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雇佣协议达成

“事实上，福尔摩斯小姐你的伪装并不完美，你或许是想伪装成一个遭受劫匪侵害的受害者，在人类正常的同理心里，对于这样遭受厄难的女性很难苛责的。”

“但很可惜，”林华生瞥了眼福尔摩斯衣裙上的破口，又连忙扭开，回答道：“你应该没有什么性生活经验，也不曾关注性侵害相关案件的受害者。”

“真正被劫匪侵害过的女性，前胸、大腿、甚至是屁股位置的衣物才是最常被破坏的，在通常情况下，还会出现难以消退的淤青，你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而且只有伪装受侵害的女性，才会撕扯肩膀和腰间的衣物，那里便于伪装者自身双手发力。”

说到这里，林华生眼神黯淡了少许。在阿富汗战场，总少不了被美军侵害的阿富汗女性，以及被同袍侵害的女兵。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印发简易版的《自卫守则》，在书上告知她们如何不让自己受到侵害。

可遭到性侵害的受害者总是络绎不绝，在阿富汗当军医，他见得最多的，不是战场负伤的伤患，而是受到侵犯后精神崩溃的面孔，甚至被侵害陷入弥留状态的伤患，他也没少见。

正是那些面如死灰的脸，支撑着林华生，让他有勇气继续待在美利坚，即使是受特工监视时都没有选择回归中国。

“是吗？我确实对性侵犯的案子不怎么关注，这种案件受害者和加害者都很明确，案件细节一眼识别，提不起侦破秘案的欲望。”福尔摩斯小姐点了点头，赞同道。

“更重要的是，一个能将犯罪现场处理干净的罪犯通常都很有脑子，他们是不会在制造一场悬案后，再去犯强奸罪，那会让他们此前的辛苦布置白费。”林华生意有所指地说道。

“华生，你比苏格兰场的那些废物警探聪明多了。”遭到了林华生的暗讽，福尔摩斯小姐不仅不生气，甚至显得很是开心。

美利坚人普遍相信美利坚政府在监听自己的国民，不管是社交媒体，还是公开娱乐场所，美利坚人的隐私权在必要时刻总是不存在的。

故而在形容政府机关的时候，内行人之间在交谈时总会用时下流行的代称，苏格兰场就是对纽约警察局。同样是国家首府的警察局（美利坚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纽约是美利坚的首都），而且还都是英文国家，主体还都是英裔。

“现在该由你来向我解释了，房门前的尸体是怎么回事？那是假人对吧，作为医生，我对判断人类的生理特征很擅长，所以，你必须赶在我发现问题前把我引进卧室，可我在来之前并没有签订合同，你又为什么会选择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戏？这是我的入职考核？”林华生语气郑重地发问。

在提及合同一事时，他的声调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几分。正是因为没有在斯坦弗那里签订租房合同，所以他和福尔摩斯才会被两头骗。

不过这也怪他不小心，知道福尔摩斯的存在后，就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会以剧情里合租室友的身份和福尔摩斯见面，忽视了剧情变动的可能，这也是对他迷信原定剧情的教训。

“恰逢其会，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小姐笑了一声，并没回答华生的疑惑，披上了一层大衣，指着门口示意华生离开并说道：“门口的假人就麻烦华生医生你处理了，虽然布鲁克林区的治安比较差，但是曝尸太久，苏格兰场的警官们也一样会上门的。”

“福尔摩斯小姐，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现在还没有签订雇佣合约，我有权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再说了，我连你给私人医生开了多少月薪的事情都不知道。”林华生当然不肯福尔摩斯就这样把事情一笔带过。

在美利坚，不讲薪酬就让人做事，只会让老板觉得员工廉价，从而产生压低工资的想法。

“周薪2万美元。”福尔摩斯小姐轻飘飘地说道。

“成交，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签订合同，签订合同之后再讨论是否该由我来收拾残局。”听到了周薪，林华生果断将福尔摩斯没有回答的问题抛之脑后，他飞速应答并果断转身离开。

离开卧室，一来，给福尔摩斯小姐留出换衣服的空间，二来，再不走，他担心自己被福尔摩斯拉着清理这间脏到难以入目的卧室。

每周两万的高薪，签订合约是必然的，但是否要替福尔摩斯收拾残局却是值得讨论的，他应聘的是私人医生。可美利坚资本家的花样贼多，把私人医生当保洁使唤也是他们节省成本的小妙招，林华生不能不小心。

“你只需要拖走假人就行，剩下的用清洁的小机器人负责。”福尔摩斯的声音从门缝传出，不过林华生果断当做没听见，反正合同没签，他们不存在雇佣关系。

可他刚刚步入大厅，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福尔摩斯将雇佣合同的电子文件版发了过来，是两份聘请合同。

在美利坚，越是高薪的职业税率越高，用两份合同将一份职业切割成两份，能减少所应缴纳的个人所得税。

当然，将一份职业分割成两份，将每份职业的职业时间分割至不足八小时，这也是老板们不为职工缴纳职业保险费用的常用手段。

“夏洛蒂*福尔摩斯的私人医生，夏洛克*福尔摩斯侦探的个人助手。”林华生检查合同内容，看到了合同末尾的两份个人签名。

夏洛蒂*福尔摩斯应当是福尔摩斯小姐的真名，夏洛克*福尔摩斯则大概率是福尔摩斯小姐侦探查案是业内名。

重点确认了两份职业的薪资，又确认两份合同的合法性，林华生也不废话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署完雇佣合同的下一秒，夏洛蒂的短讯就到了。

夏洛蒂：合同自签署后便具备法律效益，记得把门口的假人收拾了，我的助手。

夏洛蒂：你也不想以嫌疑人的身份造访苏格兰场吧，一旦你以嫌犯的身份被带去苏格兰场想出来就难了，有些面临裁员危机的特工可是急着做出成绩，以此保留职位。

“倒霉。”林华生暗骂了一声，走向了门口。

粉白色，大小如同宠物犬的三个扫地机器人从客厅里冒了出来，一个灵活地爬到了假人的身上，清洗假人，一个清洗地板上的血迹，最后一个则喷洒洗衣液，销毁血迹。

“夏洛蒂那家伙，有扫地机器人，怎么不知道把卧室和客厅打扫打扫。”林华生拉起假人的手臂，抱怨了一句。

贝克街221号b的客厅和卧室都算不上干净，但三个扫地机器人却没有一个去打扫。

刚迈开两步，夏洛蒂的短讯再次发来。

夏洛蒂：华生，我们有案子要处理了！

“有案子？”拖拽着假人的林华生还有些不解。

这时，他便听到了警笛声。

“嘀——”警笛长鸣，一辆挂着police标配的警车朝着贝克街221号b的位置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