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851,华工再造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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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袭击

留下两人照看华工,其他保卫队员卸下行囊,在李桓带领下冲了出去。

顾不得怜惜自己的爱马,鞭子一下接一下抽下来,压榨坐骑最快的速度。

十几骑像是一颗出膛的子弹,划破荒野上的枯草,径直命中复华公司的大门。

围墙内的世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伴随着学堂里传出的阵阵朗读声,厨子和帮厨们在准备晚餐的食材,工人们也在有条不紊修建宿舍。

“头。”

轮值正门的严季同按照新规定抬手敬礼,疑惑地看向战马被抽得劈开肉眼的屁股。

李桓的视线越过严季同,落在有明显修补痕迹的围墙上,这才发现那滚滚浓烟是从围墙外面飘起来的。

“怎么回事?”

他略微松了口气,抬起沾血的马鞭指着围墙。

严季同上前帮李桓拉住痛得焦躁不安的战马,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昨日刚入夜没多久,差不多在李桓向枪手发起冲锋的时候,六七十个蒙着面的华人也在向复华公司袭来。

马蹄声急促如雨,离得很远就被哨岗发现,拉响了刺耳的警笛。

保卫队员按照平时的训练进入战斗岗位,这才发现不是把他们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演习,而是面对真正的敌人。

袭击者发出不似人声的怪叫,催动坐骑发起冲锋,试图吓住保卫队员。

可保卫队员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第一骑兵队成立之后,最多的训练项目,就是向战壕里的战友冲锋。

日复一日地练了半个月,有时候马蹄踩在脑袋旁边,都懒得抬起眼皮看一眼。

见保卫队员不为所动,袭击者在几百码的远处停下来射击。

但这个距离就连M1841式密西西比步枪,都无法保证命中目标,更不要说他们手里各种各样的燧发枪了。

弹丸飞到围墙,顶多在灰砖表面留下一个白点。

袭击者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攻击只会浪费弹药,但依旧乐此不疲的装填开枪,直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华人追上来大声呵斥,才不情不愿地催着坐骑发起第二波冲锋。

乱糟糟的冲锋队形,给第一次面对敌人的保卫队员造成了一定困扰,多次出现几个人同时向一个敌人开枪的情况。

而经过血与火洗练的甲板、青铜炮两个小队,则展现了相对成熟的经验,在第一轮射击之后便刻意放缓速度,专门清理漏网之鱼。

纵使是这个时代领先的前装线膛击发枪,精准度实际依旧堪忧,只有十来个袭击者跌下马背。

看着身旁的同伴倒下,袭击者们自己就扛不住压力,试图调转马头远离围墙。

但是冲锋中的战马并不好控制,混乱顿时在他们之中蔓延。

有袭击者摔了下来,擦枪走火引燃了火药囊,猛然腾起的火焰瞬间点燃枯草。

面对熊熊大火,袭击者们彻底乱作一团,更有受惊的马匹慌不择路,一头将围墙撞塌。

保卫队员打扫战场的时候,本想召集工人灭火,不过由于火势渐歇便没管。

没想到这火竟然烧进地下腐殖层,明面上看不见火星,却整日冒着浓烟。

“头。”

压抑的声音响起,接过严季同的话茬。

李桓转过头看见一个青年恭敬地站在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有些别扭,明明像是能叫出青年的名字,可话到嘴边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青年抬手敬礼:“安保部抓获了几个袭击者,已经确认了其身份。”

“是……”

李桓刚想问是什么身份,余光瞥见桑景福和保卫队员带着华工走过来,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不是第一次接纳华工,姗姗来迟的王诚有条不紊地进行安排。

身上有伤的先找郎中处理,没伤的就洗个澡,换上崭新的工装到帐篷区休息。

经过这段时间的建设,重新规划的宿舍区已经落成了不少房屋,但对于逼近两千人的复华公司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刚来的工人们还是只能暂时住在帐篷里,等亲手建造的宿舍竣工了才能搬进去。

不过即便是帐篷,也比华工们之前住的帐篷好太多了,不但不会四下漏风,还有防潮的毡布地毯和温暖的棉被。

抱着分发到手的工装,杨福生甚至感觉有些惶恐。

他找到刚想离开的李桓,鼓起勇气说道:“我愿意当教书先生。”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李桓笑了起来,拉着杨福生的手臂,穿过围成一圈的老宿舍,来到即将结束今日课程的学堂。

听到琅琅读书声,杨福生这才相信李桓没有骗自己。

他走到窗旁,探头望向里面专注的小萝卜头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眶有些泛红。

李桓拉着杨福生见了三位教师。

得知他竟然是秀才,三位教师可谓诚惶诚恐,像是要将他给供起来。

杨福生很不自在地拉了拉工装的领子,好说歹说才让三位教师变得稍微正常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华人对学问的尊敬刻在骨子里,即便是在有着浓厚读书氛围的故乡,秀才也是读书人里的佼佼者。

当着杨福生的面,李桓再次强调教学内容不能偏离课本,更不要讲什么程朱理学。

让三位教师带着杨福生熟悉环境,他离开学堂赶往安保部。

还没走到安保部门口,李桓就看见艾琳娜围着桑景福嘘寒问暖,摸摸这摸摸那检查有没有受伤。

桑景福表情依旧有些抗拒,但只要不是敏感位置,便也随艾琳娜去了。

见李桓过来,艾琳娜热情地打了声招呼,然后依依不舍地和桑景福告别。

目送她离开,桑景福板起脸,领着李桓走进安保部旁边的宿舍。

自从陈柿子他们离开,这里就成了安保部的审讯室。

房子的正中间,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被绑在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里。

“李老板,我不敢了,求您放过我。”

青年费力地抬起脑袋,看见是李桓,顿时哭嚎着哀求,

“哪家的?”

李桓随口问道。

“人和会馆。”

桑景福冷漠地说道:“七十多个人里人和会馆占多数,剩下的是……三邑会馆。”

“梁文德。”

李桓扯起嘴角,冷笑道:“让王掌柜……不,让阿福派人去给各家会馆送请柬,就说晚上我在望西楼宴请各位。”

上次陆氏会馆动了火器,被五家会馆摘了牌子吃干抹净。

这回轮到三邑和人和,不知还有没有这份魄力。