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妃这是认罪了？
姝鸣不敢置信地抬头，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靖王妃这是要认罪？”李尚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李大人说笑了。”端木菁低笑出声，“这样漏洞百出的证言，您也信？”
任谁被这样嘲讽都不会舒服，李尚书脸色铁青，“靖王妃什么意思？”
端木菁最后再看了一眼姝鸣，“本王妃的意思是，这位宫女在说谎，她曾说我当时穿着粉色纱裙，李大人有所不知，跟那位名叫碧月的宫女出去的时候，本王妃还不是这身装扮。”
说着，她解开了外围的轻纱，露出下面沾染茶渍的鹅黄襦裙，“在回到宴会上后，本王妃被这位宫女不小心泼了茶，之后也是她亲自给我换的这身纱裙，别跟本王妃说这才过去一个时辰，你就全忘了？”
“这身纱裙颜色浅薄，只有在月光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勉强看清颜色，但是你没看清那人的脸，现在却说清楚地看到了纱裙的颜色？”
姝鸣面色惨白，“奴婢…奴婢……”
李尚书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出的？他面色铁青，恼羞成怒地道：“你这贱婢竟然撒谎！？”
端木菁毫不留情地继续怼道：“李大人此言差矣，这位宫女的证言本就全是漏洞，即便不跟本王妃对峙，她言语中的矛盾您身为刑部尚书，应当也能看出才是。”
李尚书此时像是吞了粪一样面色土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心有不甘，“但碧月确实是在跟您出去后不久丧命，还是丧命于鬼医谷的毒药，这您要怎么解释？”
端木菁字字珠玑，不给李尚书反驳的时间，“鬼医谷的毒药为何流传到皇宫，本王妃确实不晓得，本王妃也只不过是在神医那里学习了三年，甚至连鬼医谷都未曾踏足，这也能追究本王妃的责任吗？”
“至于在碧月，跟她呆了一会就被当成犯人，况且是她率先不知道引本王妃去什么地方的，本王妃若是不逃，现在化成血水怕不就是本王妃了，况且李尚书，您觉得本王妃有那么神经大条吗？”
李尚书的话几乎是从喉咙挤出来的，“靖王妃何意？”
“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杀人？”端木菁语调阴阳怪气，“这得是多没神经的人才能做出来？”
“嗤！”
端木菁转头看去。
夜影寒以拳抵唇，瞥见端木菁的目光，压了压嘴角的笑意，“王妃对孩子最为关爱，这一点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毕竟她可是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地想要把孩子抢走呢。
李尚书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事情到了这里，任谁都能看出结果。
夜影寒询问皇帝，“陛下，结果出来了，您意下如何？”
“是吗…？”皇帝悠闲地躺在一边，闻言睁开了眼睛，“既然如此，就都散了吧，这件事我会委皇后继续调查，靖王和靖王妃也都累了，赶快回府吧。”
“至于这名宫女。”皇帝斜睨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张卿家在她说出自己背后是何人指使之前，可别让她死了。”
“微臣领旨。”张明广行礼，带着人将姝鸣拉了下去。
整个过程，姝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嚎，她似乎早就知晓自己的结局，面如死灰被人像是破布一样地拖走。
端木菁没有再看她，她怕自己会不忍。
姝鸣已经背叛了她，她自然也没有义务去救人。
“李卿家也回吧，朕累了。”皇帝揉了揉眉心，冲他挥了挥手。
李尚书原本忐忑，此次的指认，他算是出了大丑，还暴露了自己能力不足的事实，皇帝竟然什么都没说，未曾发怒，似乎也并不打算责罚他。
于是他连忙行礼告退，生怕皇帝想起来惩罚自己。
“微臣告退。”
殿内终于恢复了清净，皇帝看着一地的狼藉，叹道：“真是一场闹剧。”
在场其他两人不置可否。
“靖王妃，惠安现在真的已经没问题了？”皇帝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端木菁点头，“一切都如臣妇刚刚所说，短时间内只要好好调养便会恢复，只不过鸿日解药所需的材料还得去宫外调度。”
“那便好，那边好…”皇帝放松了许多，“你不在的期间，影寒一再跟朕保证你的医术，朕好不容易才安心一下，李尚书这儿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闹心。”
端木菁诧异抬头。
听皇帝这话的意思，他这是从没怀疑过自己是投毒和杀害宫女的犯人？
还有…夜影寒……他明明在此之前都不曾知晓自己会医术的事情。
“惠安一事朕自会令当行赏，为她解毒的事情，还要靖王妃多费心了。”
“这是臣妇该做的。”
见皇帝疲累，夜影寒上前揽住端木菁道：“既然事情告一段落，臣的王妃想必已经累了，臣便带着她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去吧。”
“臣告退。”
出了紫宸殿，月亮此时早已高高挂起，莹莹光芒映射下来。
两人并肩走着，一时间无言。
还是端木菁率先开口了，“蕊蕊和面面呢？”
“当时抽不开身，就让端木将军和大夫人带走了，现在应该在将军府。”
“是吗，那就好。”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
夜影寒本有那么多的事情想问，到了关头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既然端木菁师从鬼医谷，肯定识得标志刺绣的针法，那当时刺客来袭时他蹩脚的谎言岂不是完全暴露无遗？
没等夜影寒整理好思绪，端木菁忽然说道：“若皇帝打算予我赏赐，我准备提出请求咱们和离的事情。”
“什么？”夜影寒抬眼。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三年前，你要给我一纸休书，我睡了你跑了，一拖就是三年，如今我回来了，自然不会再拖着你，一拍两散，对我们都好，况且，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夜影寒愣住。
是啊，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但为什么事到如今，由端木菁主动提起来，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