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成了残废

当顾怡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鼻子里，手上，身上大大小小插了好几个管子，自己被包扎成一个大粽子。一动也不能动，感觉浑身上下钻心的疼痛。

一名护士发现他醒了，激动地说：“你终于醒了，你在重症监护室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然后出去叫医生，不一会，几名医护人员走进来。他们听听这，查查哪儿，折腾了十几分钟，一位中年男医生才舒了口气说:”脱离危险了，转到普通病房吧。”然后，他又来到顾怡晨面前，郑重地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姓胡，你这次的伤势太严重了，现在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你失血太多，请你以后积极配合后续治疗。”

两名护士把顾怡晨推进另一间病房，这是个单人病房，另一名护士推着一台医护小推车走进病房，熟练的给顾怡晨输上液，并告诉他有需要的时候按床头的呼叫铃，然后走出了病房。

自从睁眼醒过来，顾怡晨就感觉身上特别疼，钻心的疼，尤其是右腿。他想自己稍稍动一动，保持哪一种姿势时间长都会累的。他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用手猛地把被子掀开，发现自己的右腿没有了。“我的腿呢?我的腿呢？我成了残废了！我成了残废了……”他一边用拳头锤打自己的胸脯，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他看见自己的右腿膝盖，小腿和右脚都没有了，右边的下肢只剩大腿根那一小段用纱布裹的严严实实，左腿也用夹板夹着……

医生和护士们听见哭喊声都慌忙跑进病房，胡医生和两名护士按住顾怡晨的胳膊和手。“小伙子，请你冷静点，别激动。作为医生，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痛苦，我知道你是个大学生，爱打篮球，爱游泳。可是你的伤势太重了，为了保命，万般无奈才给你截肢。”胡医生诚恳的说。

顾城去住院部交费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被医生和护士按着，像一只困兽一样。顾怡晨看见自己的父亲，哭喊着“爸，你为什么同意他们截掉我的腿？为什么？妈妈呢？妈妈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因为我不想刚失去你妈，再失去你！”顾城一边低吼着，一边走到床前，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这个中年男人双眼布满红血丝，胡子拉碴，嘴唇上长了好几个大水泡，头发一下子白了许多。短短的七天时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他失去了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高大帅气的儿子重伤截肢，危在旦夕。

他葬了妻子，又日日夜夜守在儿子身边，短短几天时间他苍老了二十岁。深深的痛苦化成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肆意流淌。医护人员自觉退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