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1977,从拯救女知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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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生与死 力与智的较量

后面枝丫的摇动越来越近,王世钧望着天幕下的小王庄,果断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在不远处的林下,有一片草甸子,草甸子中间就生长着一片草乌。

上次王世钧见到的时候,它刚长出一尺来高,茎秆翠绿,叶片好似芹菜,脆生生的,看着就让人欢喜。

可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那人畜无害的茎秆下面,长着的却是一颗颗丑陋的乌鸦头,剧毒无比,制作成毒液,不管人畜,触之即死。

这也正是它“乌头”二字的由来。

王世钧抿着唇,一刻也不停歇,快速冲到那片草甸里。

直到抓住草乌的根茎,他才略微松了口气,举起手电筒,再次回头张望。

林子下面,依旧是那双绿油油的眼睛。

穷追不舍,伺机而动。

王世钧咬了咬牙,把手电筒对准它藏匿的方向,轻轻摆在地上。然后,就当它不存在,举起锄头就开始挖掘。

草乌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合适的采挖时间是八九月份,但那是对于人工种植的而言。

野生草乌不知道长了几多岁月,根茎下密密麻麻,王世钧伸手在土里摸索着,抓了一株出来。

其上是一条主根,旁生着许多子根,滴滴溜溜,跟一堆小土豆一样。

王世钧一把将那些子根揪下来,唯留下当中的主根。可扭头望了眼那黑暗中的眼睛,他又觉得不够,随手把它丢弃,又在土里挖了起来。

乌头是毛茛科植物,一株植物却产出三种药材,分别是:附子、乌头、天雄。

毒性由弱到强。

中医常用的附子是其子根,乌头就是子根附着的主根。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生子根的乌头,毒性最强,名曰天雄。

书中说它形长而不生子,故称天雄。

还有人说三年附子,四年乌头,五年天雄。其实这只是个以时间分类的基本观念,预示着药性的强弱。

三者的药性不同,用法自然也不同。

可用来杀敌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挑最毒的来!

王世钧一把攥住一条光溜溜的根茎,忙把它拽出来,不由心中一喜——还真让他抓到一株天雄!

他当即拔出来,目光警惕的注视着林间,双手四下摸索着。

那头花豹在手电筒的威慑下,始终躲在树林里,绿油油的眼睛望着这边。

王世钧暗自冷笑,畜生就是畜生,怕火畏光是它们的本能。再等片刻,等自己把射罔制作出来,要你好看!

可念头刚起,手电筒的光柱就闪了闪,跟接触不良了似的,瞬间暗了几分……

王世钧摸石头的手掌一僵,眼皮子一阵哆嗦。

心说:不会吧?你这时候没电了!

那头花豹并不懂得什么有电没电,可看到那刺眼的光柱暗淡下去,它立刻站起身来,绿油油的眸子好似飘在空中,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儿。

王世钧咽了口唾沫,顾不得抱怨这个年月的铅酸电池不耐用,忙把天雄搁在石头上砸了起来。

射罔的制取方法是“取草乌,捣笮茎取汁,日煎为射罔”。但这大晚上的,没有日头可以晒,胡乱弄些汁液涂抹在锄头上,功效应该也差不多……

王世钧心中迫切,暗自安慰着自己,可还是不放心的又把天雄往锄头上蹭了蹭。

然而,正在这时,手电筒又闪了几闪,彻底熄灭。

王世钧身子一僵,怔在原地。

整片山野终于陷入黑暗,似乎连夜风都静了片刻,而后四周才响起唧唧的虫鸣。远处的星星已然升起,挂在山顶上投射下熹微的光。

山峰和河谷便更加暗淡,只能映照出一个个漆黑的轮廓。

似乎连蜿蜒而去的河水都变得浓稠起来,深不见底。

与此同时,山林中的眼睛消失了……

王世钧心中一紧,忙抱着锄头站起,心脏不可遏制的砰砰跳起来。

他知道,那东西来了!

跟山中的野兽相比,夜晚的人类简直就是瞎子,根本不可能找出对方的踪迹。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控制住四下乱走的欲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拎着锄头,尽可能的保持安静。

四下都是旷野,黑漆漆的,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几只萤火虫在空气中起起伏伏,鬼火一般照亮着咫尺距离。

王世钧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却死死的攥着锄头把,不敢松懈分毫。

一阵微风吹过,脖颈上凉飕飕的,让他总也控制不住想要回头查看,看看那畜生是不是正躲在后面准备偷袭。

可强大的意志力让他竖起耳朵,尽量避免让自己陷入疑神疑鬼的境地。

因为他一旦开始慌乱,心理防线便会崩塌,必定陷入无穷无尽的怀疑之中,给那畜生可乘之机!

他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继续以逸待劳。

比耐心是吧?

看谁耗得过谁!

直至夜风越来越冷,王世钧的身体都要被冻僵之际,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

来了!

这畜生果然还是超脱不了猫科动物的本性,想要从后面偷袭!

王世钧眼睛里满是血丝,十分确定这汗毛倒竖的危险预警绝对不是幻觉!

呜——

果然,在他试图转身的一刹那,伴随着低吼,一道阴影以极快的速度扑来。

王世钧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可作为万灵之长,他也有着自己的凶性!

不都是一百多斤嘛,老子手里还有铁器,会怂你?

他拼尽全力侧过身,忍着肩头撕裂般的剧痛,硬是把手中的锄头砸了下去。

那花豹利爪勾住他肩膀上的皮肉,作势欲咬,可看到一根黑黝黝的东西砸向自己的脑袋,还是让它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就是生死之际的一瞬间,锄头也已经砸中了它的脊背,带出一缕黑色的液体来。

嗷——

惊怒的吼叫声中,它奋力向后逃去,利爪同时也带出一片血肉。

空气中的腥味儿立刻浓重起来。

王世钧拎着锄头,右臂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余光瞥视一眼,肩头上已经模糊一片,血肉和撕碎的衣服搅合在一起,看起来乱七八糟。

湿漉漉的液体顺着衣袖缓缓而下,逐渐由温暖变得冰冷。

彻骨的剧痛渐渐消失。他知道,是肾上腺素发挥作用了。

但这种极度危险中的兴奋并不会持续太久,他必须要在疲惫感将自己击垮之前把那东西弄死!

可花豹受了伤,神色愈发狰狞,却十分狡猾的围着他转圈儿,并不轻易发动攻击。

似乎也明白自己的猎物已然受伤,溢出的鲜血必将一点点抽离他的力气,它只要保持足够的耐心,就跟狩猎梅花鹿一样,不紧不慢的等待他的死亡就行。

王世钧虽然想即刻就弄死它,可他拖着受伤的躯体,也不可能追得上一头花豹。

那么,余下的只能交给时间。

看是自己的血先流干;还是它在药理的作用下,兴奋迷走神经,心律失常,循环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