也就取消了。”
杜克听见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纵之才，刚好就是万里无一具有资质的人。
从概率上来看，自己几乎不可能拥有巫师资质。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金手指，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海因里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灰心，说不定你是有资质的。”
杜克疑惑道：“为什么？”
“我曾听说，巫师这个群体很特殊。巫师之间会相互吸引，哪怕是巫师留下的物品，也会主动吸引有巫师资质的人。你既然能来问我维拉语，还刻意把一句话断开，说明你一定是接触到了一些东西。”
“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你或许是具有巫师资质的。”海因里希低声道。
以海因里希的学识，如何看不出杜克给的文字是一句话刻意割裂开的，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杜克的用意。
杜克也是意识到自己耍的小聪明，在这位学者面前反而暴露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