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个店
世界不乏有非常厉害的人，但是他们都能在超凡领域做出一番成就吗？
红衣主教罗尔兰并不认为如此，她只是觉得少年身上确实有着某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气质，不应该如此被埋没。
但是少年的执拗就像是希腊山上的岩石，选定了一条路就要一直走到黑。
“他想要进教廷，那就让他进教廷，就看他能够走多远……”
罗尔兰罕见地为这件小事有了些情绪。
超凡老头却是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与普通人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之后不仅能进入教廷，甚至还有可能踏入传说中的内廷之中。”
罗尔兰不置可否，没有把这句话当一回事，毕竟那可是“内廷”。
没过多久，列车便到了帝都，只是在窗外就看见了无数前来迎接的人群，他们神情狂热，呼喊着国王一代的圣名。
“江福斯！江福斯！”
自上一个国王死后，他的继承人相互攻伐，不仅最后只有一个人登上王位，就是生命也只剩下一个人的份，这次罗尔兰从克林顿重返帝都，帝都中除了那个国王就还多了一个姓江福斯的人。
虽然王朝历代没有过女性掌权的先例，但是这位前公主远远从克林顿来到帝都显然给其他人带来了一些别的想法。
兰德收拾好背包，最后和车间主任等人道了一声别，从角落的最后一个门离开，在所有人都狂热地迎接那位红衣主教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后门还有一个身影从车上下来。
至于那位前公主，她再次穿戴上了整洁而又威严的教服，眼神也就再也没有再放在兰德身上哪怕一瞬间。
这个时候他肯定是没有机会和她道别的，所以只是远远地朝她鞠了一躬，虽然说她能够让列车捎他一程和兰德做出的贡献完全可以相抵，甚至兰德还觉得自己的贡献更大。
但是作为臣民，在几个世纪以前甚至连生命都归于统治者所有，现在这种状况尽管有所改变，他也还是要表现出来足够的尊敬和感恩。
顺着出口，兰德一个人朝着车站外走去。
另一个出口，军队和警卫将人群分开，留出一条康庄大道，等待着那位主教的莅临。
现在，只怕那位国王都在默默注视着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吧。
“只是未必是欢迎她的到来。”兰德饱含恶意地揣测道。
顺着出口走出来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一半已经被军队和警卫包围，显然这是为了迎接那位红衣主教的阵势。
另一半正常运转充斥着形形色色旅途周转的人群，各自有着自己的目的而不为周围的一切停留，只有得了闲空才讶然看一眼一旁盛大的仪式，并且为那即将到来人的尊贵而感到震惊。
一旁一辆有些年代的福特停在兰德面前，车灯泛黄而又破旧，还少了一个，车门显然被撞坏过，此时已经被一种胶水固定好了但是还能看出其中的裂痕，尽然显现出这辆车的廉价。
“小伙子，去哪里呀？”
车窗被摇下来，车主是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大叔，戴着一个有些旧的帽子，眼睛直直地朝着兰德看着。
只是很快又会被其他人吸引，身体朝着另一边伸过去，搭讪着，“女士去哪里呀，”“先生去哪里呀，”
在没有等到任何人回应之后又很自然地把头扭回到兰德这边。
“去教廷总教堂多少钱？”兰德问道。
“8便士。”
听到这个数字兰德有些心疼，但是他还是从背包的夹层里抽出几张纸币递给男人，旋即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只是此时大叔也没有发车，他还要拉几个人一同去，车上还空着两个座位，人多的时候后排甚至可以挤三个人，现在只有一个人他是绝不会发车的。
兰德倒也能理解，一趟来回多拉几个人自然是赚得更多，所以他尽量耐着些性子等车主去拉客。
没过多久，两个人随着车主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和兰德差不多些年纪，微微胖些，另一个则是中年男人模样，跟在后面，倒不像是他的父亲。
两人上了车，见前面副驾驶位置还有一个人，心想着座位还算宽裕，也没有说什么。
车主心满意足地发动汽车，这次拉满了，一趟可以赚不少呢。
其他三人各自安坐，本不相熟，虽然目的地相同，这个时候倒也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思。
只有兰德询问着车主，“先生，把我送到教廷总教堂附近一个便宜的旅馆就行了，另外我想问一下，这帝都城区要想租一个铺子需要多少钱？”
还没有等车主回答，后面那个略胖的年轻人如同反射一般自然说道：
“最低20苏勒一周，但是如果你想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的话，那就至少得要25到30苏勒。”
车主愣了一下，眼睛盯着前面的路，一边转动方向盘，说道，“先生你瞧着不像本地人，但说得却是真的准，以前来过帝都吧？”
“是来过。”
这个时候兰德才注意看后面那个微胖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个蓝色的背心，说实话这种颜色搭配看起来很不协调，但是衣服质料的精美掩盖了这一点。
兰德不得不和他打招呼，“你好，你也是去教廷总教堂参加考试的学生吗？”
他点了点微胖的下巴，“是的，听着这话你也是去参加入教考试的学生，不过为什么要问帝都店铺的租金？”
“我想开个店。”
兰德没有丝毫掩饰，这不是一件值得掩饰的事情，撇除了成就超凡的心愿，他最想做的就是在帝都开一个店铺，自己做老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这个回答令那个微胖的年轻人感到意外，不只是对于他来说，对于所有人来说也是一样意外，一个从州地里推荐过来参加入教考试的人来到帝都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开一个店铺？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从你的衣着看并不像是一个商人，我可以问问你想要开什么店吗？”他继续说道。
“机械维修店吧，大致这种类型的，不过暂时可能不用了，二十苏勒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担。”兰德以为自己这么多年也算存下来了一些钱，没想到这点钱在帝都完全不够看。
虽然他可以肯定帝都那些贵人们的座驾或者一些设备的维修存在一个很大的市场，但是现在缺少启动资金却是一个致命的问题，除非……
兰德打量着车后座那位微胖的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兰德，请问你是？”
“我叫谭吉尔·越，来自古洛安，世代经商，前几年我随父亲来过这里，考察过一番帝都的形势，当时的机械维修一类的工作基本被工坊垄断，剩下的几家私人店铺也大都位置偏远，做的是一些附近的邻居生意，图的也只是一个方便省事。”
“当时我和我父亲就肯定，在帝都这边，除非你的水准能高过工坊里面那些高级机械师，不然基本没戏。”
他的话自然是出于好意，兰德点了点头，似是同意这种看法，然而目光依然停留在车天花板上画的关于帝都的简易路线图，在想着些什么。
谭吉尔看着兰德的反应，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还想开的话，我可以给你投资一些钱，就当是为我们之间的缘分送上一份见面礼。”
兰德不可思议地看着谭吉尔，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们古洛安人相比于借钱似乎更倾向于投资。”
谭吉尔一愣，圆润的脸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笑了起来，“不，我只是觉得投资对你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完全将投资换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